唐瀚像是很随意地问：“你们经常伺候人沐浴？呃，伺候男子。”
高挑俏婢以为唐瀚嫌她们不干净，急忙解释：“殿下误会了，奴婢四人是专门伺候殿下的。而且长公主府后宅从未有男子来过，殿下是第一个！”
高挑俏婢应是四人领头的，都由她回话。
“你们可以转回来了。”
唐瀚穿好了衣服，看向四人，微笑着说：“你们既是专门伺候本王的，都报一下名字吧！”
“奴婢叫春兰。”高挑俏婢又福了一礼。
“夏竹。”这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犯罪想法的可爱萝莉脸。
“秋菊。”这妮子有做乳娘的潜质。
“冬梅。”唐瀚想问这眉间有颗美人痣的鹅蛋脸是不是姓马。
怎么四个婢女凑一块，就非得叫春夏秋冬，兰竹菊梅呢？
打麻将咩？
唐瀚忍住想给她们改名的冲动，问正事：“本王有任何要求，你们四个都能满足？”
为了让四个丫头明白潜台词，他刻意整出一副lsp的样子。
“回殿下，是的。”春兰羞涩地低下了头。
“你们还是不是……”唐瀚没好好意思问出后半句话，不过他猜春兰这妮子应该明白。
“回殿下，奴婢四人都，都是。”春兰脸更红了。
“那你们懂得如何伺候本王么？”唐瀚一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神态。
这个时代，高门大户招待客人，甚至会让侍女丫鬟伺候到床上。
王侯勋贵世家这套花活玩得更高端，会精心挑选处子，交由专人调教，留待伺候最尊贵的客人。
“懂，懂的，有嬷嬷专门调教过奴婢四人。”春兰连耳根都红了。
唐瀚像是担心几人没调教好，又问：“你们从何时开始接受调教？”
“一月之前。”
“那时你们就知要伺候本王？”
他绕山绕水扯这么半天，就是为了问出这句话，但语气很随意，像是顺口问到这茬。
“是，奴婢们听嬷嬷提过。”
春兰没察觉有什么问题，还不放心地补充：“请殿下不要换掉奴婢们，因为要伺候的是殿下，奴婢所受调教极严格，定能让殿下满意。”
“嗯，本王很满意，不会换掉你们。”
唐瀚把话套出来了，确实满意。
可以确定，云傲霜早就有了要把他弄来南楚的打算。
可笑的是，在海船上谈条件时，他还以为是他牵着漂亮御姐鼻子走。
不过现在知道真相也不晚。
本来他还想多让出些利益，尽力促成交换南楚造船技术的事。
现在既知对方有求于他，就不用上赶着送好处，待会和这姑侄俩谈起条件来，他就有底气了。
……
唐瀚正打算出去，有侍女来敲门，说长公主已在等他。
他跟着侍女穿门过院，见云傲霜确已在桃园外等候。
云傲霜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四个美婢，意有所指地道：“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啊，本宫以为还要等你一阵呢，呵呵！”
看到她脸上的轻蔑神色，唐瀚不禁直冒邪火。
是你让人来催，哥动作快点，你又冷嘲热讽，存心找茬是么？
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唐瀚只能强压火气解释：“长公主误会了，本王只是沐浴更衣而已，当然快啦！”
“殿下犯不着跟本宫解释！”
云傲霜冷冷打断他，说了声“请吧”，就率先走向南楚小皇帝所在桃园。
那些侍女还像之前一样，走到桃园门口就停下，没跟进去。
“不可理喻！”唐瀚咬着后槽牙嘀咕一句，跟了上去。
……
桃园中凉亭里已摆好精美佳肴，小皇帝一副悠闲神色，确不着急。
旁边还是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是远处站着几个侍女，方便召唤。
云傲霜亲自动手给唐瀚两人斟酒布菜。
这明显是要谈正事的架势。
不过姑侄俩挺沉得住气，只招呼唐瀚喝酒吃菜，并没有引出正经话题，倒像是单纯为他接风一样。
酒过三巡，云傲霜冒出个主意：“在这夕阳下的桃花亭中饮酒，可是极有诗意呢，殿下是不是该赋诗一首，烘托下气氛？”
“啊，做湿？”唐瀚一脸懵。
他还以为几杯酒下肚，姑侄俩该谈正事了，哪想到云傲霜让他做什么湿。
他干笑两声，摇手推辞：“不要了吧？”
“殿下诗词文采闻名天下，怎会如此为难？”
云傲霜讥讽一笑，不咸不淡地道：“难道真如外界传闻，殿下已江郎才尽，真的不行了？”
唐瀚看出来了，漂亮御姐就是存心找茬。
“姑姑不要为难毅王，毅王已好久没有新诗问世，估计心思早已不在诗词小道上了。”
“且作诗是要灵感的，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能即兴赋诗嘛！”
云霄然微笑着打圆场，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也认为唐瀚不行了。
按时下的风气，有才华的文人不时就会发布个新作品，刷一拨存在感。
而唐瀚确实有一年多没有诗词文章问世，难免让人怀疑，他肚子里的墨水干了。
云傲霜姑侄俩这么说倒也不奇怪。
唐瀚如果不想作诗，顺着云霄然的话就坡下驴，也无伤大雅。
但云傲霜那满眼轻蔑的神色，和“不行了”三个字刺激到了唐瀚的某根神经。
他也不管南楚小皇帝在场，直接开车：“既然长公主想知道本王行不行，那本王只能用实际行动，为自己正名了。”
他冲云傲霜一挑眉，张口就来：“桃花园里桃花亭，桃花亭中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这里没有坞，也没有庵，但有满园盛放的桃花，为显应景，他把唐伯虎的“桃花庵歌”改了两个字。
吟完这四句诗，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神态，和诗中意境颇为贴合，真有几分洒脱出尘的感觉。
云傲霜脸上轻蔑的神色消失了，美眸光华流转，满是惊艳。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云霄然喃喃重复着诗句，也自顾自饮了杯酒，不知看着哪里出神。
半晌，他回过神来，摇头感叹：“好诗，好诗啊！”
忽然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道：“等等，此诗好像哪里不对？”
“没有不对吧？”
云傲霜竟帮唐瀚说话：“此诗遣词造句虽浅显直白，但给人一种流畅快意之感，细品只觉意蕴醇厚悠长，确是一首好诗！”
唐瀚不禁暗暗得意。
现在知道哥行了吧？
“寡人没说此诗不好，”云霄然摆手说道：“若是寡人没猜错，这诗应还有下半阙吧？”
这小皇帝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