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时候身后站着一个人,换做是谁,脸色都不可能好看。
郑思思显然是被吓到了,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刘洋的语气再一次拔高,往前逼近一步。
这样的声音,直接引起了屋中人的注意。
郑思思急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两只手慌乱的摆动着:“我……我……”
“说!你是不是在偷听!”
徐依依也站在刘洋身边,厉声问道。
一个本就处于恶魔和天使之间的女孩,徐依依一旦凶起来,眼神真像是要吃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吓到她了!”
宽子从厨房走出来,不满道:“是姐叫思思出来,让你拿一瓶红酒。”
“拿红酒就拿红酒,闷着不吭声,想要吓死人啊!”
徐依依不服气的吼回去。
宽子不再说话,而是在一旁安慰郑思思。
徐依依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就哭?搞得好像我们欺负她一样!”
说着又抬头看着刘洋,噘嘴道:“你真是心大,什么人都敢往家里留。”
刘洋没有立刻反驳徐依依。
而是看着郑思思和宽子再一次进了厨房后,低声问道:“你觉得这个女孩好吗?”
“哪里好了?”
徐依依翻了个白眼,按理说这个人是宽子看上的,也该替宽子高兴。
“女人的直觉吧!总觉得她哪儿不对劲。”
“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刘洋一笑,说道:"我告诉你那儿不对!"
“你跟着我来。”
刘洋带着徐依依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距离厨房最远的阳台坐下。
“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吗?”
徐依依一脸茫然摇摇头。
“我的房子!”刘洋抽出大前门点燃,缓缓吸了一口:“还记得纪安第一次看着房子的时候,被这豪华的装修惊的直流眼泪。”
“我爹娘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生怕把地板给踩裂开了,垫着脚走。”
“还有宽子,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第一次坐沙发,也是将屁股拍了又拍,生怕弄脏。”
……
徐依依微张嘴巴,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在她的眼中,这儿只能够算是还不错的一个地方。
“你没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你长期生活的环境,这儿比起你家应该差一点。”
刘洋又看着厨房里的身影,冷笑一声:“一个生活遭遇这么悲惨女孩,甚至连回家路费都无法凑齐的女孩,为什么她会和你有一样的感觉?”
“难道她和我一样,也是离家出走?”徐依依捂住自己的嘴巴:“宽子要发了!”
“哎!”
刘洋长叹一口气,无论再理智的女人,一谈到感情,还是太感性了。
“她太懂事乖巧了!甚至让我有一种这是幻觉的感受。”
“你住进来也好,可不是白住。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多探探她的底!”
徐依依就等着刘洋这句话,单手一举:“保证完成任务!”
刘洋熄灭了烟,轻声道:“吃饭吧!”
而徐依依,盯着刘洋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能够站在刘洋身后,真的会有那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万事都有先来后到的说法,来迟了,就是来迟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乖巧懂事的郑思思,引的家人很开心。
有着徐依依在,刘洋也能安心出去办事。
只是想不到,今日与田鸿飞见面的地点竟然不是在府衙,而是在沿江路河边茶摊。
年三十的下午,99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与家人在一起。
原本密密麻麻的茶摊,如今只有稀疏的两家还在营业。
“刘老板,请这边来。”
一个不认识的面孔对刘洋说。
刘洋顺着那人的指引看向远处。
河滩边缘,摆放着一张茶桌。两个男人坐在那,正在闲聊。
周围三百米左右都没有第二桌人。
若不是这人指引,刘洋甚至都没能认出这就是田鸿飞。
见惯了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忽然穿着一身运动服,带着棒球帽,反差太大。
刘洋走过去,没想到秦凯也在。
“刘老板,快坐!”
秦凯说着,对茶摊老板喊道:“将我带来的茶叶给刘老板泡一杯。”
茶叶漂浮,刘洋闻着浓郁的茶香,抿了一口:“这兰花味道不错。”
秦凯一挑眉:“想不到刘老板对茶还有研究。”
“嗯,喝过两次!”
刘洋本是随口一答。
哪晓得田鸿飞与秦凯对视一眼。
秦凯冷冷一笑:“可是根据我的调查,刘老板打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山沟里,去过最大的城市就是江城县城。”
“想不到一个平日里只在乡镇大街赌博的人,竟然也知道兰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