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宝回到家里，在自家门口站了好几分钟才打开家门。
等待着他的，是他老婆康萍的死亡凝视。
他的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康萍打的。
每一声电话都是一道催命符。
他不敢接。
康萍站在门口，穿着上班穿的职业套装，眼神冰冷。
秦小宝做贼心虚，自然不敢看他的老婆。
“做饭了吗？好饿。”秦小宝低着头换鞋。
“饿死你！”康萍怒道。
“咋了啊，在公司受气了啊。那我给你做饭。”秦小宝陪笑道。
“装，继续装！”
“我装啥啊？”
康萍尖着嗓子问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赶紧交代。”
秦小宝去系围裙，说：“你在说什么呀？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每天辛辛苦苦工作，挣钱养家，累得要死，回来还被你挑三挑四。”
康萍绷不住了，哭着说：“你这个王八蛋！我都知道了，你公司的人都跟我说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差。没有想到你在外面鬼混去了！找那种女人。你就不怕得病？不怕传染给我吗？”
“我没有！”秦小宝红着脸辩解。
“我就说你脸上的水泡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嫖娼得来的，这是性病啊！传出去多丢人！脸上的水泡还长这么大，谁看到了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我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啊？”康萍指着他脸上的水泡哭道。
秦小宝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但是咬死不承认，说：“我真的没有，我是接触了一些女的，但，只是应酬的时候敷衍一下，没有碰他们。”
“少给我骗人了，什么应酬非要找女人？”康萍站在他的背后，流着泪审问道。
“有时候招待客户，客户提出那个要求，就得几个女的过来。给他安排了，自己不安排，客户肯定会有想法，所以只好叫一个。”秦小宝心虚，但是故意提高声音说话，好让自己有底气应对。
“你不会把她叫来了，再把她赶走吗？”康萍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给秦小宝台阶下。
他连忙顺着康萍的话往下说：“事实上，我就是那么做的。”
康萍愣了一下，问：“但是你脸上的病是怎么来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的确没有碰过那些女人，肯定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传染给我的。你也知道这些玩意儿好像是通过皮肤传染。我靠着他们太近，他们就传染给我了。所以这几天我不能碰你，我得去医院看病。”秦小宝反过来叫苦。
康萍似乎被他唬住了。
“少给我装蒜。现在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每个人都问我你是不是出去嫖娼了！”康萍厉声问道。
“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秦小宝理直气壮，想要蒙混过关。
但是康萍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他，一直拷问他。
这无疑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
秦小宝本来就因为得了水泡的病而憔悴不堪，现在又被老婆念叨着，心里更加的不爽。
一股沉重的精神压力压在他的心头。
他变得焦虑不安。
所以他想逃避。
几天后他又主动申请去外地出差，他想逃离他老婆的唠叨，逃离同事们的嘲笑。
来到外地之后，他在酒店住下。
本来他想要修身养性，好好地工作，可是一股邪火在他身上窜来窜去，煎熬得痛苦不安。
终究，他没能成功地克制住自己。
他忍不住又召唤了一个女人过来。
这个女人叫小丽，长相和王初恋有些相似，也很甜美。
其实秦小宝每次召唤这种女人，并不想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而是想跟她们聊聊天，互相了解增添一点乐趣。
他跟小丽聊了起来，问她：“为什么做这个？”
小丽叹了一口气说：“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下海呀？”
“生活怎么逼迫你了？”秦小宝饶有兴趣地问。
“我已经结婚了，跟我老公关系还不错。他继承家业，有三家饭馆。但是你也知道，现在餐饮业不好做，又最近几年经济形势也不好，我们家很多账要不回来，然后拖着拖着，我们家就破产了。自己反而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我只好出来挣点钱，挽救我的家庭。”小丽眼神中冒出一丝坚定。
“你老公知道了不得活活气死？”秦小宝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能满足他另类的好奇。
“那又怎么样，我出来是为了谁啊？都是为了他。他要是因为这个跟我离婚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你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你对他付出一片真心，他当你是驴肝肺。”小丽叹道。
听到这些话，他深有同感。
他觉得自己为家庭付出得太多，老婆却总是对他恶语相向。
自己没有变，老婆变了好多。
他很少在她身上感觉到恋爱时的温柔，所以他才喜欢在外面找女人。
相比生意而言，他更喜欢和女生的这种交流。
小丽看着他，问：“你怎么一直戴着口罩？怕别人看啊？”
秦小宝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现在他的水泡又变多了。
脸上的水泡没有变好不说，肚子上也长了两个水泡。
水泡里面结出了种子，种子发芽，芽上开花。
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秦小宝说：“最近上火了，满脸的水泡，很丑，摘下来怕吓着你。”
“看你五官长得也不错，再丑能丑到哪里去？”小丽打趣道。
“我还有点害羞。”
秦小宝把灯光调到最暗，和小丽深入交流。
突然，小丽摸着他的肚子说：“你这肚子上是什么东西啊？”
她开灯，看见他肚皮上的开花的水泡，吓得花容失色，说：“你这是传染病吧？不行，我不做你的生意了，赶紧退钱。要是传染给我了，你这几千块钱还不够用啊。”
“退什么钱呢？我钱都给了，哪有退货的道理。你得把事情做完。”秦小宝被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
“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做你的生意啊。这样吧，咱们一人退一步。”小丽开始穿衣服了。
“怎么一人退一步？”秦小宝冷冷地看着小丽。
“你退一半的钱，我拿着钱走。反正我也被你看了，你也不吃亏。”小丽提议道。
“那怎么行？我感觉受到了你的羞辱，我不满意，你退钱，我就投诉你。我之所以身上长水泡，就是被你们这种人害的！”秦小宝气愤道。
“管你投不投诉，反正你要退钱。再说了，你得病管我什么事啊！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反正我不做了。”小丽嫌弃道。
“你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我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