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已经被正对方向的养由子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即刻收回九矢归位的真元,而天乾也因此断开了落日凌云镖上内力的输出。八?一中?文w≤w≥w≥.≈8≈1≤z=w≈.≈c≥om
天乾从养由子十分吃惊的脸色上已经觉到了身后的异常,于是便立刻转身看去,只见重黎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天乾如同受到一道霹雳轰顶,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一把扶起气息虚弱的重黎,焦急万分地问道:“重黎姑娘,你怎么了?!”而就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这才现重黎的胸前中了一支闪着幽光的狼牙箭,箭矢已经没入重黎的躯体之内,箭根处正滴着黑的血污。
“怎么会这样?!”天乾突然看到这一切,一向镇定自若的他也一下子懵了,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觉得心在一阵阵绞痛。
“箭上有毒,快封住她的经脉!”此时赶过来看清这一切的养由子立刻向天乾话道,说罢,便朝箭矢疾驰而来的方向飞奔过去。
天乾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用真气封住了重黎的膻中和鸠尾,以防毒气攻入重黎的心脉。但是重黎却只是微弱地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天乾大哥,我的五脏六腑方才已经被震散,如今这剧毒已经可以不通过经脉要穴而渗透入五脏六腑之内,所以即便你封住了我的要穴,也是阻止不了剧毒的入侵的。”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天乾微微颤抖着嘴唇,尝试继续不断地封住重黎的气海、关元、中极等关键穴位,但是那一股股的污血仍然从重黎的嘴角不断的流出。
“天乾大哥,不要浪费真元了,”重黎虽然口中吐出污血来,但是脸上却洋溢着一副满足的笑容,朝天乾道,“重黎一生作恶多端,该有此报应,今天能死在天乾大哥你的怀里,重黎已经很满足了。”
“重黎,不要胡说,你不会死的!”天乾见重黎这副表情,心中疼痛万分,抽搐着下巴一字一句失声道。
“天乾大哥,你听重黎把话说完,因为我怕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重黎仍然从嘴角边挤出一点微弱的气息,十分认真地朝天乾说道,“重黎这一生除了师父和大师兄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如今他二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我本来以为自己对这个人世不会再留恋,但是自从遇到了你之后,我的心让我慢慢觉得你是我这个世上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从此就再也不受我的理智控制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天乾听了重黎这问话,含着眼泪微微点了点头。是啊,重黎的话他又怎会不懂,因为自己的心境和她又是何其的相似。
“你能明白就好,”重黎见天乾点头示意,嘴角边又开始咧出一丝微笑来,但是从她的气息看来,这一丝微笑已经让她十分吃力。她接着又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天乾大哥你一定要…要帮我完成,之前奉命刺杀韩非一家,是我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我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亲自向樊大将军谢罪了,请天乾大哥代我向樊大将军请…请罪,希望他能宽恕我这不可饶…饶恕的罪人。”
“嗯,嗯,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向樊大将军说明清楚,他也一定会宽恕你的身不由己。”天乾面对重黎的哀求,连连点头答应道。
“谢…谢天乾大哥,”重黎听到天乾这番承诺,脸上也舒展了开来,似乎不再感觉到剧毒侵蚀内脏的痛楚,而是变得释然了起来,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天乾问许下最后一个愿望道,“天乾大哥,你能亲…亲我一下吗?”
天乾面对重黎这个请求,脑子里稍微迟钝了一下,这个迟钝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真正亲吻过一个女子,所以这个问题让他的沉睡的一面突然苏醒了过来,而且这个时候,他居然有了这样的一股冲动。于是,他不再做出任何应允的动作,而是直接朝重黎的嘴唇上亲吻了过去。
亲吻到重黎的一刹那,他觉得她的嘴唇是火热的,自己的嘴唇也是火热的,就如同他那颗不停翻滚的内心一般。但是,他却已经感觉不到重黎的气息存在,于是惊慌失措的他立刻抬起头来仔细将重黎看个清楚……重黎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像是在酣睡,脸上洋溢的幸福与满足似乎在预示着她正做了一个美梦。
但是天乾只觉得心间一阵被撕裂的感觉,因为他知道重黎做了这个美梦,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重黎……!!!”天乾一把紧紧搂住失去了知觉的重黎,撕心裂肺地朝天大喊了起来,这阵声音就像永远不会消逝的呼唤,回荡在云龙口这个山坳之间。
“养由子将军,此时那个墨家贼子已经失去了理智,若是此刻再下杀机,此人必死无疑,事不宜迟,看我二人谁先取他性命,谁便可以向桓大将军邀功。”而此时之前的那个黑影正十分得意地朝养由子说道。而且,言语之间,已经搭弓上箭,准备再次以暗箭偷袭陷入悲恸之中的天乾。
“潘将军,你如此趁人不备施放暗箭,岂非被天下之人耻笑?”养由子一把拦住潘党手中的狼牙箭,十分不齿地朝他冷冷道。
“养由子将军,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又何外乎用什么手段呢?”潘党显然不满养由子此番的举动,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
“我养由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个人既是与我交手,那便是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不容潘将军你插手此事。”养由子一把推开潘党的箭矢,十分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