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小子把她弄出来了!”
邓爷急忙追上我惊恐万状,我点了点头看着邓爷道:“以兰陵萧的势力就算是爷爷留给我那些人情恐怕也不敢插手。”
“所以我找了玉红蝶。”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郭门怎么能由着你胡来!”
邓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平静道:“我与它结下了生死契,生死一体,以后玉红蝶若是作恶杀了我便是。”
倏然我眼神一狠:“伤了我的人,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邓爷呆呆地看着我,片刻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向房屋。
羊毛毯水晶灯妥妥的欧式风格,但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相比昨天的从容淡定,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时紧皱眉头,仅剩下的左手却依旧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察觉身后来人,他起身看过来,竟然还能露出笑容。
“果然,我本已经将彭先生想的很棘手,但看来是还是小觑你了。”
张韬的笑容不似作伪,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心中不由得惊讶,这种处事不惊的性格恐怕我是学不来的。
我没有说话直接坐到了他对面,张韬对邓爷道:“劳烦您了。”
“你们聊,但我不想见血,除了这地随你们。”
知道我找了玉红蝶后,邓爷显然也没有了太多的担心,背着手上了二楼。
张韬单手掏出香烟递过来一支,这并非什么示好,更多的应该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我没有拒绝,接过看他要做什么。
张韬深吸了一口后才道:“今日请邓爷约彭先生,就是想问一句话,彭先生要如何才肯救我义父。”
这会儿这家伙没想自己安危,居然还是想要救什么义父,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心就足够让我刮目相看。
但更多的确实不解即便此刻是对手我也不介意和他聊一聊,我道:“既然是义父为何你要这么执着?”
张韬一笑:“养恩大生恩,更何况若是义父在这个节骨眼仙逝,整个萧家都会出问题。”
我沉默不语。
张韬抽完一支烟后起身道:“我明白彭先生的态度了。既然如此在下也只能尽力一搏了,就在刚刚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张韬露出笑容。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否则就不只是断一支手这么简单了。”我颔首道。
说实在的我现在很想,直接让玉红蝶出手杀了张韬,但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在提起的一刻就止住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挺佩服这个家伙的,在被玉红蝶断了一只手后明知道是我做的,还敢现在就约见我。
我可不认为邓爷那句我不想见血,对张韬和我真的有用。
张韬走后,邓爷下了楼看了我一眼惊奇道:“你没杀了他?”
我看着张韬先前放下的茶杯道:“我挺佩服他的,他的胆识风度都是现在的我所不及的,现在就算要和他分个生死我也希望是正面搏杀。”
邓爷嘿笑一声:“你也不差了,用玉红蝶来对付他真亏你小子想得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就这样吧,他还有后手到时候看看再说。”
当晚我留宿在了邓爷家中,给邓爷转了一笔钱,让他帮忙给我盘个店面,医馆得重新开张。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去了市中心医院看了萧雅一趟。
虽然被抢救过来,但被雷劈这种事可不是什么三五天就能下地儿。
这算不算她以前那些事的报应?
看着萧雅落寞的目光,我道:“放心吧,别忘了我是个医生,你身上的伤我会想办法的。”
萧雅愣了一下声音微弱:“我本以为你会就这样离去了。”
“好好治疗,别胡思乱想。”
握了握她的手,我离开医院。
邓爷没一会儿给我发来消息说找到店面了,在东郊。
干阴行的店面都很少会选在闹市。
毕竟人鬼殊途不是?有时候人气儿太旺了会冲了阴气。
因为阴行大部分都是那开张吃三年的主儿,做成一单生意就不怕之后不会有生意上门,毕竟谁还不会遇上点麻烦?
那是间平房,一百多个平,我很满意,当时就和屋主签了合同。
虽然盘下了店,但我心中想的依旧是张韬昨晚的话。
看他的意思似乎很有把握逼我出手救他的义父。
但奇怪的事接连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遇上什么麻烦,张韬绝不是那种放空话的人,这更让我有些忧心忡忡。
这家伙现在的销声匿迹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出手就将是雷霆万钧!
迟迟没有出手的张韬让我终日忌惮,然而没等到他我重新开张的医馆就迎来了一个病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级和我差不多大的,他的一出现让我震惊。
因为在这家家伙身上我竟看到了天人五衰的迹象!
天人五衰是人寿命将近之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
难不成这家伙在生死簿上就这点寿命?
“医,医生、快给我看看、我全身都不舒服!”
他妈的这不废话,人都快死了还会舒服!
我连忙拉着这小年轻坐下伸手把脉,脉象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我让他张嘴查看舌苔再翻看眼球,这家伙有很严重的肺病,估计是肺癌,但这并不是他出现天人五衰的原因,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你这……”
我心中叹气还没说话,青年电话响起来赶忙拿出来接通,我看了一眼,哟,还是个有钱人呢,最新的水果手机,没个万把快可下不来。
头发都掉的没几根的青年不知道听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激动道:“没事,抢什么银行……那是,老子发财了!赶紧去买几件衣服,晚上还得去你爸妈家吃饭呢……枕头上那么多头发?”
“没事不就掉点头发嘛,我这估计感冒了开点药吃吃就行!”
挂断了电话青年才看向我:“医生你刚才说什么?”
我随口问道:“最近掉头发很严重吗?”
实在很不忍心和这家伙说他快死了,我只能岔开话题,青年摇了摇头:“没,就今天一起来头发掉的飞快,他妈的,都快成秃子了!”
青年说着还撩拨了一下洗漱的头发,几十根黑色的碎发掉在柜台上,我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