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男的双目闪烁了几番,抹了一把鼻翼下的血渍:“没事儿哥,怨我。”
我弯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扥胳膊,再次转身一个手肘砸中他的太阳穴。
这次耳钉男有所警觉了,向后踉跄了几步,没有摔倒。
“你!你故意!”
我踱步向前走去:“你也不笨嘛?将心比心,以后再欺负人的时候,想想现在的心情。”
耳钉男没有再追过来,我有些失望,心道就等着你过来动手,我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估计他是拿捏不准我的身份,怕了。我轻笑了一下,一辆贵点儿的车而已,把人吓成了这样。
走到雷克萨斯前头,庄磊低着头不敢看我,迈步就要走开。
“弄脏了我的车,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吗?”
庄磊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但还是能听懂话的,用若不可闻的声音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上车吧,商量商量赔偿的事儿。”
我绕到一侧,打开了车门。
庄磊站在车外不敢动弹,被我一把揪了进来。
看到他拘谨的样子,我笑出声来:“跟你开玩笑的,既然院子里容不下你,你就坐我车上慢慢吃,我陪你聊聊天。”
庄磊扭头看了过来,我和一经对视,才发现这人的年纪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最多也就三十多岁。
不修边幅的外表,让他显露出了沧桑老态。
“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嫌没有下饭的菜,我去给你拿过来点儿?”
我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庄磊拉了我一把:“不,不用。”
庄磊开始大口往嘴里扒拉白米饭,很快就把自己噎住了,我给他递了瓶水。
这种氛围,明显也并不融洽,庄磊的恐惧,是面对所有人的。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我摸出一包香烟,递给他一支。
“不用,谢谢,我不会。”
我自己点了一支,正式进入话题。
“听说你在这个剧组,已经待了十年了?”
“十一年!”
我点了点头:“你记得很清楚啊,我知道现在各行各业,霸凌的情况多有发生。但你才是剧组里的前辈,怎么还让几个小崽子给欺负了呢?”
庄磊沉默不言,我觉得有些头疼,本想向这个在剧组待了十年的人,询问些情况,但却很难跟他熟络起来。
“先前去世的两个女主角,你还有印象吧?”
我只能开门见山,庄磊捧着饭碗的双手开始打颤,我一把摁住他的肩头:“别害怕,我只是好奇,想多问问。”
庄磊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大,一把挣脱开来,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你没事吧?”
我赶紧下车,庄磊跳车的时候摔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难道他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剧组里发生过的悲剧,受了刺激?”
我丢掉烟头碾灭,这时候鼻孔塞着卫生纸的耳钉男又带着一帮杂碎过来了,看到狼狈逃走的庄磊,还不忘张狂大笑数落几句。
这种人渣,我是不想再接触的,但看他们这架势,是冲着我来的。
“小子,你怎么虐那个傻子,我们不管,但你刚才敢招我,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不然我刘通怎么继续混?”
我笑了笑:“是挺混的,刚才不好一口一个哥的吗,这么快就对我不礼貌了?”
刘通目色一凝:“你别跟我绕!老子刚去问过了,你根本不是我们剧组的人!”
“是啊,我来旅游的,不行吗?”
我现在烦躁的不行,正好有人送上门来让我发泄。
“你不是剧组的人!那就是说,无论我把你怎么着了,也没人会帮你!”
我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不?”
“晚了!今天不弄你一次,老子跟你姓!”
我把袖口往上卷了两下:“我姓彭!”
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刘通手下一个愣头青就两步冲了过来:“通哥,跟他废啥话,弄他丫的!”
这人很合我的胃口,手上一甩,一根半米多长的甩棍露了出来,直接往我脸上抽过来。
我轻松躲过,抬腿踩在他的脚面上,屈膝一撞,咔嚓一连串脆响,这个愣头青就丢了武器,抱着膝盖躺到了地上。
“这应该得算自卫吧?”
我摸了摸下巴,其他人也终于动了手。
准确来说,我不是什么练家子,最多是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点儿强身健体的养身功夫。
敢和这些人动手,完全是因为我早就看出来,这是一群被酒精和劣习掏空了身体的样子货,虚的很。
不消片刻,我就把他们全部放倒在地。
刘通也被我卸掉了腕骨,捧着脱臼的手掌在地上打滚。
“兄弟,问一下,你们剧组没有什么武行之类的吧?我打听过你们这部戏,也不是武打片。”
刘通还算有点儿血性,怒目而视,没有回应。
不过有个没那么硬气的家伙,抢功一样说了出来:“没有没有,我们是年代爱情剧,组里没有武行。”
“那就好,不过好像也没人来替你们出头。”
我一脚踢在这个‘叛徒’的手腕上,在哀嚎了几声之后,他一脸茫然地爬了起来。
“通哥,我手不疼了嘿。”
刘通没有理他,我整理了一下外套,走向被郑娜娜拉扯住的叶芸。
“老板,原来你这么能打?我刚才还想去救你呢。”
叶芸把手里的家伙什给我亮了亮,是某品牌的防狼喷雾。
“这东西好用吗?”
叶芸摇了摇头:“不知道,没试过。”
我想了想:“回去之后我亲自给你配两瓶。”
郑娜娜一脸震惊地听着我们的对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彭杰!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我耸了耸肩:“不就打个架吗?能闯什么货?”
郑娜娜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道:“刘通和他那些小弟,基本都是圈里的大人物塞过来的。你本来就是偷摸混进来的,这下你肯定没办法跟我和芸芸去拍摄地了。”
这还真有点儿难办了,尤其是没过几分钟,就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像是管事儿的中年人,西装革履的梳着中分,看我的眼色很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