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鬼影诡异笑声,同白有德一家的凄惨哭喊声,不绝于耳,而这边又冒出来一个披头散发,时不时伸出尖利指甲,企图把我扎成筛子的张桂英,别说跑进去救人了,就连我能不能自保,还是个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让张桂英胡作非为,总不能让郝运来充当了她的傀儡!
我在大门之前急的团团转,真恨不得能有孙猴子那上天入地的本事!
夜光惨淡,视野受阻,那张桂英又是个神出鬼没,随意飘荡的主,刚刚黄跑腿跑出来的时候,她竟然不见踪影了!
我感觉到毛骨悚然,身边寒意四起,明明是六月的大夏天,这温度却如同寒冬腊月一般,穿着一身短衣短裤的我,直冻的瑟瑟发抖。
我心里一阵骂娘,特么一个个的不靠谱!
杨奎跟梅瑰凝自不必说,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赶紧跑来帮忙,竟然躲在屋子里装没事人!
这白头岭的村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不是聋子,深更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都能听得见。
都缩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心里叫骂之时,我快速往后跑了四五米,试图来个助力跑,用脚踹门试试!
突然之间,一团如同麻绳般的东西,一下子绊住了我的脚踝,我一个猝不及防,身体左右摇晃几下,咕咚一下,摔倒在地!
就在我倒地的瞬间,突然从地上冒出一堆密密麻麻的东西来,如同藤蔓一般,朝着我的身上,手上,脚上,就缠绕过来!
我惶恐不已,慌乱挣扎,嘴里更是大声叫喊个不停。
奈何捆绑住我手脚的东西,越挣扎,捆绑的越紧,直到把我捆绑的严严实实,包裹成了一个茧子一般!
我被困其中,憋闷的厉害,甚至感觉到呼吸都越来越急促,心脏的跳动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再如此下去,怕是真的要领盒饭了!
我得自救!
我疯狂摇晃着脑袋,试图将蒙在脸上,密密麻麻的如同藤蔓一般的东西摔出去,想把缠绕在脖颈上的东西放松开来。
轰隆!
就在我疯狂摇晃脑袋之时,后脑勺突然重重倒地,一团火红的光亮,突然从身体之内蹿了出来!
瞬时间,那团黑乎乎的如同藤蔓状的东西,快速从我身上解散开来。
我这才看清,哪里是什么藤蔓,明明是从张桂英头上伸过来的头发!
灵骨!
我大喜过望,我这后脑勺上这块骨头,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在来白头岭的路上,救过我一次,这一次,又发挥了作用!
“张桂英,你给我滚出来!”
抬头左右张望,哪里还有张桂英的影子!
她定是被灵骨的力量吓退了!
“求求你了,小郝啊,海韵她身体虚弱,经不住这么折腾,你让她停下来吧,停下来,再这么跳下去,孩子怕是要掉了······”
大院中,传出王翠花哭哭啼啼的声音。
咚咚咚······
院子里,像是有人在做着什么剧烈运动。
听王翠花这么一说,我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
苏海韵肚子里的孩子是孩子,人家张桂英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或许这个时候,白有德两口子,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站在他们对吗的郝运来,早已经被张桂英母子控制了吧?
“喋喋碟······死,都死······”
如同铁器刮在玻璃上的一般的刺耳声音响起,明明是婴儿声音,听起来确实刺耳生人,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不能再耗下去,我得想别的办法。
我掉头就跑。
我突然想起,在隔壁新房大院里,好像有个梯子。
“咕咚!”
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由于过分着急,我来不及同对方道歉,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
可我的胳膊,却被来人牢牢拉住了!
“滚开,老子有急事!”
大骂一声,我抬起眼睛来。
我不禁眼睛瞪的滚圆。
难道,难道,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之夜吗?
站在我对面的,竟然是一个脸膛漆黑,额头之上带着一个眼睛,头上带着官帽,身上穿着官袍的大人!
黑脸包青天!
天哪,张桂英这事,还真感动了老天,竟然连包青天都来了!
一个激动,双腿一软,朝着“包青天”就跪拜下来。
“小子杨无缺,叩见包大人!”
“杨无缺,你可知罪啊!”
呼啦啦,身后有两个人跟了上来。
这两个人身穿侍卫衣服,头戴官帽,腰带佩剑,哧啦一声脆响,从腰间拔出一把散发着寒光的佩剑,照着我的脖颈就砍了过来。
我骤然一惊,心里暗暗叫道,我的老娘!
我杨无缺做的正,行的端,怎么就突然成有罪之人了!
我急忙弯腰磕头,学着电视剧中古人鸣冤的方式,对着那黑脸包大人,连连大声喊冤!
“包大人,小子杨无缺,为白头岭白有福白浅浅b遭遇青蛙冤魂缠身而奔走至白头岭,到达此地之后,巧遇冤魂张桂英母子图谋不轨,小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罪之有!”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绿林好汉所谓!倘若真是不平之事,自然助之,可据我知悉,这一年来,这张桂英母子流离失所,受尽孤魂野鬼欺凌!无香火供奉,更无墓地栖身!这一年来,张桂英母子受尽凄苦!张桂英更是尝试拦阴差告鬼状天,奈何这张桂英生前犯下邪之罪责,又是自杀轻生,连鬼门关都不能进入,又怎么能顺利鸣冤!”
“杨无缺,源有头,债有主,这张桂英找白家人,也是白家人自行造孽!”
“大人,张桂英一事,惩罚白家虽然有情可原,可终归是冤魂索命,以卑职之间,不如进去查看一番可好啊?”
“既然公孙大人发话,那老夫就略耽误行程,过来查看一番便是!”
说罢,一行三人,大摇大摆朝着白有德家的大门走过去。
说来也奇怪,当一行三人走到大门口之时,那大门,竟然像是有人从里面把着一般,竟然慢慢开启。
我胆战心惊,窸窸窣窣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朝着大院子里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