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看着天色也不早,悄悄的退了出去。月光悬挂在漆黑的苍穹,繁星点点缀在天边,安宁而静谧的夜里。一个穿着暗卫服饰的男子,提着食盒,从窗户里翻了进来。简单而朴素的衣物,遮不住他冰冰冷冷的气息,自带一股矜贵,通身的气度不凡,绝无仅有。面容精致俊美,鼻梁英挺,线条凌厉,带着一股骇人的感触,薄唇微抿,清冷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仿佛,霎时间,化开了寒冰。站在桌子边,良久,云梨催促“阿珩,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
阿珩,他威逼利诱,才得了这样一个亲昵的名字。身上的寒气散了些,他拎着食盒靠近她,面无表情。“御膳房的药膳,有一盆鸡丝粥,还有一些药做的糕点,甜而不腻,我试吃过了。”
云梨弯了眸子,捧着鸡丝粥,小口小口的喝,又给他喂了些。吃到了山药糕,她闻了闻,嫌弃的推开,小脸上多了不满,往一边挪了挪,距离她远了些。君珩三两下吃了山药糕,好在带的少,只有两块,又取了别的糕点。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往他身边挪了挪,瘪嘴,不高兴,勉强的吃完了糕点。君珩淡淡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蠢货,每天晚上吃这么多,为什么不长肉。”
云梨在他衣袖里翻了翻“明天喝药的饴糖块儿呢?”
君珩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揉了揉,瘦了,瘦了太多了。他莫名有些烦躁“蠢货,你为什么,会瘦?”
云梨眨了眨眼,她不知道,所以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本《诗经》,她岔开话题,期待的看着君珩“今天该讲《关雎》了。”
君珩瞪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拿过书,翻到了该讲的那页,清冷不耐的嗓音响起“再过一两个月,会有秋猎。”
“你要是到时身体好一些,就带你去。”
云梨捏着书本,眸子里微微的激动,最近呆在屋子里,只有小柔和嬷嬷,还有线线成日里和她说话。还有君珩,他已经好久没有打过她了,这半个月,晚上都呼呼偷偷溜进来,瞒着嬷嬷给她送药膳。虽然和药沾了边,但是一点儿都不苦,比药好吃很多倍。她每天都在等他来。这样的话,这个命簿主也没那么烦人,走之前,套麻袋踹他几脚,就跑。再逼的狠了,就把他种花盆,不致命的那种。反正走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她。得意的扬眉,哼哼唧唧。君珩发现她最近越来越娇气,越来越嚣张,蹬鼻子上脸的那种,顺杆爬特别快。吃的要热的,凉了就一边吃一边摆脸,要是遇到她不爱吃的蔬菜,就瞪圆了眼睛不理人。憋着坏的撒气。动不动就甩脸子,很多次,他都想直接掐死她算了。最后,没动手。可能是因为,那天她惨白着脸色躺在他怀里,让他有些不自觉的恐惧,他把这种异样的感觉归咎于心底的恐惧,等她死了,就都会消散。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忍一忍倒也没什么,所以,他越发的容忍她的小脾气。偶尔,甚至会产生错觉,觉得她这样很好,闹腾些总比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地,要好一些。起码,这样,他不会心疼,反而会愉悦。那样,他的心脏抽疼,像是被他下了药一样,疼的窒息,比原来在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