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心甘情愿的闭眼“你不会明白。”
君珩推开他,矜贵的拂了拂衣摆,似乎是,嫌弃非常“我不需要。”
君卿似乎是想找个人说话,不免的,多说了几句。“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人。总想着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委屈,即便她身上太多缺点,依旧心甘情愿的纵着。”
君珩呆了好一会儿,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攥住,有些回不过神。脑海里,闪过那个蠢货。蠢得理直气壮又明明白白,喜欢听人夸她,在地上说话,牛却被她吹到了天上。什么都不会,只会吃,还固执的不行,背诗一板一眼,像个老夫子一般。却是难得的纯澈真诚。固执的让人心疼,有时候看她深夜脑袋一点一点的背诗练字,就心疼。大晚上不睡觉,一个简单的算数,掰一晚上的指头也算不清楚,晚上睡觉偷偷的爬起来,可怜巴巴的,缩在床尾,就着散在小破屋,昏暗的月光,掰指头,算算数。算对一次,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往后,就越发的努力。不要命的救他,失约了也不责怪他,明明他处处苛责欺负,打过,骂过,踹过,罚过。她从来都不在意,抗打又抗揍,怎么欺负,都是那副模样。摸了摸手腕的红绳,红绳遮掩下,是一条快要续在一起的红线,就差最后的,一小截。蠢货那会儿好像说,明天想吃一份桂花千层糕…不过,明日会有地方进贡的石榴,蠢货话多,吃着估计费点儿时间。他心神微动,丢给君卿一枚丹药“这个月的药。”
君卿似有所感“阿珩,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子,就要好好待她,珍惜她。”
“失去了,会比死还要痛苦。”
君珩不以为意,就那种爱吃的蠢货?蠢货本来就是他的,这种相似的蠢货,在这天下一抓一大把,还需要珍惜?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说女子,他就想到了,自己养的那个,爱吃的蠢货。眼底是对君卿的轻蔑和鄙夷,冷漠而狠厉“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蠢?为了一个随处可见的女人,放出一头自己控制不住的野兽。”
话落,低低嗤笑了一句“也就是,我。”
君卿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垂着眸子“灵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值得我所做的一切。”
君珩眸色微冷,心里涌动着不满,语气里多了认真,似乎是在强调“呵,蠢货才是。”
他想说,蠢货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子。是不满,是生气,君卿这种踩一捧一的夸赞,让他莫名的暴躁。蠢货蠢的理直气壮,她是天生就是那么聪明,她天生就是独一无二,苏灵儿,是个什么东西。君卿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攀比,只以为他又在骂人蠢货,不想同他计较。君珩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拂袖离去,不愿同这般为了一个女子瞎了眼睛的人计较。君珩把他的眼瞎归咎于他没有见过蠢货,所以才眼瞎。明明蠢货,才是独一无二的蠢货。身体的毒已经毒了君卿的五脏六腑,尤其是眼睛,这世上,明明只有蠢货才是,独一无二。瞎了眼的君卿。活该关在刑房的暗牢里,不见天日。他这几日不想看到这个瞎了眼的,糟心玩意儿,吩咐影卫给君卿送吃食,扬长离去。迈出暗无天日的刑房,寻找属于他的光明。…御书房内,君珩面前摆放着七八筐娇艳欲滴的石榴,散发着淡淡的甜腻的馨香。他眼睑都没抬,垂着眸子翻看古书,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图画。是秋千的模样。清冷威严,不怒自威的帝王,一举一动都让人难以揣测,胆战心惊。王胜不明圣意,大气都不敢喘,恭敬的弯着腰“陛下,这是地方进贡的,舟车劳动,这些算是保存最完好的。”
君珩不动声色“嗯。”
王胜不敢随意的揣测这些的物件的分配,只能试探“要送去给皇贵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