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年望着七月的天空,心中有些小小的振奋,虽然她对林清夏有许多不舍,虽然他们已经相隔千里……谨年低下头,抚摸着身边的野猫,随便将午餐分成两份,她知道,依照习惯,明月总是到这个时候来蹭饭。
“谨年姐,我又有不会的字了!”明月快速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将一张花花的纸条递给谨年。
谨年有些纳闷,像这样的村子,哪来这么华美的纸张,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打开,映入眼帘的字让她打怵,她颤颤抖抖地说:“这张纸条哪来的?”
“是一个哥哥给的,谨年姐,我给你唱首歌。”
“嗯。”谨年应声答应了,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时明月唱的歌上,她的心里只有那几个让她刺痛的话:你舍得离开我吗?我知道你不舍得,所以我来找你。
谨年听着明月那干净、甜美的声音,让她顿时痴迷,他的声音就好像林清夏,还是说,这根本就……就是他。
谨年猛地回过头,林清夏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刚才的思念,经过千山万水竟然赫然地站在这里,谨年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清夏哥!”明月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高兴地站起来了。
“明月,这位是?”
明知故问,刚才还叫明月塞纸条,现在却装着不认识,谨年轻轻地“哼”了一声,说:“我叫苏谨年。”
“我是林清夏。”
谨年“哦”了一声,抱起刚刚遇见的小猫,回身就走,脚步没迈出一步,怀里的小猫就被林清夏重重地打翻在地。
谨年生气地回过头,大喊:“林清夏,你干嘛啊!难道你没有同情心?”
“这只猫生病了,会传染的。”
谨年盯着早已逃窜的小猫,回过头,冰着脸说:“借口。”
“我没有。”
谨年没有给林清夏任何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她不想留在这里,留在林清夏的身边,她没办法接受林清夏的身份,没办法忘记苏洛迁独自把自己关在屋里,嘴里一直念着每句话,更不可能忘记那个充满血腥的清晨。
回到家中的谨年,就被奶奶按在厨房里,还嘱咐谨年,一会儿家中会来一位贵客,叫她在厨房里张罗。谨年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她只是趁奶奶走了的时候,将自己锁在房里。
她恨这一切,唯独对林清夏产生不了恨,苏洛迁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说罢了,谨年闻着有股烧焦的味道,她敢想起身,又被一种思想占据,如果没有她,这场战争是不是会停下,如果没有他,洛迁哥,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她想这个结果应该是最好的,她起身而出,来到了厨房,将门关上,等待着火光照亮她的脸颊,照亮那颗闪闪的泪光。
再见了,林清夏;再见了,洛迁哥;再见了,那些永远也舍不得的人。
谨年闭上眼睛,倾听着窗外的小鸟,心里想那些小鸟真的很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