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顿了顿,又看向了姜暖,伸手轻触着她的手,“不止是曦曦,你也是,如果你想玩儿,我每天买一大堆给你摔着玩儿。”
他又不是开销不起这笔钱,如果这些东西能哄得姜暖一笑的话,他觉得它们的价值才配得上那个价格。
姜暖瞪着傅司言,“谁要摔着玩儿啊!”
又不是发疯了,又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弄那些玩意儿摔!
海市第一败家子都没傅司言能败家。
姜暖气得甩手往楼上走,去找洛溪了。
傅司言在楼下低笑了两声,眉眼都弯了起来,暖暖好像逐渐有生气一些了,这是好现象啊!
想着,他伸了个懒腰也往楼上走去,墙上的钟表指向了晚上十一点。
而此时的海市正阳光明媚着,席遇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闭着眼直面阳光,旁边坐着的是晨晨,手上捧着一杯温水喝着,目光紧紧的盯在不远处的曦曦身上。
“你没工作吗?”晨晨瞥向了身侧的席遇。
席遇真的太悠闲了,每天都能来接送他们还能陪他们玩儿,简直就像是个无业游民一样。
席遇大概是这些天和晨晨相处久了,习惯了晨晨的嘴毒模式,听见这话连眼皮都没掀开一下,“我是老板,爱去不去。”
“我看傅司言就不是这样,你的公司是不是没傅司言的公司好啊?”晨晨又追问了句。
这句就开始有些戳中席遇的痛处了。
但席遇还是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我和傅司言的涉及范围不一样,他合作要钱,我合作要命的。”
晨晨小脸瞬间皱起,眉头也拧了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这样啊,那不是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
席遇也太危险了,谈什么生意啊,竟然还要命,要是妈咪跟席遇在一起之后,被拖累了怎么办?
还是算了,他不要再帮席遇了。
席遇哪想得到就因为这个事儿,自己的帮手就没了。
他还当晨晨在开玩笑呢,还轻笑着半躺起来,“当然不,因为想要我的命的人,都先被我解决了。”
席遇知道晨晨聪明,他也根本就没想着要瞒晨晨这些。
于是,小家伙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把席遇彻底排出爹地的候选人名单之中了。
他又想到了傅司言。
之前师父告诉他一切都要自己去查了之后,用证据来说明事实,他现在唯一找到的是四年前傅司言对外说他要跟向繁星订婚,结果第二天就改了口。
晨晨暂时还没能分析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不妨碍他对傅司言的印象……一点儿也没变好,反而更差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晨晨便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他四处寻找着,才发现是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妇女,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盯着他看,神情好像很激动一样。
晨晨又把头转了过去,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席遇,走过去很是小声的问他,“那个人你认识吗?”
一边说着,晨晨一边给席遇指人。
席遇淡淡的瞥了眼,微微点头,“认识啊,傅司言的妈,也就是你和曦曦的奶奶,不过她可不怎么喜欢你们,你可别自己凑上去叫奶奶。”
席遇后面那句话晨晨就当做没听见,不过他也没打算搭理对方,就连傅司言这个亲爸他都不认,何况是隔了一辈儿的奶奶。
晨晨抬起手看了下时间,这才朝曦曦招了招手,“曦曦,吃饭了。”
饭是之前买的,现在吃温度正好,旁边还有两个小蛋糕,也是席遇买的,只不过晨晨不大爱吃,所以蛋糕基本上都入了曦曦的肚子。
吃过饭席遇丢了垃圾后又躺下去了,瞧着就像是个废人一样,曦曦看不过去就把席遇拉了起来,扭着席遇非得让他陪自己玩儿。
席遇本来就宠曦曦,又见那张和姜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上都快露出委屈的神色了,席遇只能举白旗投降,然后跟着曦曦走了。
临走前席遇还看向了晨晨,“你不要跟我们一起吗?”
晨晨微微摇头,又看了眼四周野餐的工具,心想这儿离停车的地方还挺远的,这堆东西要是不看着的话,说不定就会被人拿走了。
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出去玩。
晨晨正拨弄自己手上的手表时,就突然觉得眼前一暗,他抬眼一看就发现是刚才那个看着他的妇人,也就是名义上他的奶奶。
他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玩儿自己的去了。
傅母却很是激动,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眼眶泛着红。
傅母这些天其实一直都在找人查晨晨他们的行踪,她就想见孙子一面,和孙子交流一下感情。
但席遇一直在,她也不好出现,现在总算是等到席遇走了。
傅母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才敢出现在晨晨面前。
她缓缓蹲坐在地上,目光紧紧的盯着晨晨,手上不停的在冒着汗,“你就是晨晨吧,我、我是你……奶奶,真的,我不骗你,我想见你很久了,我……”
晨晨微微摆了摆手,“你打扰到我了。”
“好好好,那我不说话了,我就看看你。”傅母连声应着。
瞧瞧这孩子跟司言长得多像啊,鼻子眼睛都一模一样,她看着晨晨就像看着幼年的傅司言一样,心里忍不住便很想要亲近晨晨。
晨晨被她那灼热的眼神盯的浑身都不自在,他警告性的看了眼傅母,“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认识你。”
他才没打算现在认这个奶奶。
傅母听着心口就微微泛疼,泪花儿瞬间便涌了出来。
“我真的是你奶奶啊,你妈妈是姜暖,爸爸是傅司言,傅司言是我儿子,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知道……”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只知道我妈咪是姜暖,我爹地是谁,那得看我妈咪未来会嫁给谁,请你不要随意攀扯关系,我们并不认识。”
“我们也并没有承认傅司言是我们的爹地,请你离我远一些,否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晨晨板着一张脸很是严肃的说着。
这一番话当真是连消带打的让傅母瞬间心寒、面色苍白。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当初她非得扯着姜暖去医院,现在酿成的这个苦果也就只有让她自己吞下了。
可这枚果子真的太苦了,傅母只觉得自己刚才好似吞咬了满口的莲子心,那苦味从唇齿蔓延到心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