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市局。
时间已经近了半夜,市局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羊城最近出了个非常严重的案子,一个公共厕所抛尸案,性质影响以及犯罪手法非常的恶劣。
一具尸体被分成了四份,再被砍成了非常细小的碎块,分别丢弃在了羊城中心四个区的公共厕所里面。
一位公共厕所的保洁人员,在半个月前的早上四点多钟,在厕所里面发现了一个抛尸袋,然后报了警。
随着这起报警,后面陆陆续续的又在其他区的公共厕所里面发现了同样的抛尸袋。
一共四个。
被害人尸身被砍的稀碎,随机被塞进了四个袋子里面,被害人头颅丢失,不能确定被人信息。
能验证被害人身份的方法,只有从dna库里面查找。
可等警方这边查完了dna库之后,最终还是查无此人。
在这个案件里面,警方能确定的信息非常少,只能确定的是被害人的性别跟年龄段,还有死亡时间。
至于其他的一概都查不出来,抛尸袋上面没有指纹,抛尸现场也什么都没有。
那这个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作案凶器是什么?被害人的头颅又在哪里?
一系列的谜团等待着警方去破解。
整个案子都陷入了一种毫无头绪的怪圈里面,甚至连办案该查的方向都确定不下来。
只有一边边的走访,然后是调取抛尸现场的监控。八壹中文網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作为羊城市局局长的杨彬,现在也是被这个影响恶劣的案子搞的焦头烂额。
此时的杨彬,正烦闷的坐在办公室里面熏着烟,面前办公桌上面的烟灰缸里面,这会儿也摁满了熄灭的烟头。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面响了起来。
这来电的铃声,让杨彬手上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会儿,想了一下,随后便将手中刚抽一半的烟给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面。
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夜老板三字。
杨彬丝毫都不敢犹豫,立马就接通了电话。
接听了几句,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杨彬默默的记下了重点信息。
挂断之后,杨彬便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办公室。
点齐人手,立马就冲出了警局。
早在十几年前,他杨彬也只不过是辖区下面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刑警而已。
直到有一天,这个打电话给他的夜老板,在一个晚上找上了他,并频繁为他提供破案的关键信息。
这才让他得以频频破获大案要案,一路晋升更是平步青云,直到坐上了这市局局长的位置。
杨彬他之前也对夜老板的身份保持过怀疑,为什么每次有什么案子,这夜老板总能知道关键的消息?
夜老板那边给出的说法是,他说自己是民间的事务所的刑侦爱好者,那些信息也是他推算出来的而已。
作为一名羊城的良好市民,他自然有义务将他推算出来的结果告知警方。
夜老板那边还刻意跟杨彬强调,他一不求财,二不为名,什么都不求,只是每次提供破案的关键消息,让凶手得以绳之以法。
杨彬当然没有这么轻易的相信这个说法,但经过常年的合作之后,杨彬才逐渐相信这个夜老板真是民间奇人。
同时,杨彬心底里面也是感谢老天让自己遇见了贵人相助。
这边四台警车从市局里面呼啸而出,警报拉响的声音,让路人频频回头。
路上的行人在心里不断猜想,这会不会是哪儿又出现什么重案了?
而另一边的夜游幽开着车子,一路载着林天已经快要到他家门口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近乡情怯。
现在的林天就是这种心情。
自己这边死亡的消息,老爸老妈肯定知道好几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里得经受怎样的煎熬。
车子开到村口,现在这半夜的时间,村里面的人全都闭门睡觉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天又没说房子具体位置,夜游幽这边搞搞不清得往哪里开。
一时间将车子停在了村口位置,那漆黑的车身仿佛要跟夜色融合在一起。
见林天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夜游幽这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老板,这来都来了,你莫还想打道回府不成?总得见的吧。”
他这一句话就点醒了纠结的林天,无论怎么样,他总得回家的。
今天回跟明天回,没有差别。
当下,想通了的林天也是指路说道:“沿着这条路往村里开,最里头靠山的那栋房子就是我家。”
“得呢。”
重新将车子发动,夜游幽一路朝着村子里面开去。
这大晚上一来车,虽说人看不见这车子,可这夜里那些狗的眼睛可不是吃素的。
顿时,村里就跟进了贼一样,各家各户的中华田园犬纷纷狂吠起来。
一些房子里面,还传来了村民训斥自家狗子的声音。
一路往前,车子开到了村子的最里面,前方就是林天的家。
一栋孤零零的房子耸立在那里,房子里面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此时大门也是敞开着的。
林天走下车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像是要奔赴战场一样,朝着自己家走了过去。
他这副神情,看的跟在后面的夜游幽直觉得好笑,回家搞的跟慷慨赴死一样,恐怕也只有他面前这个小老板了。
走到家门口,李秀兰跟林建军这时候还没睡,两人都是坐在堂屋里的长凳上。
林建军依旧是点着一根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在那儿麻木的一口接一口。
而李秀兰脸上的泪痕也是刚刚擦干的模样,一脸哀伤的神情。
两人头发都已经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好似更深了。
这一幕看得林天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正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放纵自己,才入学就跟同宿舍的人去喝酒。
一喝直接就喝上了头,导致自己直接就猝死的结局。
如果说自己在地府回不来了呢?那自己爸妈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继续下去?
见自己父母这般模样,林天直觉得自己的鼻头发酸。
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两人,林天哽咽着喊到:“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