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特意加重了传言不虚四个字,柳烟抬起一双媚眼看了眼苏鸢。
苏鸢的眉眼和苏宛极为相似,一瞬间柳烟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柳姨娘,你抖什么?”苏琼挑了挑眉,脸上虽带着笑意却让人无比的胆寒。
柳烟的拳头紧紧握着,连自己的手心都指甲抠破都毫不自知,
她没有想到苏家这一家子人都这么可怕,不光是那个太子妃,原本她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她万万没想到。
在四国盟会这么重要的场合,大蜀提出的一个条件居然是要把她交给苏家。
柳烟极力的想稳住自己的情绪,但是一张口的声音还是带着颤抖,“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一命偿一命。”苏御缓缓坐在椅子上,接过星月刚泡好的热茶,徐徐吹了一口气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八壹中文網
她这一句话,让本来还算镇静的柳烟顿时面若死灰,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不!我腹中还怀着都阳王府的骨肉,你们不敢杀我。”
柳烟仿佛自欺欺人一般,不停的摇着头说不。
苏御面色一变,手上的动作停住,顿时眼神凌厉的看向地上的柳烟,“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腹中的孩子是都阳王府的骨肉,与我苏家何干?”
柳烟一时无言以对,面色顿时又惨白了几分。
这时外面的家丁匆匆跑进来报信,“将军,夫人,都阳王府的人在外求见。”
“上官珏还敢来?”苏琼闻言顿时站起身子,周身气息杀气凛然,一副要冲出去拼命的样子。
“苏琼!”苏平扬抚着胸口轻声斥道。
苏琼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正门的方向,心中十分憋气,却又只能坐回原位。
“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吧。”苏御在一旁说道,接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之上,看向外面。
家丁听完苏御的话,领命后小跑着出去报信。
地上的柳烟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喜色难掩,
她那些小动作全被苏御看在眼里,苏御唇角勾起冷笑一声,
这是觉得救星来了?好,那就让你看看,他们自身都难保,如何救你。
不出片刻,都阳王夫人一脸讨好的笑带着身后的上官珏走了进来。
“我听闻都阳王夫人与世子早就进了中京了,难不成又是入宫请旨了?”苏御坐在一旁嗤笑道。
都阳王夫人面色一尬,她刚刚是进宫了,为的就是拿大蜀皇帝的身份来压苏家,
可是不知为何,分明上次大蜀皇帝是很支持都阳王府把孩子接回去抚养的,可今日这态度好像又生了些变化?
大蜀皇帝没说许,也没说不许,都阳王夫人也甚是摸不着头脑,所以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走上前两步,“说到底,咱们两家也是亲家,虽然如今苏宛不在了,可到底不是还有孩子在吗。”
曲氏原本还算镇定的情绪在听到都阳王夫人的话后,彻底崩溃,顿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孩子?孩子姓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们,孩子怎么会生下来就没了娘。”曲氏说着眼泪就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
一提起自己可怜的女儿和外孙,曲氏的心便抽着疼,刚生下的孩子,连自己母亲的面都没见过。
一旁的苏鸢连忙跑到母亲身边安慰着她。
“我姐姐之所以难产离世,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苏鸢指着地上的柳烟,满眼憎恨,
苏鸢被气的直喘粗气,眼眶通红。
柳烟被众人的模样吓到,怯懦的缩了缩脖子,都阳王夫人满是担忧的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烟,
“亲家,要不先让烟儿起来吧,她肚子还怀着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啊。”都阳王夫人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变得没有底气起来。
“孩子是无辜的?她给我们家姑娘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孩子是无辜的,你们都阳王府将宛儿赶到小院任由她自生自灭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孩子是无辜的?”
吕氏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派来,厉声质问着都阳王夫人。
“怎么?她的孩子就无辜,我姐姐的孩子就该死吗?”苏鸢听见这话心中窝火不已,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怒气充斥着。
都阳王夫人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连忙拽了拽身旁的上官珏,想让他帮着说两句。
苏御冷眼瞧向上官珏,他的下巴布满青色胡茬,面容憔悴,瘦弱不已。
“上官珏,我曾说过待我苏家男儿战场归来之时,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苏御一字一顿的说着,
上官珏抬头看了苏御一眼,他的双眸微红,似乎是想到了苏宛离世那日,
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苏御心中对他鄙夷不已,懒得再看这个负心汉。
她翘起二郎腿,右手肘架在腿上,身子朝前倾着,抬眸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的柳烟。
柳烟是个标准的妖媚长相,狐狸眼微微上扬,像是要勾人魂魄一般。
腰肢纤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即使现在脸色白了些,但仍然不改她的美貌。
苏平扬此时轻咳了两声后缓缓开口:“世子,我是念在你都阳王府百年清誉的份上,才舍得女儿远嫁,可没成想,去时好好的人…
苏平扬难得的红了眼眶,即使他在战场上几经生死,他都不曾落泪半分。
可当他得知女儿的事情时,浑身顿时像被人拿刀砍过一样,比他那次受的伤都疼。
要不然他也不会跌落于马下,昏迷了数月。
上官珏听见苏平扬的话,缓缓抬起头望去,在见到苏平扬微红的眼眶时,
他双腿屈膝,身子笔直的跪在苏平扬面前,“是我…负了宛儿,岳父大人如果想要我的命,上官珏甘愿奉上。”
曲氏紧紧的咬着牙,强忍住上前撕了这对狗男女的冲动,“你的命?你的命能换回我的女儿吗?”
曲氏大声嘶吼着质问,她向来以温婉端庄的形象示人,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