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庶并不是一味的作死,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担心也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眼看身边的好友,仍然想要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赵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李邹,你我相识多年,我也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一味的质问最后落得不能好死的局面。
可若是这些事情不清不楚的,你我难不成就会有个好死不成?
我和你不同,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做一个糊涂鬼!”
看着越发暴躁的好友,李邹数次想要离开,但数次又将自己的动作停了下来。
最后猛地一跺脚,反身冲过去朝着那赵庶的脸上就是一拳。
“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现在就糊涂成这个样子了。
你现在还不如魏越那个傻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看不明白!
不管是将军还是什么其他的身份,那些人都不是你我所能管得了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闵骞将军想要利用我等那又能够如何?
我们还有家人朋友,我们也还有软肋在身。
他若是真的想要做点什么,完全可以利用我等的亲人妻小来威胁,难不成你我就不就范了不成?
是个明白鬼也好,是个糊涂鬼也好,这对于我们来说重要么?
我们要的是活着!”
李邹说完之后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家伙,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抽出三里地去。
“赵庶!你以为你能够弄清了就能够改变什么了?
就如那苏畅一样,他是活着又能如何?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苏畅若是活着,这甚至可以说是那万寨盟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
不管是万寨盟的内部斗争,亦或者是这万寨盟要看一看这地方有多少对他们心怀不轨之人。
我们都不过就是那台上的戏子罢了,等到他们不需要了,便可以肆意丢弃毁坏。
甚至倒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
可你就算是试出来了又能如何?你能够改变什么?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赵庶被李邹说得心头火气,仿佛被一口气压在了气门上堵得十分不舒服。
可李邹如今既然开始说了,就不打算再放过他。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你莫不是还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什么不成?
不管将军背后是什么人,但对于咱们这种贱命一条的人来说,那就是大人物。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明白。
对于那些人来说,咱们是主动投效将军,亦或者是被将军裹挟到了身边,这种事情重要么?
在他们看来,让我们死得的时候,我们没有死。
这本就是最大的过错!
所以,当我们被将军救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本就没有了选择。
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给自己选择一个死法罢了。
所以赵庶,到底是我想不明白,还是你想不明白!”
李邹说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和这家伙继续浪费时间了,若是真的耽误了太久的话,恐怕等到闵骞回来之后。
他就真没好果子吃了。
“你....”赵庶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邹离开了,而赵庶则是转过身子看着那充满了诡异的几十辆大车物资,心中忍不住的感慨万千。
“没有选择....我等无论如何做,都没有选择么...”
“我已经比之前强了,他说我还会越来越强下去,可为什么还是这么无力,还是这么的...没有选择....”
李邹的感慨万千自然是不被闵骞所知道的,他此时已经来到了苏畅的尸体旁边。
嗯,苏畅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死在了九幽门的“神兽”之手,两条胳膊三条腿都被活生生的撕扯了下来,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惨叫那么犀利。
头发带着半个脑壳也和他的脑袋分了家,红白相间的液体之中还带着些许焦黄。
这么一个模样,若非是那张被打的细碎的脸面还勉强有着五官的模样,便是闵骞都很难想到这会是之前那个谨慎又嚣张狂妄的那个家伙。
“吼~”就在闵骞还在观察着那一地狼藉的时候,一声嘶吼突然从旁边传来,那突如其来的恶臭差点没将闵骞给熏晕了。
“聿~不要叫!”闵骞一巴掌拍在了那光秃秃的脑袋上,然后随手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根漆黑古怪的人参扔到了那“神兽”的面前。
“百年的鬼参,滋养神魂,调和阴气,你在这么吃下去的话,你身体里面那个娘们好不了,你都该不人不鬼了。”
“吼~”又是一声嘶吼,仿佛在回应着闵骞的话语一样。
从大半个月之前,闵骞这里准备妥当之后,就已经第一次朝着九幽门寻找帮手了。
此时这九幽门只有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小道士在看家护院,这神兽被他借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身上那深入骨髓的诡异蛊虫在埋伏的时候,那可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对付苏畅,就需要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埋伏。
“苏畅啊苏畅,你说你什么都好,可偏偏就这么谨慎,谨慎的过头了,那就是弱点了。”
闵骞一边从苏畅的尸体上扒下来他的衣服,然后从中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另一边不断感慨着苏畅的找死。
“第一次我算计你的时候,你就是太过于谨慎了,所以不敢冒进,只能将兵马聚集到一起,白白给了我一举歼灭一个不留的机会。”
“第二次我算计你,一群训练都没训练好的加厚,就是模样古怪了点,你就选择了固守等待,错过了最好的突围机会不说,还让自己的士气大减。”
“第三次我算计你,一支冷箭就让你想东想西,感觉自己被一步步算计到了极致,所以干脆就抛弃自己的袍泽自己逃跑。
你这家伙,关键时刻就是蠢啊,这是活脱脱的给我埋伏你的机会啊....”
一阵唏嘘之后,闵骞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然后麻利儿的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碧绿瓷瓶。
随着瓷瓶之中的粉末洒下,那尸体和血液被快速的腐蚀干净,很快这里便连一丝的痕迹都已经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