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了……”凝晴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地看着她。“他那天遮着脸，不让我看到他的容貌，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他的真实容貌，他的语气很凶悍，完全不像之前我听到的那样，我甚至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是同一个人。他问我为什么十七年前不多等他几个月，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嫁给金韶瀚，我说我不知道。他好像被我的话激怒了，说要杀死我和家里所有人，给他的家人报仇。他拿着刀子在漆黑的房间里，面对着我，同时给我放那些瘾君子的自残照片。因为看了太多的类似视频和照片，那种深深绝望的恐惧，极度凌虐身体的痛，全部压在我心口上，喘不过气来，我大叫让他放过我，他说他不会，不仅如此，还要带我去他的贩毒组织，永远为他做卧底的组织服务，一辈子做毒品的奴隶！后来，我只听到裂骨，拆肉的声音，整个晚上，他拿着投影机，在整个房间里播放那些极致残虐的画面，我的耳边全是撕心裂肺的吼声，痛哭声，后来，我便跟着那些视频里的人一起吼，一起哭，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我才倦极而睡。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公寓里，面前，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因为之前看了太多的光碟，我知道，那个人，是吸毒自残而死，身上的皮肤多处出现溃烂，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似乎是注射毒品太多，那个人，眼睛睁得很大，嘴也张开着，面对着我，不到一尺的距离……”“别说了！”
凝晴看到梁琪林逐渐崩溃的表情，受不了地喊出来。“我当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了，我很想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那种绝望的，无力的恐惧，把我一点点，再次拖往黑夜，无尽的黑洞里。那之后，一直到去梨园的过程，我记不太清楚了，之后，便是你和韶翰会去看我。”
梁琪林终于说完了，重重地喘了口气。凝晴也缓了好久，才问：“妈，这些话你对爸说了吗？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没有！他没问过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那天晚上，我半夜醒来，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在放电影，闭上眼睛，那些影像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我走到韶翰的房间，整夜看着他，才没有当场崩溃。我有想过报警，只是时间太长，我也没有证据……”“那些光碟呢，还有u盘？”
“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有带在身边，从巴黎带到福城，一直在公寓里放着，从没离开过我。只是之后再也没听到过和光碟和y盘有关的话题，还有，那条蓝宝石的项链……我再也没有见到了！”
“蓝宝石的项链？”
凝晴一震。“那个项链，我一直和那些光碟放在一起，光碟没有了，我想，项链也找不到了。”
凝晴当日和连湛在明月山上见面，那条项链并不是蓝宝石的。连湛当时说，那是他和梁琪林的定情信物……“那，妈你在梨园住的时候，还有什么特殊的人在你面前出现过么？除了我和爸还有……厉琰之外。”
“奚家三少，不过我见的不多，之前是不认识，到你带他去看我，大概前一个月左右，我们见过几次，说的基本都是关于你的事。他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问题，都是用朋友，很平常的口吻，我觉得他人不错，所以就放下了戒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凝晴走过去打开。“别聊太晚了！早些休息？”
奚凌白胶着着凝晴的脸，绵绵不断的隔空之吻递过来。“知道了，你不是还没睡么？”
“哪次不是你先睡？”
凝晴囧……正欲关门。奚凌白看到凝晴害羞的表情，揉了揉她的脸蛋，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搁在门框上的手。两母女聊了整晚，凝晴把奚凌白的话完全忘到了耳后。后来是梁琪林让凝晴去睡，两母女同时躺下，凝晴才慢慢睡着。梁琪林看到凝晴安静的睡颜，便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了被子，而后到厨房。女儿有多久没吃过她做的饭了，梁琪林想着心疼。走到厨房，却见已经有个身影在忙上忙下。“妈！”
奚凌白听到动静回头，有点不自然地喊了声。妈这个词，对他来说是疏远的象征。还不如叫阿姨。“你对凝晴真的很好！”
梁琪林由衷地说。奚凌白笑笑：“其实也没有那么好，我们常常不能见面，不过她很理解我，我很欣慰！”
“没想到病一场就是三年半，我这个妈，倒是被你比下去了！”
梁琪林看到奚凌白切好的料理，码放平整，卖相十足。“我以前经常做，已经习惯了。对了妈，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之前的事，您都想起来了？”
“嗯，除了发病之后，有些事情既记不是很全了。”
“妈特地提前回来，和您痊愈有关吧！”
“嗯，我确实想要印证一些事情，不过这次不会住很久，毕竟有些事情年代久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清楚。韶翰也要回到巴黎打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