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开始，那种感觉，就没变过。帝海的初见？还是那个雨夜，两人冰与火的交融？或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平复下来的凝晴，这才感觉他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凝晴皱眉。奚凌白身上的一直都是，她熟悉的，甘冽好闻的海水味！现在的？瞬间感觉不好了！“我现在是污衣派帮主，当然要以身作则了。”
奚凌白开玩笑道。似乎已经习惯了，不过看到凝晴皱眉，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你再小心，一定要打扮成这样子么？”
凝晴再抬头看着奚凌白。虽然他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可任何人看到他这样，都免不了走开两步吧。衣服完全像垃圾桶里捡的，脸好像有一个月没洗了……露出来的手，上面一层“污垢”。比起昨天的雷胤，绝对是升级版。“凝晴，这么长时间了，你才见我几分钟，就这副表情？”
奚凌白见凝晴嫌弃的样子，一脸的委屈。心道，恐怕以后有不少时间，他都得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外，否则他怎么接近蒂芙尼，怎么得到她的信任，找到源弥夜？那脸上的“脏污”，因为他刻意露出的委屈，显得有些滑稽。凝晴觉得好笑，但心里又感觉酸酸的。她克制了下情绪才道：“好像该问问题的人，是我吧？污衣派帮主大人！你这幅形象，如果是不认识你的人，谁能在这样的你身上，产生好感？”
“是吗，我刚刚亲你的时候，你不喜欢？还有，就算有味道，也不会太难闻吧？”
奚凌白说完，自己直接把胳膊凑到鼻端。“有，我闻到，臭死了！”
“是吗，那我赶紧洗洗，顺便你也一起！”
奚凌白似乎很满意凝晴的回答，理所当然地接着道。“我才不洗，我又不臭！”
“可你刚刚被我抱过了……”凝晴：“”“你离开了，孔离他一个人，又没有能力反抗，他要怎么办？”
凝晴搜肠刮肚，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现在的孔离在蒂芙尼的眼里就是个病鬼，以为孔离是我，染了病，她对孔离很好。因为他不能受风，她见孔离的时间也不会长，所以，孔离现在很安全。”
奚凌白见凝晴逃避自己的眼神，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她都不会怀疑的么？”
凝晴呼吸一窒。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臂力大了，奚凌白又连忙松开了，改为和她十指交握。“不会，因为孔离在离开我之前，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蒂芙尼以为原先的孔离早就死了，所以，她不可能会有任何怀疑，除非孔离自己说出来。”
“你倒是没什么，孔离他的代价太大了。”
凝晴感叹道。“他当时沉着声音告诉我，他是全世界，最适合扮演那个角色的人。原本容兰给我药的时候，我并没有决定用。是他主动拿过药瓶，当着我的面吃了。”
当时的情景如在眼前，奚凌白心道：如果再来一次，他宁可放弃那次机会，不要被蒂芙尼抓住。他亲眼看到孔离被药物折磨的样子，从皮肤出现红疹开始，直到身体溃烂发炎，每次都是身体被折磨到极度疲惫，才能短暂地睡一小会儿。他一直默默忍受着，不喊不叫，几天的时间，身体就被蚕食到惨不忍睹。就是吃东西，也只能喝流质食物，经不起一点点的风浪。不只是身上，整张脸的皮肤几乎都融化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决定，这一关过去之后，我们风风光光地看着容兰嫁给他。”
奚凌白沉声道。“容兰？”
凝晴讶然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对上眼的？“嗯，孔离说，让我照顾容兰，当时我就说，让他不要放弃自己，亲自照顾她，一生一世。”
“那，为什么又一定要去海上？她还派你出来，对你很信任么？”
“大概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逃不过罪责吧，她说，我和以前的亚瑟斯鹰很像，所以，她常常会主动找我说话。”
常常？还主动？“你们去的那个岛很远么？你和蒂芙尼，每天都见面啊？”
“也不是，我们在海上漂流了好几天，后来上了岛，住了两天，孔离的皮肤溃烂的很严重，蒂芙尼便让我离岛，来给孔离找药。我现在暂时是蒂芙尼的下属。她叫我亚当斯。”
凝晴无语地看了奚凌白一眼。“亚瑟斯、亚当斯……她还真会起名字。”
凝晴噘嘴，故意不屑地道。“西方人很多名字都类似啊！”
奚凌白心道，他是不是在凝晴面前太诚实了？以至于让她不放心？“你们常常见面，孔离又染着病，她不会对你，嗯哼……”“凝晴……你吃醋啊？”
奚凌白最喜欢看凝晴这样酸酸的表情。特别有满足感。不过看多了，就有点心疼。“你故意不回答，就是心虚吧！”
凝晴咬着唇道。不等凝晴缓过来，奚凌白又主动解释：“凝晴，我肯定为你守身如玉，只要是人都不让碰，不管男的女的……人·妖也不让！”
末了，他又加了句。凝晴脸一红。谁要听这个了？最受不了奚凌白这样不正经的说话。“听你的口吻，好像已经原谅蒂芙尼了？”
还出海……她都没有跟他出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