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微微一笑,亲切又无奈的叫大臣们起身,
“哎,你们真是为难本王啊,这皇位有啥好的,皇兄正值盛年,只要不受妖孽蛊惑,还是个好皇帝嘛,我只愿好好辅佐哥哥,做个贤良的王爷。”
这番言论还真是够不要脸,都带兵逼宫了,还要自称贤良,就连燕王都听不下去了,虽然他是来救自己的,可到如今,这份感激都要打上问号了。
“我去看看敬太妃,老人家别受了惊吓。”
这位太妃不是他和淳王的生母,却是抚养他们长大的,自从去了封地,很多年没见了。
淳王看了一眼弟弟,摆了摆手,
阿城却两眼紧盯着皇帝,只见他两眼迷离,生怕出个意外。
“你真的是留儿吗?楚留儿!”
“是,儿子当年吃了假死药,才算逃过一劫,”
“假死药?是谁要害你?”
“是谁都不重要了,退位后,您有什么打算?”
“打算?朕为什么要退位?你,是不是想要弑君?来人呀,快抓了这个逆子!”
皇帝神经错乱了,他不光认不出人,还会胡言乱语,淳王也不再忸怩,堂堂正正登上了皇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嘛,国号为靖,大兴第六代国君,人称靖皇。
至于阿城的爹,疯都疯了就当个太上皇吧,移到了皇宫最北边,单独一个院子里,他的嫔妃不多,还跑了几个,剩下的都住在了一个院里。
热热闹闹的,新皇可说了,一定要伺候好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可不能轻饶。
一切尘埃落定,六门重新大开,据说还要举办登基大典,采买的来来往往,几乎无人检查,林筝一行悄悄回了家。
“老夏,你说的天花乱坠的,什么整体收进来,人呢?那真的是半颗珠子吗?”
没错,黑白二将去提人时,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她一下子急了,拽着老夏搜了半天,人家最后摊了摊手,告诉她失误了,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我怀疑啊,他们去了另一半,珠子虽然分为了两半,说不定有通道呢。”
奶奶的,林筝欲哭无泪,原以为隐患被控制了,忙了半天一场空啊,好在她始终没有露面,就算记仇,也记不到她的身上。
咦,刚到大门口,就发现里面冒着炊烟,谁在家里?进门一看,原来是阿城呀。
阿城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新皇已经恢复了城王的封号,城王府也解了封,可他却不想回去,时不时来这里看看,等着小丫头回来。
“去了哪里?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回乡!”这丫头最爱瞧热闹了,皇权交替可是很难遇到。
“你为啥在这里,我哥哥呢?他还跟着你师父?”
听说曾不凡封了个国师称号,就连天门教都成了大兴国教,林筝却替他担心,他干啥了?据说攻城并未遇到强阻,就算他出了力,封做国师也太夸张了。
若是聪明一些,直接回山光大教派,或许还能躲过猜忌,如此大喇喇的接了封号,就不怕埋下祸端吗?
她决心要哥哥回家,这个师父不跟也罢。
“筝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回来几天了,哎哟……”
林萧从房里一拐一拐的出来了,看样子腿受了伤,
“腿怎么了?”
林筝觉得奇怪,听说大军势如破竹啊,哥哥怎么还挂了彩?
“不碍事,都怪我自己,那天敌人偷袭,被箭伤了。”
说起来够窝囊的,大家都好好的,就他成了伤兵。
“义王派人来救驾,曾经恶战一场,当时天黑,没有照顾好他。”
阿城有点内疚,自己好好的,托付的哥哥却伤了。
“刀剑无眼嘛,我这里有药,用了很快就能好,对了,听说你和燕王都要长居京城了,”
新皇破除了就藩的规矩,除了他俩,还要召回其他王爷,大概是从自身看到了教训,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
“是,无诏不得出京了。”
阿城苦笑起来,他向往的生活彻底没了希望,虽然也能偷偷离开隐姓埋名,可这里还有让他放不下的人。
林筝心里暗叹,这才刚刚当上皇帝,就有如此戒备之心,是啊,放出去让他们形成势力,还不如留在身边,有个风吹草动的也能知晓。
“郑新钱也不见了,这是小院的地契,你见了燕王替我谢谢他,我想明日就回家去,也好早点帮哥哥调理。”
“干嘛急着回去?城王府很大,给你也准备了院子,阿萧跟我住就行。”
林筝很想叫他一起走,可惜,现在不行了,淑妃母子失踪了,福王也生死不明,改朝换代还要尽快笼络人心。
新皇要做的事太多了,他现在最信任的恐怕只有燕王和阿城了,因为这俩是真的没有野心啊。
“你接下来肯定很忙,我就不去打搅了,若是有机会出京,来我家看看吧。”
他们甚至没跟燕王告别,第二天一早就出了京城,林萧还有些遗憾,没去跟师父告别。
“你师父哪有时间接待你,这会肯定乱成一锅粥了,听说带走淑妃的就是天门教新掌教,他肯定要去抓人呀,”
这次他们师徒进了亲卫营,却把小徒弟扔到了战队中,这是有多嫌弃啊,
“哥,听说皇上在凤凰山划了一块地方,要将天门教迁过来,来了好多教众呢,”
“我太笨了,师父说,他说……”
“说是收徒仓促,他反悔了吗?”林筝强忍着恶心,替哥哥说了出来。
“也不是啦,说等我武艺学好一些,再带我回教。”
“不去也好啊,现在有了新皇,天下也太平了,正好在家习文练武,也能陪着爹娘。”
她打定主意,要让哥哥彻底脱离这个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此人行事太功利了。
“哥,你的腿断了,我有一种药能很快医好的,就是太霸道了,不知你能不能忍受。”
“我听阿城说过,他就是你治好的,可是我这点伤,会不会太浪费了,听说那药能医好死人呢。”
好吧,两人的关注点离得太远,
“药是我配的,给自己的哥哥用,怎么叫浪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