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看看......我们还剩什么，啊，六瓶水，额，五瓶......”
舞弥抄了抄受理剩余的物资。
“虽然剩的东西不多，活过今晚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枫,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来了来了。”
原本还在一边磨刀的图枫势走了过来。
“就剩这么点了？”
“没办法......看起来本来多逗留几天的计划得改动一下了。”
舞弥压低嗓子。
“图这个状态不对。”
“怎么啦，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蹲守夜班......”
“你心知肚明，看到仇人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很不正常。“
舞弥停了停，看了眼还在窗台的图。
“平时这种程度的声音她肯定直接跳脚了，现在你看看，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想人人都有自己的痛楚的......”
枫掏出一块弹夹。
“真的讽刺，明明物资都，没来得及带走......这种杀人越货必备的东西反而一翻就这么多......”
说着,反手装进冲锋步枪。
“因为你们总喜欢在衣服里面塞满这种东西......”
舞弥淡了口气,继续往空弹夹里面装进子弹。
“这种状态，你们也不能怨把自己珍贵的东西弄丢......”
“是是是，像你一样把孩子的照片放在胸口是吧？”
“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舞弥拉开紧身衣的拉链，看了看里面的照片。
那是一个很小的小男孩。
黑色的头发，很短，几乎没长齐，宛若婴儿，似乎还在牙牙学语的年龄。
虽然隔着黑白颜色，不，是太久而褪色的照片来看，孩子很小。
但还是能感觉他的身上有点脏。
好像在什么尘土飞扬的地方呆着似得。
但孩子笑得很开心，天真无暇。
“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我不会忘掉他......”
舞弥盖起琥珀似得照片盒子，脸上也洋溢着宛若那个小男孩一般的笑容。
“说不准呢，有一天我会找到他，就因为他的心和我的心心心相印。”
“哈，也许吧......真羡慕你......”
枫似乎很不喜欢聊这个话题。
比起自己和图，舞弥似乎完全不介意聊起自己的过往。
同时也毫不掩饰她对这两位的过去的好奇心。
可能是因为比起这两位,舞弥的过去在未来更像是虽然布满疮痍,但是仍然通往希望的道路。
尽管这点希望很渺茫。
但对这两位职业的杀手来说，未来可能就只剩下杀戮了......
复仇，无尽的复仇。
“我可不用像你那样，留什么照片......仇人的样子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枫回过头，图在悄悄地吐口水。
这是她刻意做出的动作，为了缓解嘴里的不适感。
明明这两个人都知道她抽烟，但她就是会刻意做这个动作，想缓解嘴里的烟味以及肺部的不适感。
也不知道是她完全沉浸去了她扮演的大小姐人设还是真的一直都把自己当了大小姐，却摆脱不了落魄的习惯。
嘴里缠着廉价的烟草，眼睛看着黄金的牌匾。
枫悄悄地往地上的弹壳里混了一包水果味的女士烟。
她知道，坐久了，图会顺手换一个弹夹。
哪怕枪里的子弹是满的，她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换弹夹。
然后她就会默默地发现里面藏着的柔和点的烟，然后偷偷抽上。
这个时候她就会有机会偷偷地去换班。
一起合作这么长时间了，这么久以来，图的习惯已经被枫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样做她就不会因为在哪里爬一晚上累到明天早上赖床还发起床气。
一直行之有效。
就像枫还能熟练地逗图快乐开心一样。
不管是哪方面的都是。
“organza？”
“随便找了个柜台顺的，发生这种事情之后这种卷条除了给贵族小姐提神就只能当柴烧了......”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直接过去和她说‘你再这么趴着胸要变小’来劝她起身的吗”
“这次劲太大,这句话没用。”
“你们两真是......”
看了眼有点嫌弃的舞弥，枫只是笑笑。
“说实话,她的胸手感一直不是很好,你不试试？”
“没兴趣。”
“扫兴啊......还以为你这种都有过孩子的人会更加......随性点。”
“我可能很随性，但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舞弥没啥兴趣聊这种话题。
这两个人一直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
除了聊复仇的话题，其他的时候都是这样。
“我们过完今晚就走，那时她应该也泄气了......”
“就像平时一样......不过这次，我觉得她应该是碰对人了。”
枫收起冲锋枪。
“怎么说？”
“嘛，之前认错的那几个可没有像这个一样抬手反击差点把我们打死了。”
说着，枫砸了咂嘴。
“虽然我没看到是什么......但差点把我们打死......那会是什么攻击啊......”
“我那时好像听见了枪声......”
“听错了吧......或者说你听到的是狙击枪的声音吧......”
枫一脸不敢相信。
“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枪差点把房顶掀了？”
“魔术师也不是没可能。”
恍惚间，舞弥想起了那个男人。
黑发，短发，手里是冲锋枪。
虽然自己挺不懂他的一些理想什么的......但还是好怀念以前......
对，她也有很多神奇的子弹......
“倒也是......”
枫耸耸肩。
“不管咋样，再蹲一晚上呗，反正也不太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碰见两次，我们也好不容易劝她呆在这了......”
“也是......”
舞弥打开一瓶水，喝了几口。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周围一直都很安静。
但现在，她感觉到了动静。
不是声音......
好像是......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动静。
几个人对付奇人异事许多年了，也有了一些特别的感官。
这种动静......
“空间。”
枫趴低身体，侧耳倾听。
“有规律，刚刚已经第三次了，由远到近。”
“谁会......不会吧？”
舞弥刚刚想说谁会专门来这附近，一个想放就涌上心头。
那个被狙中的人，回来报仇了？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很近了很近了......”
这事枫意识到图在念念有词。
一低头，烟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空气中有一股甜腻的水果香。
图在瞄准。
“这一次......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