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的笔直,居高临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确定他真的会为你做主吗?”
说完,姜兰序转身离开,扬长而去,再也没有给趴在地上的皇后一个眼神。
“来人!来人啊!”陆致趴在冰冷的地面,嘶声裂肺的呐喊。
她一个金枝玉叶的贵女,后来又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
玲珑等人赶紧走了进来,都是大惊失色,连忙把皇后娘娘扶到了床上。
陆致气得满面泪水:“姜兰序,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见状,玲珑赶紧拿着上好的手绢,给陆致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气愤的说道:“摄政王妃简直是胆大妄为!她怎么敢对皇后娘娘如此?就不怕陛下知道了要治她的大不敬之罪吗?她以为摄政王还是曾经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吗?”
“住口。”陆致哽咽着说道,告诉燕沅瑾又有什么用?燕沅瑾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姜兰序,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自己出头,最多就只是扶着自己的肩膀,感慨一句委屈你了。
她知道,姜兰序今天就是故意的。
姜兰序知道了,自己和皇帝的计划,她这是进宫来给摄政王出气了。
她也知道,以姜兰序的性格,这不过就是一个开始罢了。
德妃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姜兰序,却见姜兰序趾高气扬地坐在轿撵上,一脸的居高临下的尊贵与冷漠。
一时间,南幺不禁有些傻眼,好家伙,摄政王妃的派头都这么大的吗?
她如今可是正一品的德妃,无论是品阶还是地位,可都在这位摄政王妃之上。
摄政王妃是怎么赶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的?
也就是现在皇后宫里的宫人还没来得及告诉南幺,刚才姜兰序在凤仪殿的所作所为,不然的话,现在德妃估计也不会这么惊讶。
只见姜兰序垂下眼皮,目光冷冷的看着站在廊下的德妃,嗤笑一声:“你就是德妃?燕沅瑾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你!大胆摄政王妃!你怎么敢如此和本宫说话?”南幺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好脾气,冷冷的质问道。
闻言,姜兰序示意抬着轿撵的人放下自己,神情依然是尊贵而又冷漠:“你才当了几天的主子,就忘了在皇后身边伺候给我行礼的日子了。幺娘啊幺娘,做人可不能忘本。”
“你!”这下德妃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不过她想到了屋子里的那瓶毒酒,想到了自己的目的,还是硬生生的忍下了这一口气,“好,摄政王妃,这一路上过来也辛苦了,本宫在屋子里准备了一些酒菜…”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皇帝陛下?”听到南幺的话,姜兰序笑的更加冷了,她这一路上嚣张跋扈,就是想看看,德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今她都已经欺负到了德妃头上,等于是把德妃的脸放在地上踩,德妃却还惦记着让她去屋子里用酒菜,说这酒菜一点问题都没有,恐怕德妃自己都不信。
这下,南幺彻底傻眼了,不是这摄政王妃,这是唱的哪出戏?
先是上来一通输出,自己好言相劝,邀请她到屋子里喝酒,她却赶紧让人去请皇帝过来。
不过南幺也不傻,她知道自己桌子上的酒有问题,赶紧给自己身边的宫女打了个眼色,示意宫女去把桌子上那瓶毒酒处理。
但是幻儿怎么会给那个宫女机会?
她直接凌空点穴,包括南幺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动弹不得。
燕沅瑾听到姜兰序有难,很快便来了,听到门外皇帝的仪仗声。
姜兰序又给了幻儿一个眼神,幻儿解开了德妃等人的穴道。
恢复自由之身,德妃刚想说上几句,替自己辩白一番,就见姜兰序,十分冷静地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然后弄乱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鬓,甚至还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把,然后衣衫不整,云鬓凌乱的跑了出去:“陛下,燕沅瑾!救命啊!”
听到姜兰序的呼唤声,燕沅瑾赶紧快走了几步,正好接住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姜兰序。
姜兰序抬起一双泪眼蒙胧的杏眼,号啕大哭:“你这是什么眼光?你这后宫里都学的是什么人?你的妃子想要毒死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接我入宫,如今却连我的安危都无法保证,燕沅瑾,你让我该如何信任你?”
燕沅瑾原本还有几分顾虑和疑惑,却被姜兰序这一声声的哭喊,彻底扰乱了心智,他享受着久违的美人在怀的感觉,只能一边轻轻拍打着美人的后背,一边柔声的安慰道:“没事没事,不要怕,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没有人敢伤害你,我一定会保护你。”
德妃带着自己宫里的人追出来,便看到了皇帝抱着姜兰序柔情蜜意的安慰。
她心里突然间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大事不好,早知道应该先处理了桌上的毒酒,来个死无对证才是。
但是已经晚了,燕沅瑾抬起眼眸,看着自己还没有宠幸过的新妃,冷着声线问道:“德妃,你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南幺瞬间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不断的磕头:“陛下,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啊!”
“一时糊涂,就要让我喝毒酒吗?若不是我机敏,早就闻到了那酒的味道有异,此时怕早就是一具尸体。我虽然冒犯了皇后,但也只是为了摄政王出口气罢了,我没有想要你们任何人的性命,我甚至没有想伤害你们任何,你们为什么就非得跟我过不去?”
姜兰序说着,甚至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将头埋进燕沅瑾的怀里,哭的肩膀微微的耸动,让燕沅瑾心疼不已。
他眯着眼睛,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兰儿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想毒杀兰儿。”
听闻南幺入了天牢,陆致顾不得自己如今衰弱的身体,急匆匆的就往天牢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