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十年前,这个男人牵着他的手走上那个位置的时候。直到现在,他都只能够仰望这个男人。哪怕这么多年,在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大燕帝王的面前。这个男人的膝盖都不曾弯曲过半分。可是现在!萧牧棠却是心甘情愿的半跪在一个女子的面前。这个冲击着实太大了。凤麟整个人几乎是傻愣在原地。“今日外面下雨了,穿这么薄,受寒了怎么办?”
萧牧棠伸手抱起顾知意,低声的念了几句。走到凤麟身边的时候。萧牧棠的脚步停下。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凤麟。那目光清冷,没有任何的感情,不知为何,凤麟就是觉得相当的难受。就好像,自始至终在萧牧棠的眼中,都从来没有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你死了,又要重新找个人坐这个位置,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牧棠再没有看凤麟一眼,抱着顾知意就这样离开。殿门敞开。门外细雨粼粼。寒风吹过树梢,吹进大殿。整个大殿冷得没有一丝的温暖。凤麟跌坐在地上,全身软得甚至没有半点的力气。他知道!虽然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凤麟就是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在警告自己。若不是那人向来怕麻烦。自己刚刚的举动已经完全触怒他了。若不是自己死了,还得再找一个人坐这个位置。他嫌麻烦!那自己也死了。凤麟呆呆的跌坐在地面,殿中烛火早已经被风熄灭。他突然之间双手捂脸。在萧牧棠的眼中,自己到底算什么!另外一边,黑夜风雨之中。顾知意能够听到某人心脏跳动得声音,比起平时,快了不少。萧牧棠也不像表面上看的这般平静嘛。两个人相顾无言,一直到了宫门外。萧牧棠停下了脚步。“明知道凤麟不怀好意,为什么?”
萧牧棠的脸色微沉,低声的问道。“他伤不了我。”
顾知意非常自信的说道。哪怕萧牧棠今日不来,凤麟也伤不大她分毫。“这是皇宫,他是天子。”
萧牧棠的声音已经透着几分的恼意。他自然知道,依照阿意的本事,这世上能够伤她的人寥寥无几。可是这里如今的主人是凤麟,不再是曾经的凤流岚。阿意根本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她将自己至于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的危险,他也会担心,会心疼。可是她,却毫不在意。他视若至宝,珍之重之的东西,阿意看来就这般无所谓!萧牧棠一张脸完全的冷了下来。什么都不说,就一双眼睛看着顾知意。原本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的顾知意。……大哥。她错了!别这样看着她,她特么觉得瘆人!“我下次注意。”
面对萧牧棠那双就差要从眼眶滚出来的眼珠子。顾知意扯了扯嘴角,极为勉强的说道。她感觉自己要是不这样说。萧牧棠今日可能就这样一直瞪着自己了。“还有下次?”
……果然,谁说的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要是小心眼起来,这是海底沙吧!“没了没了。”
顾知意急忙说道。毕竟,哄孩子什么,她有经验。一边说着,顾知意还特地举起手发誓。“萧牧棠,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安危不当一回事。”
好歹也是跟萧牧棠相处过这么久的人,顾知意多少知道萧牧棠是因为什么生气。若是其他的,她还能不理。可是偏偏是人家担心她的安危,说来说去,也是好心关心。她也不能不识好人心。“燕京近来多雷雨。”
顾知意眨了眨眼睛,这季节是雨季吧!年年如此,有什么奇怪的。“我以为都是阿意你发的誓。”
接下来一句,顾知意:……“萧牧棠,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喜欢长刺……!”
顾知意忍不住吐槽道。这位成年后的人设不是高冷寡言,现在怎么字字带刺了。“仅此一次。”
萧牧棠没有回应顾知意,冷声的说道。其他的事情,他都能纵着阿意。唯独她的安危。这个人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任何人,哪怕是阎王,也断然不能从他手中抢人。面对萧牧棠那没得商量的神情。顾知意还是用力点了点头。第二日早朝。凤麟差点焦头烂额。原因就是,满朝文武突然之间跟发疯似的。全都上折子,恳请陛下后宫添人。帝王年轻。以前满朝文武虽也偶会提及。但是绝对没有向今日这样,简直就是不死不休。到早朝结束。凤麟一张脸简直阴沉得可怕。毕竟今日之后,他后宫添了十几人。这十几人全是朝中大臣家族之人。光是这些人得份位就足够让他头疼了。为何有今日的事情。凤麟好几次看向站在身侧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牧棠。哪怕一句话不说。一个眼色,也足够影响朝堂。顾知意完全是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她正在院子里检验顾南风这段时间所学。“兵之道再于什么?”
“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顾知意和萧牧棠一人坐于棋盘一侧。一边下棋,顾知意还一边时不时发出问题。顾知意的棋路飘忽,以奇致胜,让人防不甚防。顾南风光是下棋都已经焦头烂额了。还要回答小妹时不时的问题。而且小妹的问题涉及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