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凤栖宫出去,萧牧棠始终握着顾知意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两个人没走两步。就看到有个宫人静侯在门口。“王爷……!”
看到萧牧棠,那名宫人急忙迎上前来。“王爷,陛下今日突然……!”
小宫人说话有些慌乱,甚至有些无语伦次。“得知王爷在宫里,大总管让我来禀告王爷。”
小宫人战战兢兢的说道,他本是少帝跟前一个不起眼的宫人。能够走到少帝的跟前,他自然也是谨慎之人。今日来通知王爷这个事情,就透着几分的怪异。摄政王什么身份,就是要通知,也轮不到他这样一个没名没分的。所以小宫人从头到尾,内心都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是被拿出来做炮灰的。“少帝怎么了?”
顾知意开口问道。萧牧棠下令让少帝在宫中养病,名为养病,实则上就是软禁。这位少帝倒是安分了不少,许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这位公公看着眼生。”
顾知意看了几眼负责通传的小宫人,随口说道。萧牧棠是什么身份!若是少帝有什么,负责来通传的自然也该是少帝宫中的几个大太监。小宫人苦笑一声。连郡主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微微拱手。“郡主,小的是陛下宫里负责前殿的,今日陛下突然吐血了……!”
小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总管大人让小的来通知王爷。”
“但是小的总觉得这事透着几分的诡异,小的位卑,自然不敢胡乱揣测,但是还请郡主和王爷一切小心。”
小宫人咬了咬牙齿,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在这宫里,他们这种宫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他并不想死。而如今,唯一能够救自己的就是面前这两位。顾知意挑了挑眉,她能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是因为与生俱来的敏锐性。但是这小宫人能够发现,那就挺让人意外的。“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安德,大家都叫奴才小安子。”
小宫人急忙躬身应道。顾知意点点头。“过段时间,王爷打算将十七皇子送入宫中,到时候,你可愿意过去伺候他。”
凤晏行是作为未来的继承人培养的,自然不能一直待在长安侯府中。他宗牒上在这一辈排行十七。这小宫人,容貌清秀,年纪轻,又机灵,就挺适合跟在晏行那孩子身边。她这个做娘的自然要提前给他物色点人。“奴才,奴才愿意……!”
小宫人先是整个人一愣,片刻之后急忙跪倒在地上谢恩。如今的宫里,形势不明。那位虽然仍然坐在龙椅上,但是近段时间,宗室子弟入宫的渐多,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大燕如今做主的人到底是谁?如今那位被摄政王厌弃,什么结果是迟早的事情。之前那位亲王的庶子突然之间被记入宗牒,更是在流岚女帝的膝下。那就意味着那位十七皇子是有着正统继承权的。比起其他的宗室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多少人恨不得跟那位十七皇子攀上关系,苦于无门路,如今郡主钦点他,这简直就是祖宗积德了。“阿意想去看?”
萧牧棠轻声的开口问道。凤麟如何,他半点不关心,哪怕就是现在立刻死了,对他而言,也算不了什么,但是阿意想去看,他自然愿意陪着阿意去看。顾知意点点头。她想看看到底凤麟的葫芦卖的什么药。另外一边,太学:所有的学子全都端端正正的坐着,这个时候抱着书的先生走进来,大家全都起身,恭恭敬敬的喊道。“先生好。”
先生微微颔首,示意大家坐下。“各位同学,今日太学又来了位新同学。”
陈翰林目光扫过下面的学子,含笑说道。听到陈翰林的话,安静的太学瞬间闹腾了起来。“新来人了?谁啊!”
“宗室适龄的都已经入学了啊!”
“这燕京还有我不知道的?”
大家低声的议论起来,都是一脸的好奇。“司睿,你说新来的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承恩侯嫡长子凤长华,低声的问着前面的凤司睿。凤司睿一只手捏着书本,淡淡的睨了一眼凤长华。凤长华就觉得周身一冷。自从凤晏行没来太学之后,他发现原本就不怎么搭理人的凤司睿这段时间越发的冷淡,几乎现在是完全不怎么和人交流。他这个往日跟凤司睿关系不错的,如今见了凤司睿,都快被冻僵了。“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来太学是学习的。”
凤司睿淡淡的说完之后,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凤长华撇了撇嘴,摸了摸鼻尖,算了,他放弃了。“哎,都有点想凤晏行那家伙了。”
凤长华忍不住嘟囔了一声。以前凤晏行在太学的时候,还能欺负欺负,一天不无聊,现在一天到晚念书,他都快无聊死了。听到风晏行几个字,凤司睿的身子瞬间一僵。他眸子低垂,冷冷开口。“小心一点,人家现在可是十七皇子,身份大不同,到时候要是跟我们算起陈年老账,我们吃不完兜着走.”听到凤司睿的话,凤长华也是一愣。额……好像是实话。“同学,可以进来了。”
陈翰林抬起头,冲着门口喊道。太学里面的所有学子齐刷刷看向门口的方向。门口处,身材颀长的少年缓缓的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书童。少年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就这样淡淡的走了进来。太学大厅之中刹那之间鸦雀无声。“这,这人怎么长得跟凤晏行一样啊!”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什么像,这明明就是好不好。”
有人立马回应道。凤晏行自门口走进来,走到大厅的时候一直走到陈翰林的跟前。“弟子身为太学的学子,原本早就该回来继续学习,但是奈何前段时间身子不适,耽搁了许久,又未告假,是弟子的不是,弟子甘愿受罚。“凤晏行朝着陈翰林拱手说道。看到这个样子的凤晏行,陈翰林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是凤晏行离开之后才来太学教学的。所以并不清楚凤晏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