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规矩。
在楚笙做事之前,先给她付一部分报酬,等做完事之后再把未结清的给她。而这次,秦风连拿到寒玉都得掉一层皮,更别提是锁魂塔,他不理解楚笙为什么非得要这两样东西。
在秦风看来,楚笙功利心极强,无利不起早。
“我用寒玉,换言遇的重伤。”
这是秦风最后的底线,如果不行,那也没办法了,见楚笙面上松动,继续说道:“如果你答应,我会尽快把寒玉给你,到时候你就启程去东海,第一时间找到言遇,重伤他。”
无论是下毒,或是下蛊。
都无所谓,只要拖住言遇,让他受重伤什么都做不了,就行。
“倒是不难。”
楚笙迟疑,故意拿乔:“可锁魂塔……”
“我保证,半年之后给你提供渠道,能让你接近锁魂塔,成为守塔人。”秦风做不出其他的保证:“你了解我的,如果做不到的事,我不会承诺。”
“那给点钱吧。”
“……老规矩。”秦风好脾气的答应了。
秦风和楚笙的老规矩,就是凡是秦风的产业,钱财一类随便拿,楚笙见秦风这么容易说话,友情提醒:“我现在很需要钱,提前跟你说一声,别到时候见钱库空空,过来找我哭。”
秦风哭笑不得。
“楚笙,只要权利到手,钱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秦风说:“你只要让言遇受重伤,再适当的在东海配合我,你想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楚笙勾勾嘴角。
世家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尤其是渠道打开之后,秦风现在失势,又被自家人落井下石,肯定想方设法的去联系别的势力,及时搭上线。
重伤言遇,让他在东海什么都做不了,应该就是秦风的投名状。
楚笙走后,秦晨赶紧查看秦风的伤势,他粗手粗脚的,秦风为了躲他的手一直往后躲:
“我没事,楚笙没有下死手。”
脖子都红了一圈,还说她没下死手,秦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是嘴硬还是怎么回事。秦晨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稍显稚嫩的娃娃脸皱的跟包子似的。
秦风问:“你怎么样?”
“我的胃都快被她踹出来了。”怎么着也算是旧相识,之前一起共事过,还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怎么还没过两年呢,就翻脸不认人了,见面还尚有三分情:“那个死楚笙,下脚那么重,突然发疯,也不知道谁惹她了。”
现在一冷静下来,秦风倒是能理解。
“她自小在江湖闯荡,被利用多了,肯定会对于这方面敏感一些,理解一下吧。”秦风说:“更何况,这次事情办得怎么样,还是得看楚笙。”
和言遇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的,秦风也认识几位,但这种生意,他也只敢和楚笙做。言遇待人真诚,朋友遍布天下,但秦风没办法冒险保证他找到的那个人,就算不帮他,也不会将他的坏心告知言遇。
“楚笙和陆行之他们混在一起,如果被她知道了和庄的事,会不会对咱们有影响?”秦晨很担心,楚笙这人阴晴不定,如果她从中作梗,只怕会坏事。经秦晨一提醒,秦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和庄只是暂时的,等我缓过来,这块地方就丢给和庄庄主自己处理,楚笙能明白的。”
秦风的目光才不会放在和庄这一个小地方,甚至是连秦家,都只是他的一个跳板。堂堂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沾染俗世的铜臭味,来靠女人赚钱,说出来会被人笑话死。
这只是一个过渡期而已,现在多难看也没关系,就算被人笑话,也只是背地里笑,还不至于舞到他这个正主面前来,等过了这个阶段,日后定会让所有人遗忘这件事。
秦风嘴上说的有把握,但实际上他的心空落落的。
现在的楚笙和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区别,有一句话秦风没说错,如果楚笙刚才真的要杀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留他一口气喘息,是楚笙手下留情。
想来也是讽刺。
他快被掐死,还是楚笙没下杀心。
他摸了摸脖颈,一碰就疼,现在喘气或是吞咽还是很艰难,秦晨满眼都是担心:“三少,楚笙下手没轻没重的,要不我去给你叫个医生来看看开什么药能缓解。”
“没事。”秦风说:“时间不早了,你叫其他小队队长过来集合,准备去和庄清除影虫。”
秦风等人要比和陆行之约定的时间要早一些,等了半个时辰,天黑了陆行之他们才到,秦风上前打招呼,看到楚笙也在,他像是没有见过一样:
“这位是?”
“楚笙。”现在也没有戴面纱的必要了,总盟的通缉令一撤,剩下的都是群臭鱼烂虾,楚笙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和秦风握了一下:“特意过来帮忙的。”
秦风礼貌笑笑。
楚笙很自然的和秦晨一个小队,陆行之简单介绍,楚笙假模假样的打了个招呼,秦晨没说话,当听不见,还往左走了一步,楚笙不觉得尴尬,她觉得陆行之会尴尬。
于是走过去,借着夜色狠狠地掐了秦晨一把。
“你肚子怎么了?”楚笙关心的问:“怎么老捂着肚子啊,如果不舒服就别参加这次的行动了,有我和陆三哥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秦晨疼出了汗:
“我没事,就是出门被狗给踹了两脚。”而后,脸上堆起了笑,看向楚笙,假笑:“楚姑娘是吧,真是一表人才,能跟你合作是我的荣幸。”
这次是楚笙装听不见。
宽敞的大路和狭窄的小路一样,漆黑一片,多是女子来来回回形色匆匆,楚笙路过时,从草丛里揪出来一个趴着的男人,他人高马大的,怕被人发现还做了伪装。
头上顶着个用草编的跟鸡窝似的帽子,浑身穿的破破烂烂,扯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铜钱在他怀里叮当作响,他见楚笙白净,又独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烟熏似的大黄牙。
“你干嘛的?”楚笙问。
那男人不说话,嘿嘿傻乐,就在那儿直勾勾的看,楚笙秀眉紧蹙,抬手就一个耳光:
“你看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