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沅夏犹豫了片刻,“去后院。”
夏栩怎么说都是大夫,他身边的小厮也会医术。
相信他能处理好。
白沅夏走出去,还没去夜北枭的院子,就看见褚思宁带着身边的丫鬟急匆匆的往那边走。
焦急的模样,分明是去照顾夜北枭的。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芸儿正跟在她身边,“小姐,怎么不走了?”
“哼,他那边有的是人关心照顾他,我凑这个热闹干什么,再说我也不是大夫,不去。”
之前她怎么能这么早就忘记了!
何必自讨没趣!
“小姐,可是我听秦朗说殿下伤的很重。”
“他伤的重,有的是人照顾,我才不想去自讨没趣。”
去干什么?被他赶出来?
人家两个青梅竹马,卿卿我我,她去凑什么热闹。
白沅夏转身离去。
梅心扶着褚思宁,“夫人,奴婢刚才是偷听到秦朗把这件事告诉芸儿,听说殿下和白夫人还在闹别扭,白夫人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见殿下,现在正是你跟殿下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上次他怀疑你绑架白夫人,才对你这么凶,现在误会解开了,殿下也不会再念着上次的事情。”
褚思宁满脑子都是夜北枭,“殿下真的伤的很重?”
“奴婢不知,不过在殿下最脆弱的时候陪着他,殿下一定会挂念着你的好。”
“……”
他们匆匆赶到夜北枭住的院子,里里外外都不见他人。
梅心随手拉了一个丫鬟问道,“殿下人呢。”
“奴婢不知,殿下从早上起来就不在。”
褚思宁道,“梅心是不是你听错了。”
“不会的,奴婢听的一清二楚,是不是殿下伤的太重了,所以没有在房间里养伤?”
“你再打听打听,绝对不能出错。”
“是。”
不远处的高楼里,夜北枭一身黑衣站在三楼,把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凉凉的看了秦朗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为什么来的人会是她!”
秦朗也开始害怕的吞口水。
他也不知道啊!
“属下分明只跟芸儿一个人说过这件事。”
“那你的意思是白沅夏自己跟褚思宁说这件事让她来照顾我?”
这倒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
毕竟她身边的丫鬟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说不定是夫人哪里耽搁了,至少夫人也不会去看夏栩。”
“这解释你自己相信吗!”
“……”
他不太信。
秦朗才说完,明月走过来了,“殿下,夫人出门了,是往医馆的方向去的。”
夜北枭,“……”
秦朗,“……”
这个夫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白沅夏去了医馆,内院,夏栩躺在床上,呼吸些微有些急促。
“你身边的人不是说你是小伤吗?怎么喘成这样?”
‘刚才吃了药,有些不适,没事。’
“你怎么会受伤?”
‘今早出门的时候被人忽然从后面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谁?大概是之前跟医馆有关系的人。’
夜北枭一边跟她比划,一边想着怎么拆穿她!看她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事就好,你先休息,我帮你弄点吃的。”
‘你会吗?’
“我可以试试,你的小厮说家里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一下,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可以在这里照顾你。”
也弥补一下她亏欠他的。
夜北枭,“……”
她一个大小姐,皇子夫人,居然给一个大夫做饭吃!
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做饭这种本事!
还没什么事情!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现在还‘半死不活’。
夜北枭正想抓她正着,她已经起身了。
随后他取下面具跟了上去,正打算拆穿她,看见她笨拙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
明明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就不会,还逞强!
油在锅里噼里啪啦一阵响。
然后就听见她又是跳,又是叫唤的声音。
“……”
夜北枭又戴上了面具上前,‘不会做这些就算了,一会人让人送来。’
白沅夏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会的……只是之前都有人给我生火递东西,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才……”
夜北枭垂眸一看,她的手背都被油点给烫红了。
‘别弄了,我现在也不是很饿。’夜北枭拽着她去房间,给她的烫伤处抹了药。
“我本来想说照顾你的,结果反而让你照顾我,真不好意思。”
‘我只是小伤,不用你照顾。’
“谢谢。”
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低落,‘我没怪你。’
“不是,是我自己搞砸了,原本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却把我们的关系弄成这样。”
‘唯一的朋友?我之前见你跟其他人关系也很好。’
“好吗?我不觉得。”白沅夏撑着脑袋,她一直都没什么朋友,尤其是可以谈心的朋友。
以前根本没有人真心对她,后来都是利益。
唯独夏栩,他们之间可以没有利益和纠葛。
‘那天我看见袁家的人对你很好。’
“你是说袁毅?他要是真的对我好,我们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那你的夫君呢,他对你不好?’
她有良心吗?
哪一次她受伤不是他照顾的!
白沅夏轻哼,“我不想提他。”
‘既然是朋友,你说出来,就算我不能帮你分担,至少你心里也舒坦一些。’
“我跟他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感情。”
她虽然不喜欢褚思宁,但是褚思宁说的对,他不喜欢她,只是喜欢掌控她。
要是哪一天她对他百依百顺了,说不定反而会被他一脚踹开。
‘他跟你说的?’
“这些事情我能自己体会到,不用谁跟我说。”
‘我觉得你还是问问他比较好。’
“我问他做什么,我跟他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夜北枭,‘……’
白沅夏道,“你没事就好,我一会儿出去让酒楼的人给你送饭菜来,你有伤在身,别到处乱跑了。”
白沅夏起身离去的时候看见门口角落一个十分熟悉的东西。
捡起一看,这不是她给夜北枭做的那个荷包吗?
上面她不小心绣错了的一部分,虽然后面用其他的线条遮盖了,还是十分明显。
她看向夏栩,“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