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枭斩钉截铁,“你不会!”
白沅夏没有半点犹豫,在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鲜血不断流出。
夜北枭瞳孔放大,第一时间抓住了她手里的簪子!
血腥的眼好像野兽,牙关紧咬,“白沅夏!你怎么敢!”
她看着他,心如死灰,“你不就是想证明我不管在哪里都逃脱不了你的掌控?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可以!今天如果你非得要把我从这里带走,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她的眼神坚定,他敢肯定,他只要一松手,这女人就会划开自己的脖子!
她居然想有自己的命来惩罚他?!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夜北枭双眼通红,脸色铁青。
“不然……你这么对我难道是为了我好?”
“……”
夜北枭跟她对峙半响,一言不发。
白雄英本想冲上去,被白老将军拦住了。
半响,夜北枭松开了手。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哐当
白沅夏手中的簪子落地了。
白雄英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
她捂着脖子,“我没事。”
她没这么蠢,没有划破致命位置,只是再赌夜北枭还有最后一点良心。
白沅夏的伤口包扎之后,一直睡到第二天,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身上沉重,很不舒服。
白菱冬走来,“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怎么了?怎么这么难受。”
“姐姐,你别动,你发烧了,大夫说可能是伤口引发的炎症。”
“……”
“姐姐,你的朋友来了,是他给你看的病,他现在在外面,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再让你来给你看看。”
“朋友?”能给她看病的朋友就只有夏栩。“好。”
没一会儿带着面具的人走来,坐在她身边,给她把了脉,‘脉象没什么,也退烧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白沅夏捂住额头,“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白沅夏情绪低落,她都不知现在做这个梦是因为什么。
他看着她,耐着性子,‘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
“不是,是过去的事。”
‘……’
“我小时候曾经撞伤过脑袋,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大概是昨晚发烧的原因,忽然之间,想起过去的事情,好像一场梦。”白沅夏的声音低沉。
‘是不好的回忆?’
白沅夏睁着双眼看着屋顶,内心复杂,“对我以前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回忆,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个不好的回忆。”
她以为她已经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了。
没想到……他们的纠葛早就开始了。
夜北枭拍拍她的肩膀,‘你这几天太累了,我给你开点药,吃了会好些。’
“嗯。”
‘阿沅……你还好吗?’
白沅夏唇边一个轻微的弧度,“我很好,很久没有这么好了……不,应该是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是吗……’
离开他就真的这么轻松?
夜北枭忍不住捏紧手指。
她转头,看着他,“夏栩,我很庆幸有你这个朋友,不关其他,只是朋友。”
‘……’
夜北枭心里难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难受。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嗯。”
夜北枭出去,心情并没有比之前好到哪里去。
他不能拆穿夏栩这个身份,不然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走之后没有多久,白沅夏的房间里走进来一个人。
是兰竹。
白沅夏皱眉,“兰竹,你怎么来了?”
兰竹走到她身边,“夫人,是殿下让奴婢来的,他让奴婢在这里照顾你。”
“他让你来干什么?”
“夫人放心,奴婢只是在这里照顾你,什么都不会说,你的行踪,奴婢也不会告诉殿下。”
殿下大概是觉得夫人刚失去了芸儿,所以特意让她来照顾。
白沅夏道,“我相信你,不过你不要再叫我夫人了,我已经不是他府里的夫人。”
“是,那奴婢以后就跟芸儿叫你小姐。”
“芸儿她……”
“小姐放心,芸儿好好的被埋葬了,奴婢亲眼看见的,等小姐好些了,奴婢带你去见她。”
“嗯。”
“小姐,有一件事……奴婢觉得你应该知道,殿下让人给芸儿检查了,芸儿是中毒死的,殿下一直在查,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谁做的,奴婢觉得芸儿的死,不是殿下……”
殿下有很多种办法让她开口说话,完全没有必要杀她。
殿下就算是为了夫人也不会这么做。
白沅夏闭上眼睛,“我知道了。”
兰竹见她还没有足够的精力消化这些,也不再说。
白沅夏休养了两天,身体才好一些。
她去了芸儿的墓地,拜祭了芸儿。
兰竹站在她身边,给她披上披风,“小姐,这里风大,还是先回去吧,芸儿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嗯。”白沅夏看着芸儿的墓碑,“不管是谁,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
回去的路上,路过茶楼,褚思宁在里面,茶楼一楼的窗口正好对着马路,白沅夏本打算视而不见。
褚思宁却不是这么打算的。
“白夫人……不对,现在该叫你的名字了,还以为你和离了,受了伤,又死了丫鬟,要颓废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兰竹扶着白沅夏,“小姐,我们走吧,没必要跟这种人白费唇舌。”
白沅夏正打算走,褚思宁又开口了,“你从城外回来是刚去拜祭了你的丫鬟吧,真可惜啊,她要是再坚持两天就能跟你离开,也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你运气不好。”
“……”白沅夏停下了脚步,走到褚思宁的面前。
褚思宁还坐在轮椅上。
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没有生机,“你的腿废了真可惜,上次应该先废你的嘴,再让我听见你说芸儿一句,我现在就废了你!”
“哼!你现在不过是个弃妇,你还以为你是五皇子妃?你敢吗!”
褚思宁十分得意,没想到白家的人自己主动和离了。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心情大好。
她终于让白沅夏也吃瘪了!
白沅夏拔下头上的簪子,速度极快的抵在她的脸上,“你大可以试试!”
“白沅夏!大庭广众你想干什么!你伤了我你也别想逃!”
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正好没处撒气。
她一抖,一条血痕划在她的嘴角。
“啊!”褚思宁一声惨叫。
不仅因为痛,还有白沅夏大胆的举动,她居然真的敢动手!
梅心想阻止都来不及。
褚思宁抓狂,“梅心,报官,把她抓起来,我要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