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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朝堂风暴(1 / 1)

贤王从南家回来,刚到惠贤居,脸色骤然变得极差,今日当真耗费了他诸多精力。“看你还逞不逞强!”

南小酒见状,快步从自己的宝贝药箱里拿药丸给他吃,小拳头攥紧,愤愤然道。贤王无言,任由她数落。虽然一脸病态,但此刻心里相当畅快,今日为自己出了口恶气,也为死伤的部下报了血仇,虽然这还远远不够。南小酒的药箱做工异常讲究,由檀木打造而成,加盖鲁班锁,药箱内五颜六色的药丸放置在精致的瓷瓶中,不知何种功效的粉末状药物,装在囊包里,还有药草和锋利的尖刀插排在箱顶处...南小酒也不回避,贤王爷正大光明的看她捣鼓,终于得见她口中的宝贝,他的王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神秘。她给的药丸还真是神奇,刚刚明明身体疼痛得厉害,现在已经没有了痛感,只是有些困倦。南小酒给他把脉之后,见他手掌上青筋隐现,微皱眉头,提议道:“王爷,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吧,给你好好舒展舒展筋骨。就现在!”

“如何做?”

贤王爷问道,注意力集中在‘全身’二字上。“脱衣服,躺下。”

说着,南小酒挽起袖口,示意道。当贤王爷把上身只脱得剩下了一件贴身的单衣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南小酒,且听她言道:“我觉得还得给王爷你做一把躺椅,躺着比较舒服。”

没心没肺的丫头。不过,见她的轮椅不错,对躺椅倒是有几分好奇了。“都脱了,躺下。”

南小酒干净利落的把贤王爷上身仅剩的一件单衣脱下,贤王扶额,搞得他才是该娇羞的女子似的。“吸气,呼气,放松。”

南小酒一边引导,一边缓慢一点点用力掰扯他的手指,柔软的小手合着适中的力度,找准穴道,搓磨他的筋脉,贤王直觉周身放松,困意袭来....贤王爷睡着了。约莫半个时辰,南小酒深吸一口气,额头冒细汗,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眼看贤王爷熟睡,她自言自语道:“裤子也得脱了。”

大腿连通着全身的经脉,贤王还无法行走,更要活动一番。手刚伸向他的腰带,贤王突然睁开眼,捉住她乱碰的小手道:“本王下身不必按摩。”

南小酒眨巴眨巴眼,笑道:“王爷,讳疾忌医可不好。”

“本王说了不必。”

贤王爷绷着脸,起身,言辞强势,不容置否。他这个样子和自己小时候生病时,死活都不要扎针用药的样子如出一辙,南小酒不禁失笑,搞怪似的揪住他的两只耳朵,眯着眼睛,小脸凑上前问道:“呀哈?贤王爷出息了啊?嗯?”

“你...”被‘调戏’的贤王爷耳鬓泛红,他还没和哪名女子做过此等亲密的举动,连母后都不曾。他,上身未着衣物...而后,只见他默默的卷起裤腿,说了句在他人听来很伤感的话:“左右都废了。”

想看就看吧。南小酒瞬间来了兴趣,凑上前仔细观摩。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查看贤王的双腿,表面看来和正常的腿无异,但贤王却无法行走,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她轻轻按压膝盖关节处,一点点用力,贤王爷面色沉静,毫无知觉。片刻,南小酒从袖口摸出一根银针,眯眼笑问:“敢不敢让我扎一针?”

“随你。”

从刀剑之间拼杀出来的贤王,还怕一根小小的银针不成?南小酒特意将针下得很深,有鲜红的血液冒出来,但贤王依旧毫无知觉。南小酒微皱眉头,聪明的小脑瓜转不过来了,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呀?”贤王似是早就料到结果,也不气恼,笑问:“不是说今日要做鱼汤给本王喝?”

南小酒努了努嘴,随口回道:“我哪有...”突然眼睛澄澈明亮,脆声道:“对哦!”

还不吝夸赞:“嘻嘻!王爷你真聪明!”

并说道:“你以后日日都要喝鱼汤才能好!”

“我这就去!”

说着就去喊管家捉鱼。独留贤王一人摇头失笑,低语:“还想日日做鱼汤给本王喝...”南小酒走后,雷进来禀报:“王爷,那件事已准备妥当。”

贤王闻言只道:“暂缓。”

“是。”

雷略一迟疑,终究没有问出心中所想,转身离开。贤王爷在南家以雷霆手段处置意图行刺他的贼人和南家嘴碎的刁奴一事,很快便在圣京城传开了。一只只信鸽从圣京城飞出去,消息很快传到圣京城外,传遍四国...与之传出去的还有贤王爷并非谣言所传时日无多,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而且贤王夫妇恩爱有加,这也粉碎了另一个谣言,即贤王虐待南家三小姐。.众人也纷纷开始猜测,贤王是否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有人认为有,因为贤王并非时日无多;有人认为没有,因为贤王无法行走,难成一国之君。像极了八年前贤王断腿得胜归来时的场景,一时间众说纷纭。皇帝左右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折了几个武艺高强的禁卫军,还惹了一身骚。禁卫军的首领禀报是贤王派人将四人的项上人头交由禁卫军的,这一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不明白,几人如此隐秘的身份究竟是如何被察觉的?贤王不是吐血没几日可活了吗?他和太傅那周密的计划是如何被识破的?太傅身边一定有贤王的眼线,那自己身边呢?明帝生性多疑。明帝气愤的将御书房的东西打落一地,近身伺候的宫女和公公,都跪在地上,没有人敢出声。“上玄,不是兄长在逼你,是你在逼兄长。”

发泄一通,终是累了的皇帝喃喃自语道,神情恍惚,脑海中闪现很多画面。上玄是贤王爷的字,聿修染又名聿上玄。他们也曾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兄弟,甚至聿上玄小时候,明帝经常抱着他玩耍。两个兄弟才华学识都很出众,经常被群臣拿来做比较。随着聿上玄慢慢长大,加之政见不一,两兄弟也从亲密无间的兄弟变成了心中渐生隔阂的对手。先帝对身为嫡幼子的聿上玄疼爱有加,说偏爱也可以,一直是拿下一任君王的标准来严格要求和培养他。对早就被册封为亲王的明王始终当做一个可用的将才来培养...而同为皇家人,那个位子只能一个人来坐...“是你在逼朕...是你们在逼朕...”明帝一双阴翳的眼睛,让见者胆寒。这些年始终保持初心,效忠贤王的人没少受到明帝一派的排挤,消息传到他们耳中,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比打了胜仗都要兴奋!有贤王撑腰,贤王一派在朝堂之上的腰板可以挺得更直了。傍晚,南小酒笑眯眯的,将一碗鱼汤献宝似的捧到贤王面前,请贤王爷品鉴。闻着鱼香,贤王爷生平第一次对吃食有了期待,他舀一勺放进嘴里,鱼肉嫩滑,味道鲜美。“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南小酒求点赞。“还行。”

贤王爷傲娇的给出评价,唇角上扬。南小酒嘻笑一声,狗腿的说一句:“王爷若喜欢,明日还做给你吃。”

然后也开始吃起来。“小心鱼刺,又没人同你抢....”贤王爷轻斥,拿起帕子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唇角。南小酒腮帮鼓鼓的,笑了笑,低头继续干饭。不出意料,第二天北业朝堂之上又一个风暴。还是都与贤王有关。“臣有本奏,臣请皇上体恤贤王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全城缉拿意欲行刺的贼人,彻查贤王在南家险些遇刺一案。”

年迈的长广侯韩邕偲匍匐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他是先帝托孤的老臣,听闻贤王再一次险些遇刺,老泪纵横。对二王争储一事,和先帝一样更倾向于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贤王。八年前在明王登基之后,为了韩家明哲保身,甚至为了撇清关系,让自己的嫡次子与南家结亲。几人相看两眼,起身,跪拜:“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长广侯亲自出面,自然是有人乐意看到的,纷纷附议。“臣也有本奏,臣请皇上严惩南氏刁奴,还贤王夫妇以尊名。”

上奏的是韩统领,其实贤王爷的手段已经很凌厉了,但他要再加把火,给皇帝再添添堵。明帝料到今日会有大场面,有那么几人对他从来都是面服心不服,所以心里无所谓生气不生气。“臣也有本奏”陆汉英上前启奏,“有证据证明,此番在南家意欲行刺贤王的贼人,与三年前在皇陵行刺贤王的是同一伙儿人,臣请皇上着人重新调查贤王三年前皇陵遇刺一案。”

这是贤王府传来的消息。他担任的是虚职,有更多闲碎时间,这三年一直在暗地调查贤王在皇陵遇刺一案,可是一直都没有线索。三年前,一名被抓的歹徒供认,他及其同伙儿都是敌国派来的杀手奉命刺杀贤王的,之后便咬舌自尽。随后,刑部宣告结案。大臣们闻言皆大吃一惊,这...三年前的案子不是结案了吗?怎么会...朝堂之上,朝臣开始窃窃私语。高坐在主位上的明帝紧握拳头,此刻他是心虚的,在得知阿叵被贤王发现的那一刻,他就已料到今日会有人提出来。他本能的看向太傅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经昨日一事,南家受到重创,南家父子皆称病在家。也对,不然今日朝堂之上定然都是弹劾他们的折子。“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一众朝臣附议,皇帝一派小心翼翼的看着明帝的脸色,低眉顺眼。今天这个局面若是有人胆敢站出来反对,定然会被狠狠地泼冷水的。“众卿以为该派谁合适?”

明帝问道,言语出奇的平静。周正不卑不亢的站起身请命:“臣周正请命。臣愿重新调查贤王三年前皇陵遇刺一案。”

周正主动请命,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正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参与王权之争。“那就有劳周卿了。”

明帝点点头。“臣分内之事。”

周正拱手道。“赐贤王万金,良田百亩,宅院一座,绫罗绸缎百匹,玉如意一柄。”

皇帝金口玉开,着礼部办,对贤王以示慰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跪拜。“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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