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
“换。”
摆脱了训练场里那一众麦芒般目光后,独眼龙终于松了口气,坐在楼梯间的冰凉台阶上,他不能直视眼前金三花,只是侧头看着斑驳墙角。“找来干什么?”
“请你带个人,教他点儿实在的东西就行。”
“带人?我有什么好处吗?”
金三花努嘴坏笑着说,“好处?我之前已经治好了你的眼睛啊~就当是~你还我一个人情吧!!”
“……你要这样说那可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那~~~你说要求我听听吧?”
独眼龙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妙翘可爱的美女,脑海里闪过数个念头:要说他最美好的愿望,大概是娶了眼前的女人?但是~仅帮忙带个人这种小事是万万人情不够用的。自己需要钱吗?钱这种东西定然是越多越好…只是…自己已然觉得够用,待到哪天老去,也带不到地府里继续花。“你也帮我带一个人吧?”
“哦?”
金三花略感诧异,“你这种半辈子都过得自私自利自娱自乐的家伙~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随便拉个后人给你养老吗?”
对金三尖锐刻薄的话,独眼龙只是随心笑了笑,“随你怎么想吧。你的回答呢?帮、还是不帮?”
“帮了你我可就亏大了,但是念在你我是好友的情面上,那就帮你教一个小弟吧。”
“他是我的第一百个徒弟,我通常就叫他【一百】。还算是比较上进的吧,人品、脾气都很好,年龄在我现有五个徒弟里最小,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被拐到这里的小屁孩。留在跟着我打来打去怪可惜的,趁着他还年轻…”金三花摇头,脚尖掂着涂抹光亮的混凝土,疑惑问:“就是刚才你陪练的那个小家伙吗?”
“不是,他是98号。今天本来是全员休息,但两天后他有一场挺重要的黑场的比赛,今天是在对他加练。”
“哦~”金三花向着门外忘了眼,看着远处几个奋力扭动的人影说:“~你相信缘分吗?”
“缘分?”
“我觉得我应该教的人是98,而不是你说的那个100。”
“100年龄还小,趁着他还没完全麻木,应该让他…”金三花摇头打断了独眼龙的话,“别跟女人讲道理。”
“……能说说理由吗?你说缘分~这种东西…不应该决定这么重要的事……”“相遇即是缘,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很舒服。……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金三环转身、邪魅笑容在那一张粉嫩可人的脸颊上浮现,她用一只手挽绕过耳边垂荡的软发,意味深长的晶亮双眼眼盯着独眼龙。“……”他不清楚对方想到了什么主意,但看情形应当不是什么好主意…“你说过~两天后98有场比赛,就以那场比赛的胜负做结果吧~如果98赢了,那么这次的交易就和100没关系了,这个点子如何?”
“……”独眼龙沉默了一秒,随后立即忍着怒气问:“这算什么点子?”
“我可不知道两天后他的对手是什么水平,实力对输赢的影响我可决定不了。但是~我很好奇你会怎么样做?要和98说明因果让他把机会让给师弟吗?还是教他的时候故意错误指导?又或是~”独眼龙愤愤而言:“你送来的人我不教了~,98、100哪一个都不会送给你!”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你可以觉得…我是在挑拨你们那可爱的师徒关系。但是,送一个去更有意思的世界~难道不比你那孱弱的师徒情更有意义吗?想这两人都烂在你自己手里的话,你就走吧。”
独眼龙已经走过金三花的身后,金三花嬉笑着捂住了嘴,随即走在楼梯间,“哎呀~竟然生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98看着铁着脸的独眼龙独自从楼梯间出来走到了他跟前,他疑惑问,“……那个漂亮姐姐呢?”
“……”独眼龙坐在了垫子上,看了眼98,“你去外面买四瓶冰茶,我歇一会。”
“哦…”98看了眼不远处还剩大半捆的矿泉水,没有说什么,只是寻道而去。独眼龙盯看着眼前的拉伸器材,自己有偏心吗?或许有吧…那五个小家伙中他总是更偏向照顾100一些~但纵是五指各有长短,真要到了必须舍弃哪一个的时候,也必然是五指连心~。很幸运,98与对手实力相当,这场比赛天然的胜负难料,不幸的是,自己可影响比赛结果的权重实际上相当大~。要是把这件事告诉98本人呢?他大概率会故意输掉比赛~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不是没有可能拼尽全力。这原本应当是给100的机会,事情本身就偏心吗?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和金三花深入争论98和100二人的原因,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是“缘分”决定也算不错……商店门口旁,98看到了方才那个和教练一起攀谈的漂亮姐姐,她的身边还有个看上去有点吊呆的男孩,两人吃着冰激淋笑着说着些什么。98无意去附会什么,作路人路过样,买过四瓶冰茶便继续出门要离开。“98~见我也不打招呼吗?”
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困惑的回头看,那两人却已经向自己走了过来。“……你好………姐姐。”
他感到有点儿别扭,但还是停下了脚回应道。“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柴历,以后在学校里可得你多关照他了。”
“你好…我叫柴历。”
柴历有些面生般的犹豫吞吐。98没有理解对方在说什么,对方的谈话跨度有点大,“学校?这位姐姐……我没听懂你说什么……”“啊~?那家伙还没告诉你吗……唉~还是一如既往的拖沓。”
“我师傅吗?他没说什么……”“算了,那我就过两天再欢迎你吧!你先忙你的去吧。”
“哦~”98只能满怀困惑的离开。………“酒吧?那是他的名字?”
柴历不解的问身边的金三花。金三花摇头,“独眼龙收的徒弟有很多是条件不好怎么好的,有一些甚至是孤儿或者人贩子拐来的人,本身就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独眼龙懒得给人起名字,又抱着平摊诧差异的想法,干脆就用数字简单给徒弟排序了,反正打黑场也用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身份名,用数字命名反而挺带感的吧。”
“独眼龙?听起来挺厉害的……他…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吗?”
啃了一口冰激淋,金三花转身捏住柴历的脸,揪起那张面无表情僵硬的脸轻晃,“…………三、四流的水平吧,他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