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时,走廊的对面,方欣蔓挽着慕容枭的手,正款款朝这边走来。
慕容枭的眼睛落在相锦身上。
顾飞扬挽着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动作十分亲密,远远看上去,像极了一对情侣。
他的目光沉了沉。
“哥,你怎么来了?”顾飞扬扶着相锦站稳。
相锦却迅速收回了手,乖乖的立在那里,低眉顺眼极了。
慕容枭心里冷笑,她倒是挺会装啊。
“枭爷听说你今天要谈一个重要的合作,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坏了顾少爷的好事。”方欣蔓笑了笑,目光定格在相锦身上,“顾少爷,这是你女朋友?”
“现在不是,不过以后就难说了。”顾飞眉飞色舞的。
“看来好事将近啊。记得上次在老爷子的宴会上也见过她,好像枭爷也挺熟的,是相锦小姐是吧?”方欣蔓意有所指,向相锦伸出了手。
相锦也伸出了手,朝她点头示意。
“之前好像有点误会,希望你别介意。”方欣蔓是指上次她去还钱,被拦在外面的事。
相锦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哥,你认识相小美女啊?”顾飞扬有点诧异,有点新奇。
“认识,不熟。”慕容枭神色微敛。
“哦,好吧。不过没关系,以后就熟了。”顾飞扬想要将手搭在相锦肩上,被相锦躲开了。
“那我提前恭喜顾少爷了,祝你们像我和枭爷一样,甜甜蜜蜜,幸福美满。”方欣蔓亲密的挽住了慕容枭,笑得优雅动人。
“什么幸福美满的,你别乱说话,小心我嫂子听了不高兴。”顾飞扬垮了脸。
这个方欣蔓又算什么东西,居然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欣蔓神色尴尬。
她把委屈巴巴的目光投向了慕容枭。
慕容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幽幽目光却落在了相锦身上。
“我倒是很意外,这样的女人你竟然看得上?”
顾飞扬更不高兴了。
“哥,我没管过你和什么女人来往,你最好也不要管我。我觉得相小美女挺好的,尤其是这双狐狸眼,特别对我胃口。”顾飞扬冲相锦挤眉弄眼,相锦却躲开了他的目光。
“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啊,我都有点羡慕了。”方欣蔓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心都化了,明显是冲着慕容枭撒娇。
相锦浑身都紧绷起来。
一股难以言说的闷痛,随着血液流向了四肢百骸,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她匆忙的比了下手语,大意说“我先走了”,然后飞快地跑向了门口。
身后听见追来的脚步声,相锦并没有管,她骑上送货的车奔向了仓库。
把车停好后,相锦直奔卫生间,连着洗了好几把冷水脸。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丁姐递给她两张纸巾。
“是不是客户给你气受了?”丁姐温和的问。
相锦摇了摇头,她比了个风的手语,又比了个沙子的手语,示意风沙吹的。
她慢慢擦掉脸上的水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狐狸眼,是因为这双狐狸眼?
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方欣蔓竟然和相绮长得相似,她们有着一双相似的眼睛,有着说话时的相似的神态,甚至连发型,背影都格外相似。
所以,方欣蔓只是相绮的一个替身吗?
那么自己呢,也是因为这双眼睛,慕容枭才把她留在身边的吗。
她何德何能,为相绮替罪不说,竟然还要成为她感情上的替身。
想来是她上辈子拯救了宇宙,才会有这样的“福报”吧。
“发什么神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哎,你别哭啊,好吧好吧,还是好好哭一场吧。”丁姐轻轻拍着相锦的后背,替她顺着气。
相锦却越哭越收不住,眼泪越流越多。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慢慢收住,地上的纸巾却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眼睛红红的,对丁姐比了个:“谢谢。”
“客气什么,不过很多事情都得你自己想通才行,千万不要钻牛角尖,知道吗?”
相锦点了点头。
她只是……有点接受不了。
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相绮,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她只是想做自己。
仓库里的人都下班了,丁姐也收拾东西离开了。相锦望着漆黑空旷的街道,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精神恍惚的上了公交车,到目的地时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来了风家村。
这是她和嘉年的家。
可惜,已经没有嘉年了。
她也没有家了。
钥匙相锦随身带着,她开了门进去,屋里已经起了灰尘,她将屋内打扫了一遍,坐在客厅里发呆,恋恋不舍的看着每一个角落。
“是吗,那阿绮要不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呢。”
“阿绮,你愿意给我吹一辈子的头发吗。”八壹中文網
“那以后,我来对阿绮好,我来保护你,照顾你,阿绮愿意吗?”
…………
那些相处的画面一帧一帧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在眼前,她竟然现在才发现,那时的嘉年有多温柔。
只是啊,他一直叫的都是阿绮,而不是阿锦。
相锦回到了湖山别院,刚走到院子里,冯管家就冲了上来:“太太去哪儿了?大家都在找您,少爷都急疯了。”
“太太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湿了?”周周也围了上来,连忙吩咐人拿毛巾。
相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风家村下了一阵雨,她没带伞,又刚走到半路连个躲雨的都没有,所以淋了一下,谁知道这边万里晴空。
果然,天与天的情绪也不相通么?
“太太,少爷在书房等你。”周周替她盖上毛巾,小声的说,“你别拧着来,有时候服服软也挺好的,知道吗?”
相锦拍了拍她的肩。
来到书房门口,相锦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依旧是烟味弥漫,相锦下意识地咳了两下。
慕容枭回过头来,冷声问:“去哪儿了?”
相锦有些无力,提笔的手有些虚浮:“出去走了走。”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冷着脸,神情比刚才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