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句发问,梁夫子也陷入了沉思。最后他道:“是不是将军多想了?万一圣上只是想挑唆你和赵学子的关系呢?”
虞长临当即否定道:“一个赵斐,还用不着他动那么大的心思。”
他将心中想法说完,梁夫子当即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将军的意思是江抚远说出这话,其实是圣上想挑唆长公主和你的关系?”
虞长临将酒壶往桌案上一放,幽幽道:“我总觉得,天子是想告诉我,他和阿昭之间有什么事情。或者是说,达成了某种交易。你说他是不是想提醒我阿昭是站在他那边的?”
天子的心思太难猜了,可经过长久的观察,虞长临还是发现了,卫言只会在卫昭的事情上耍一些阴谋诡计,耍手段。他抬眸直视梁夫子的双眼,神色正经:“而且阿昭今日里跑的也太快了,她其实还是紧张卫言的吧。”
他声音说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将军,你想太多了。那位,不光是如今的天子,更是长公主朝夕相处了多年的弟弟,”梁夫子叹气,语气里也带了点无可奈何,“就算殿下紧张,也是应该的。”
虞长临将梁夫子的话听了进去。他低垂下眼睑,望着桌案发呆。酒香气顺着他的呼吸慢慢传入他的鼻翼,游走在五脏六腑之间。如今,阿昭必然是陪伴在卫言身边的。卫言虽然发着高热,但指不定意识是好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卖惨,想着阿昭能宽慰他?他们两个毕竟不是亲姐弟啊,也不知道如今情况下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亲姐妹了。他心中的想法直接影响了他面上的神色。粱夫子最终道:“将军若是实在挂心,大可以私下里找找圣上如今在哪个宅邸里面。你只要好好说,圣上必然会放殿下回来的。”
虞长临站起身来,要向房外冲去。一开门,便见四下已无人,唯有院中石凳旁种的那一排竹子,发出来了沙沙的声音。“殿下如何了?”
等走过院子后面,瞧见了柳言知,一些话便直接脱口而出。柳太医道:“就是染了病,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染了病?”
虞长临立即愣住了。等当柳言知哭中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虞长临当即便变了脸色:“殿下如今还在那里等着,殿下如果是再出了什么事,我们该如何?”
他嘴上说着我们该怎么办,其实心里也明白是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办。虞长临心上揣测,愈发不安。柳言知颔首:“将军可以跟我去看看。”
“好。一言为定。”
虞长临连忙应下,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该出去一回,也该赚些银子了。这边虞长临等着柳言知打算和柳言知一起去见卫言的时候,那边的宅邸上,卫言也已经悠悠转醒了。他醒来的时候,起先看到的是卫昭精致的下巴,视线如蛇一般一寸寸的往上去挪,便看到了卫昭苍白瘦弱的手腕。卫言瞳孔一缩,神色幽幽。看着卫昭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