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恩最不能容忍别人诋毁她的父母,此时她是真的气急了,所以干脆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一个有夫之妇,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男人约会在老地方,还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出来迎接,你敢说你没有任何目的?”
“我……”秦松音刚要说话。
苏沐恩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电话里不是说要死吗?你是打算穿着这件睡衣死吗?然后让人围观你死后的尸一体?”
秦松音脸色一白。
死,只是她用来逼陆远琛过来的借口。
睡衣,自然也是她特意准备的。
可是,现在就这么被苏沐恩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秦松音顿时接受不了了,转头一看陆远琛,见他毫无反应,竟然连替自己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秦松音立马眼泪汪汪,转身就往楼上跑,“我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沐恩冷眼瞧着。
从一开始,她就料定秦松音不会真的自杀,现在,就更不会了。
一个真的要死的人,会直接选择一样自杀方式了断,而不会告诉任何人。
相反的,就像现在,把人叫来,再死?那旁观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袖手旁观呢?自然会阻拦。
苏沐恩的视线移到陆远琛的脸上,看到他纠结了几秒后,冲进去,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懒得看戏,她直接转身往外走去。
车子离门口太近,一抬头就能看到二楼,万一一会真跳下来,看到血腥场面做噩梦就不好了,所以,苏沐恩直接经过车子,朝着外面走去。
她需要清静!
需要冷静!
苏沐恩就这么一直走,走到身后的光亮都照射不到了,她才停下来,左右看了看,这里是郊区,除了一条路,边上都是草地,仔细看,草地里还有反光的地方,应该是水了。
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苏沐恩不敢贸然进去,最后干脆,就坐在了路边。
她强迫着自己盯着别墅相反的方向看,并强迫自己不去想陆远琛和秦松音。
可是,她的脑子不敢停。
一停下来,她就忍不住。
所以,她想爸爸妈妈,想哥哥,想小时候的美好回忆,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就去想白天工作上遇到的事情,想案件……
就这么一直想一直想,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想到眼皮都打架了,苏沐恩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陆远琛。
苏沐恩说了方向,很快,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她直接钻进了后座,进去便躺下了,轻声说:“我困了,到家了叫我。”
说完,苏沐恩就闭上了眼睛。
从车子过来,她只扫了一眼,在那一瞬间眼神和陆远琛有过接触,然后,她就再没看陆远琛一眼。
可是,苏沐恩突然怨自己的视力太好,她看到了陆远琛脸上的口红印。
她自然是不擦口红的。
可是刚刚穿着睡衣的秦松音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嘴上涂着明艳的颜色。
所以,口红是谁留下的,毫无疑问。
苏沐恩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难受了。
她有些气恼,干脆翻身,将脸埋进了后座和靠背之间。
陆远琛转身,看着她一身的烦躁气息,微微皱眉,伸手将外套脱下来,扔给她,“小心着凉。”
苏沐恩感觉到身上一重,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抓,“……”
闻着他外套上的气息,因为同床睡了十多天,苏沐恩自然熟悉这种味道。
她的手指慢慢收紧,在片刻的犹豫后,将外套展开,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陆远琛见此,启动车子。
寂静的气氛在车内流淌。
可是陆远琛却知道她没睡着,从她偶尔的小动作就看得出来。
陆远琛想着刚刚的秦松音,表情有些凝重,“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以后不会再这么闹了。”
睫毛轻颤,苏沐恩睁开眼睛,心中却苦涩,哄好了就说哄好了呗,和她解释什么?
她有些不舒服,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声音不大,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陆远琛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我为她今晚说的话向你道歉,她不该那么说你父母。”
瞬间,苏沐恩的眼睛瞪大。
她的心里浮起一丝气恼,忍了忍,这才将怒气压下去,但口气却是不好,“你替她道歉算怎么回事?是她意识到对我父母不敬,所以请你带她道歉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接受,但如果不是,对不起,我不接受!”
她已经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了。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提醒她,让她清楚深刻的认识到,他和秦松音是多么的亲密,亲密到他就等同于秦松音,可以替秦松音道歉!
苏沐恩越想越难受,说话也是带刺,“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也要道歉,因为我那样说了她?”
陆远琛拧眉,“……”
他原本是看她心里难受,所以想要安慰一下她,却不想,反而刺激了她。
陆远琛知道,苏沐恩最在乎自己的父母,不允许被人冒犯不敬。同样的,他也尊敬她的父母。
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陆远琛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想着她的话,还是回了一句,“不,你说的很对,不需要道歉。”
“??”苏沐恩皱眉。
她说的对?
他是说她那些针对秦松音的话说的很对吗?
苏沐恩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除了那几句,她也没说其他的话。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舒服了一点。
车子突然停下。
苏沐恩皱眉,静默了两秒,没听到声音,她也没动,只开口询问:“怎么了?”
“既然不睡,坐到前面来。”陆远琛说。
“不要!”苏沐恩直接拒绝,她心里还郁闷着呢,现在不想看他,还是让她安静一会儿吧!
陆远琛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好笑,“还在生气?”
这话问出来,多酸啊!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苏沐恩撇嘴。
“那就是吃醋了?”陆远琛追问不休。
吃个屁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