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
即便是渊青天，都忍不住思忖了起来。
要是回答尾巴好看，那以后岂不是要抱着尾巴睡觉？
不行不行！
他立马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回答。
可要是回答腿好看...
那她岂不是要生气了？
毕竟她对自己的尾巴这么喜欢、这么自信，不然也不会天天拖着走路。
...
啧，真是个送命题啊！
渊青天顿感头疼，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见他一副‘沉默是金’的模样，海魔女更生气了！
“好！我喜欢你的一切，你...你居然不喜欢我这么好看的尾巴！”
“我...我...”
她气得双眼都泛红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蒙盖了视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一向很喜欢吹的笛子，现在也不香了。
九枚魂环都淡了下去，周身的波纹也荡然无存了。
波赛西见此一幕，心里都不禁吐槽起来：“这是在考核啊！”
“不是让你俩来玩恋爱游戏的啊！！！”
渊青天汗流浃背了，赶忙走上前，想安慰她两句。
海魔女用手臂擦拭眼泪，见他走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意。
“你中计啦！”
旋即，她九大魂环再度凝实。
第六枚魂环骤然亮起，附加在了黑笛之上。
“第六魂技，深海魔音！”
她娇叱一声，黑笛像是活了一般，竟如爬虫般蠕动了一起。
但其实这不过是空气不断涟漪所造成的视觉差错罢了。
魔音侵入了毫不设防的渊青天的耳朵里。
“啊啊！！！”
当下，他便痛苦地捂住了两耳。
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半跪在地，瞳孔不断收缩，直至针尖大小。
他额头青筋突兀而现，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波赛西心头一惊，“他这是中招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渊青天此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还有那敏锐到了极点的战斗智慧，完全不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呀！
“他是对海魔女...”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抿紧了唇瓣，明亮的美眸霎时变得暗淡了些。
而与此同时，看着渊青天痛苦到难以自已，海魔女慌了。
她赶忙中断了魂技的释放，迈动修长的美腿，小跑到渊青天身旁，俯下身子将他给抱在怀里。
“青天，青天，你没事吧？”
她小脸上满是紧张与自责，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渊青天眼皮不断下垂，两眼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嘴唇白得吓人。
他气若游丝，沙哑道：“没...我没事...”
“还说你没事，你都虚弱成这样了！”
海魔女终于是没忍住，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她后悔了。
就算他不喜欢我的尾巴又怎么样？
他喜欢腿，那也终究是我的啊！
只要他还喜欢着我，那就足够了呀！
可我...为什么要辜负他的关心和疼爱，反而借此来偷袭他，以平缓自己心里那点算不上什么的怒火。
我...我真是个蠢货！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我又没死...咳咳！”
海魔女望着那喷溅在自己衣衫上，鲜红到刺眼的血迹。
她慌乱不已，“你...你吐血了...”
波赛西也顾不上考核了，飞落到了两人身边，也是一脸焦急地询问道：“青天，你怎么样了？”
渊青天歪了歪脑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没事，劳烦大祭司关心了...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一口口鲜血像是不要金魂币一般吐了出来。
“快带他去我宫殿！”
波赛西见状，连忙喊道。
海魔女从失神状态中被惊醒，如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
随后两女，一左一右搀扶着渊青天离开了圣柱台。
......
一番疗伤后，渊青天情况有所好转，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只是他气息依旧不太稳定，显然是被魔音的副作用影响到了。
他好转的一瞬间，海魔女再也忍不住，直接冲到了他的怀里。
渊青天只听她小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心里是愧疚无比。
本来如果她不耍这种小心机的话，渊青天现在应该已经去到了海龙斗罗那里，甚至已经将其击败，通过了第五考...
可现在...
因为她，原本对渊青天来说，轻松无比的第五考...直接算成失败。
只能等他恢复好以后，再重新进行挑战。
渊青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啦，你不哭我就放心了。”
此言一出，海魔女是更加愧疚了。
她竟然辜负了一个对她这么温柔的男人，她有罪...
她有些哽咽，但渊青天不想看见她哭，她就忍着。
但还是没忍住，泪水打湿了渊青天的衣襟。
波赛西见到这一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脸上的神情变幻多端，最终化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苦涩。
正当她静悄悄地想要离开，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之时。
“前辈。”
她脚步一顿，没有转身，怕被渊青天觉察出什么异常。
她只是强压下不断翻涌的情绪，淡淡道：“什么事？”
渊青天拍了拍海魔女，示意她从自己身上下来。
海魔女乖巧照做，小手揉了揉发红的双眼。
随即，渊青天走近波赛西。
脚步虽然很慢，但却很稳。
但心乱如麻的波赛西，并未觉察到这一点。
“谢谢你一直在关注着我。”
渊青天真诚道。
波赛西芳心一颤：“他...他都知道了？”
她没忍住，还是转过身去，只是脸上神情显得那样的平淡。
“你是海神继承人，我关注你是应该的。”
“不必因此而感谢。”
她的话，是那样的平静。
但心，却是那样的躁动。
渊青天眼神一动，心中发笑：“有海魔女在，所以放不太开吗？”
“前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索性，他直接摊牌了。
果然，听闻此言，波赛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
虽然这一年里，渊青天近距离接触她的次数并不多，但她这点小习惯，还是被渊青天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