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似乎不明白大飞到底要干嘛，但是枪顶着脑袋，他只能按他说的做。看着他艰难地吃光了一个汉堡，大飞笑了：“这就对了嘛，你应该多吃一点，年纪轻轻就敢摆我的道，你的胃口这么好，不多吃点怎么行？老板，给他再弄二十个汉堡！”
老板从后面紧张地爬进厨房，不一会儿的功夫，端出来一盘子汉堡，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吃。”
大飞笑着道：“都吃光，我就放过你，还有你的朋友。”
旁边的人都傻了，年轻人的眼泪哗哗地留，低着头，一直吃。夏瑜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都看恶心了，哪有这么吃的？年轻人吃了四个，就吃不下去了，一边吃一边吐，大飞笑了，拉起他：“难受吗？”
年轻人的头点了点。大飞道：“好，现在你吃饱了，情绪也稳定了，我要问你个问题，你要好好地回答，明白吗？”
年轻人点点头。“我像一个煞笔吗？”
年轻人看着大飞：“什、什么？”
“我像一个煞笔吗？”
“什、什么？”
大飞突然暴怒，拿着枪指着他的脑门：“你他妈的是聋子还是听不懂中国话，我问你，我！像是一个！煞笔吗？”
年轻人已经吓呆，吓傻，吓麻，吓尿了。他的脑子已经不成文章了，他也完全不知道大飞在干嘛，要干嘛，想干嘛，会干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排泄了。“什、什什什么？”
“妈的你再说一次试试，你再说一次试试！”
大飞瞪着眼睛，双手握着枪，指着他的额头：“你再说一次‘什么’试试？再说我就打爆你的头！”
“不，不不不……”“那就他妈的快点回答我！我，像是一个，煞笔吗？”
“不，不不不不不像。”
“那你为什么要那我当煞笔一样耍着玩？为什么？因为我好欺负？就因为我心肠好，是个人尽皆知的善人吗？”
“噗……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个背对着所有人，坐在吧台上的人突然笑了几声，然后又没声音，继续看杂志了。大飞皱皱眉，没理他，继续问年轻人：“我像不像是可以被你这种货色耍着玩的煞笔？像不像？”
“不不不不不像，大飞哥，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响，夏瑜和柳飘飘捂着耳朵，眼看着那七八个年轻人，男男女女的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像是一滩滩烂肉一样横七竖八。所有的桌椅都蹦出了无数木屑和棉花，碎玻璃满地都是，空气中飘着血雾。大飞和小斌，两个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从椅子靠背上拎起自己的西服外衣，拎着枪走向了门口。没有人敢阻拦他们，甚至每个人都希望他们赶紧走，赶紧消失。走到门口的时候，大飞突然站住了，手都搭上了门把手，但是还是回过了头，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一直在喝酒看杂志的男人。小斌看着大飞：“喂，赶紧走吧，货取到了，以后这种事别老自己出面，找几个人就能办，非拖着我出来……”小斌满嘴的埋怨。大飞笑了，慢慢地走向了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直接拉过一张吧凳坐下，手指敲着桌面：“老板，来杯喝的。”
又回头问：“他们这里的酒怎么样？”
“还行。你怎么又不走了？”
小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
夏瑜心想要坏，赶紧走到那个男人跟前：“喂，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回去给我坐好！”
又转过头对着大飞笑着道：“哥，他是我朋友，脑子有点不好使，耳朵也不太灵光，您忙您的，我们去那边了……”那人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夏瑜：“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夏瑜愣住了，心想你个二笔，刚刚还对你产生了一种很强大、很智慧、很了不起的错觉，我真特么是傻缺！我真是多余！大飞笑了。知道夏瑜是怕自己伤及无辜，所以想要救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显然是个迟钝的家伙，完全不领情，直说自己和他不认识。但是，他到底是迟钝呢？还是狂妄呢？大飞的酒上来了，他只喝了一口，就抿着嘴点头：“嗯，别说，这里的酒还不错。是吧？”
大飞扭过头，看着男人道。男人不理他，低头看着杂志。大飞笑了，将手枪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兄弟，我叫大飞，你怎么称呼？”
男人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认识你，你刚刚不是要走吗？门在那边。”
大飞眯起眼睛，拎起枪，指着他的头：“你刚刚笑了一下，我想问，你笑什么？”
男人有些不满地合上了杂志，看着他：“我喜欢笑什么就笑什么，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话？”
大飞笑了，笑的特别开心。但是小斌知道，大飞越是笑，就代表他的杀心越重。“好神奇！”
大飞回头看着小斌：“你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很酷？”
小斌不耐烦地道：“是，是很酷，我拜托你快一点，我赶着回去给我女朋友过生日。”
那个神秘的男人回过头看着小斌，笑了：“你女朋友也是今天生日？真巧，我女朋友也是！”
小斌愣了一下，心说这小子倒是自来熟，竟然和我聊起来了？大飞看着这个男人，感觉就这么一枪打死他太没意思了，说什么也得说个明白：“小子，我问你，你当我是什么了？他妈我大飞的名号没听过是吧？”
夏瑜心里咯噔一下子，他真的是大飞！十二太保里的老二，以凶残变态著称的恐怖的家伙！那个叫干爹的男人，最凶残、最血腥的活计，都是交给他负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喜欢自己亲自上手，原因是怕自己离了血腥太久，会失去杀人的手感。妈的，遇到了变态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就是个白痴！变态遇到了白痴，妈的，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几个正常人了？“你当我是煞笔吗？我像是一个煞笔吗？”
大飞怒吼。“嗯，像。”
男人诚恳地点点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