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你发脾气吧?”
“是啊。”
滨崎静道:“第一次。”
“你也失去冷静了,明明知道铁牛是他的心尖,你还一直说。”
栾嬴叹了口气,坐在石凳上,像是个贪玩的孩子一样,研究起棋局来了。“没办法。这个夏瑜,已经不是当年的铁牛了,如果他要害风哥,风哥一定没有任何防备,这些话,我不说,别人更不敢说。”
“不是不敢说,而是说了也没用。”
栾嬴道:“杜宫峰不是也因为这个和他吵了一架么,结果李怀风还是逼着他去找那小子回来。”
栾嬴抬起头看着滨崎静,突然呲牙一笑:“放心啦,我们会盯着那小子的,这么多人,就不信让他翻了天。况且,他可能只是吓坏了,未必真的会对李怀风下手。”
滨崎静摇摇头,表情凝重:“没那么简单。”
隐龙山庄。夏瑜终于来到了这里。李怀风见到他依旧高兴的不知所措,兴奋的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夏瑜感觉自己恐怕活不到执行任务,就要被李怀风活活用酒灌死了。夏瑜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也忘记了自己醉后说了些什么,总之,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晌午时候,有人扣门,走进来两个侍女,对夏瑜说,滨崎小姐在外面,让他穿好衣服。夏瑜此时已经把这里的主要任务认识了大半。滨崎静,一个让夏瑜感觉十分危险的女人。昨晚吃饭的时候,她就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盯着自己,她不和自己说话,也不喝酒,就盯着自己看,眼神诡异莫测,让他感觉很不自在。夏瑜从人们口中得知,这个女人是李怀风最宠溺的女人之一,很是会做人,聪明绝顶。不但李怀风喜欢她喜欢的不能自拔,这隐龙山庄,她俨然已经是女主人的姿态,但是从剑神诸葛青,到打杂扫地的侍从,没有一个对此表示反感,甚至每个人都庆幸,山庄能有一个这样的女人。而且,据说这个女人以前最是能护着铁牛,那个铁牛是个极缺心眼,而且能闯祸的家伙,每次把李怀风气的暴跳如雷的时候,总是滨崎静帮助铁牛逃脱惩罚……夏瑜知道,面对这个女人,自己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否则,分分钟就可能被识破。夏瑜赶紧起身,穿好外衣,整理好形象,打开门,笑着道:“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喝多了,让您久等了。”
滨崎静微微一笑,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立刻变脸:“你们在干什么?铁牛的房间怎么收拾的这么差?”
所有侍从都吓坏了,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温和的时候像是圣母玛利亚,翻脸的时候,比阎王爷还吓人!两个侍女立刻低头,站在一边,嘴里讨饶。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所谓的“这么差”到底差在哪里,但是滨崎静发火了,肯定是她们哪里疏忽了。夏瑜愣了愣:“呃……没事,嫂子,挺好的,挺好的,您别难为她们,我一个新来的,别让下人觉得我难伺候。”
滨崎静听到这里,才稍稍缓解怒气,冷着脸道:“退出去!”
“是。”
两个侍女赶紧走了出去。滨崎静上一秒还声色俱厉,现在立刻表情一变,笑颜如花:“铁牛啊,昨晚你二哥糊涂,让你喝了那么多酒,难受吧?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一些。”
夏瑜赶紧道:“嫂子你太可气了,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滨崎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微笑着看着夏瑜:“喝了吧,喝了能舒服一点。”
“唉。”
夏瑜心里窃喜,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有心机,昨晚都不怎么和我说话,因为敬酒的人太多,这个帮的帮主,那个门派的掌门的,她来了也没什么深刻印象。但是一大早来送汤,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比昨晚敬十杯酒都显得近乎,情意更重。这个女人知道李怀风对我的态度,所以前来和我套近乎。看来,这个大家族内部还是有很多故事的,她一个女人,在这里要存活下来,需要有一些自己人,光靠李怀风,是不行的。李怀风那么多女人,她也不过就是其中一个,我是个新来的,和我的关系处好了,以后相互之间都有照顾。呵呵,好算盘!夏瑜既然猜到了滨崎静的用途,心里就放松了一大块,端起醒酒汤,一口气干了个精光,擦着嘴巴:“恩恩,好喝好喝,嫂子好手艺啊,我好多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了。”
滨崎静笑着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喝,我就多煲一些了,我其实很少下厨,华夏菜做的也不好,只是你二哥吃东西不太挑。回头我再给你做些点心。”
“不用了不用了。”
夏瑜欣喜地道:“这就不错了,哪里敢总是麻烦嫂子。”
滨崎静笑着收起了碗,但是并不着急走。这个夏瑜已经料到了,怎么也要聊聊嘛,套套近乎,说说当年的事情,显得亲近,呵呵。果然,滨崎静坐好了之后,微笑着看着夏瑜,声音温和而亲切:“铁牛啊,你觉得,李怀风这个人怎么样?”
“哦,你说二哥啊!”
夏瑜立刻竖起大拇指:“他真的是这个!没的说,对朋友够义气,对兄弟两肋插刀,尤其对我关照有加。嫂子,不瞒你说,我其实也不是铁牛,我和杜宫峰也说过了,我在这里,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但是我真的很为李怀风二哥这种对兄弟的情意所感动啊,我真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铁牛,我……我……”夏瑜突然揉着自己的小肚子:“我……怎么肚子有点疼呢?”
“哦,我刚刚在汤里给你加了一些料,可能是药劲上来了。”
滨崎静微笑着说,表情依旧那么温和,笑的那么亲切,灿烂。“啊?”
夏瑜一下子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张地道:“嫂……嫂子……你……你下的什么料啊?”
“呵呵,毒药而已。”
滨崎静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