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珊珊是早就习惯了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之前总说女孩子的心情千变万化，但和江故池比起来，还是有过之而不及。
不过算了，今天呢，心情不错，再加上江故池还是有些可怜的。
他也没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想要多一点爱而已。
“好啦，睡觉吧，你别折腾呢，好好休养，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你要是不听话今年就准备在医院过年了吧。”
江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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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跑来了医院，都跟你说他没什么事了，还偏偏过来。”郑珊珊有些无奈地开口。
“没事，本来休息也没什么可做的，我手上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看这段时间会不会继续给我派案子，要是没什么的话，我准备提前回家，陪陪我爸妈。”许默坐在椅子上和郑珊珊聊天。
“那不挺好的，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等以后忙起来可能就没时间回去了。”
江故池躺在床上正举着手机回信息，虽然没能去上班，但是该忙的还是得忙。
“咱俩这么聊会不会打扰到他，要不然咱俩先出去吧。”许默看着江故池这模样也挺不容易的。
“没事，没事，你俩聊你们的，不影响我，我回信息而已。”
“对，没事你不用管他。”
两人聊了一会儿，许默就起了身，“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学长吧。”
“这么快就回去做什么，一会儿跟我吃个午饭啊，婳婳也在，等她下班我们就出去。”
许默摇摇头，“婳婳现在不是在上班吗，等下次你们都有时间再一起吃吧。”
“那咱俩一起去吃不行吗？”
许默都已经走到了门外，郑珊珊也跟着到了门口。
“你也看看他，没什么事儿也不需要我一整天跟在他身边。”
许默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放机灵一点啊？你不是说一会儿他妈妈会来给他送午饭吗？你要是跟我出去了，他妈妈一过来看到你不在他身边，还以为你照顾他不尽心呢。”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来了好几次，我都在呢，就这么一次不在，她能怎么想？再说我做好我该做的不就好了。”郑珊珊撇撇嘴。
“不是说你们关系现在缓和了一点吗，她都给你送手镯了，虽然我知道你以后和江故池在一起生活，但毕竟是他妈妈，不可避免，以后会有接触的，关系好一点，相处起来不也自在一点？等下次再约饭，等江故池出院了我们在吃。”
郑珊珊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就等他出院了我们再说，你现在直接回去吗？”
“嗯，我先回去了，之后如果有时间我再过来。”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许默刚出医院在路边停车却没想到面前停下了一辆车，随后车窗降了下来。
“刚刚远远看到像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跑来医院了？”
许默盯着看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的是谁，上次贺知予的伴郎，也是他大学同学。
“朋友生病来医院看一看。”
“你现在去哪儿？要回去吗？我送你一程。”
许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很快的。”
薛祁已经探过身把门给开了，“没事，你上来吧，我刚好也没什么事儿，捎你一程。”
人家车门都已经开了，这个时候许默要是再拒绝也就没意思了，就只好坐了上来。
“你家在哪边？”
“怀远路华庭小区。”
“这么巧，我也住在那边，不过在你隔壁小区，倒是很近，可能之前咱俩上下班的时候还碰到过了，就是没什么印象。”薛祁笑道。
之前也不认识，就算碰到也确实没什么印象。
开了几分钟之后，薛祁又主动开口了，“我上次好像听说你是律师是吗？”
“对。”
“那你挺厉害的，我感觉身边没多少女孩子会学法律，你很勇敢。”
“为什么这么说？”
薛祁想了想开口，“因为很多女孩子比较弱势，有些当事人就很难伺候，再加上对方律师可能会故意刁难，我觉得你压力很大。”
许默愣了愣。
确实有这个情况，前段时间她接手了一个离婚官司，她师父说不难，这个案子根本不难，让她自己练练手。
确实不难，男方出轨，并且有明确的证据，甚至小三都找来了家里。
这个案子要是输了，那也枉费许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结果过程中，不过是对方律师，以及当事人的丈夫多次出言不逊，好几次侮辱许默，都上手指着鼻子了。
“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可能刚开始都有些不适应吧。”
“所以我夸你，说你很厉害啊，我一个大男人，平时在医院都有点儿怕那些患者家属，个个人高马大的。”
许默笑了笑，“我听我闺蜜说，在医院如果碰上了医闹，就躲到机器后面是吗？”
“对啊，如果那些仪器坏了，医院肯定会追究他们责任的，但如果我们医生护士受伤了，医院肯定不会替你出头的。”
“啧，当医生人身安全都没保障。”
“没办法，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难处。”
一路上那也没聊多久，就到了小区，薛祁还是坚持把许默送到了楼下。
“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顺路而已。”
“那我就先上去了。”
“行。”
薛祁也调转车头离开了。
许默在家躺了一下午，睡了一觉，天都暗了下来，准备去附近超市逛逛，买点东西，晚上凑合一顿。
推着个购物车在超市里面转着，也不知道晚上吃什么？不想兴师动众的去做饭，忙了半天结果就吃两口，还有一大堆的碗要洗。
准备挑速冻饺子。
她挺喜欢吃荠菜猪肉馅，刚伸手拿了一包，就看到旁边伸出来了一只手也跟着拿了一包。
一抬头，两人都稍稍愣了一下。
“哎？真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买东西啊。”薛祁笑了笑。
许默也点点头，“这个超市离我小区挺近的，来这里买东西也挺方便。”
“我那边也近。”
薛祁看了一眼她的购物车，买的都是些零食。
“晚上就准备吃这些吗？”
“自己一个人随便吃点也简单，准备回去煮个饺子呢。”
薛祁点点头，“我也准备回去煮饺子，不过既然现在碰到你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对面就是餐厅。”
“啊？”
薛祁笑道，“我有点儿事想拜托你，我们边吃边说。”
“什么？”
超市对面的餐厅确实里，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你想拜托我什么事儿？”
“这么着急做什么？等上菜了边吃边说吧。”
许默还有些愣愣的。
他竟然说想麻烦自己，自己能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法律问题想咨询自己吗？
正疑惑着前面的薛祁笑了，“好了，不跟你卖关子了，直接说吧，我有个表哥他上半年提别人开货车，当时货车刹车失灵他跳车了，摔成了骨折，但是他们那个老板一直都没给结工资，也没付医药费，准备打官司，也没认识的人所以就给我打电话说来问问我。”
许默也笑了，“所以上午你在车上会问我那些啊。”
“之前还头疼着呢，毕竟我也不认识什么律师，不过也是我运气不错，刚好碰见的了你，当时脑子灵光一现就想起来了之前听说你也是律师。”薛祁也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那在车上，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呢？要不是现在在超市碰上，你准备直接上我家呀？”
“那倒不是，准备给你发个微信，试探试探你的意思。”
“你表哥的这个案子我能帮忙问问的，你把他电话给去，等晚点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本地人吗？”
“对，本地的。”
“如果他真的想找律师可以来我们事务所的，不过我会先和他沟通，问清楚之后再去问问我师父，到时候再通知他？”
“那可太麻烦你了。”
林婳摇摇头，“没事儿，要是能真的帮上忙也挺不错的，按照你这样的说法，你表哥这属于工商，打官司也是稳赢的，需要医疗机构出具受伤后诊断证明书，不过安静少女需要一段时间，但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我有你的微信，我之后推给我表哥，让他跟你聊。”
许默点点头。
刚好服务员也开始上菜的了。
“钱是不是少了，我再点几个菜？”
“不用不用，都这么多了，3点真的吃不了了。”
“毕竟是麻烦你了，我这要是找律师咨询一下，这顿饭估计也不够咨询费吧。”
“有些律师的咨询费确实挺高的，不过我们这种刚入社会的都很便宜。”
“我表哥那边如果要打官司的话，就麻烦你了，你接案子吗？”
“我接的，不过得看我师父的意思，他其实挺怕我在外面自信心受损，所以希望我在跟着他学一段时间，看他意思。”
“那也好，就麻烦你上点心。”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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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了之后，薛祁把许默送回了小区。
“真不用这么客气，我其实还没帮上什么忙呢，等我和你表哥聊了之后才能知道要怎么做。”
“你能答应帮忙，就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你跟我这个大男人就别那么客气了。”
许默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了公寓楼下。
“行了，我到了就先上去了，你一会儿让你表哥直接联系我就行。”
薛祁点点头，“好。”
薛祁手上还帮忙提了两个袋子，装的都是零食，那时候在超市买的，正准备递到许默手上。
“许默。”
许默刚转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皱皱眉。
陈宸站在台阶上正朝着这边走。
“你怎么过来了？”
陈宸手上提着个袋子，“我给你发信息你没收到吗？”
他没回答许默的问话，反倒是看向了许默身边的男人。
有点儿面熟像是在哪见过。
许默这才去看自己包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按到了静音上面，“没听到。”
薛祁看着这气氛也知道自己该离开的。
把手上的东西都给递了过去，“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联系你。”
“行，谢谢你送我回来。”
薛祁点点头之后离开了。
陈宸的视线还落在了他离开的后背上。
“你朋友啊？”
许默也收回了视线，“算是吧。”
陈宸重新看着她，“本来想约你出去吃晚饭的。”
许默手机静音了，就算没静音可能也懒得出去。
“有什么事儿吗？”
陈宸干巴巴的笑了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就吃个饭而已。”
“之后再说吧。”许默随意道。
“那个，晚上我陪着我姐姐出去逛了逛，就随便挑了瓶香水，我姐姐说这个味也挺不错的。”
随后陈宸把香水递到了许默的面前。
“给你的。”
许默沉默了几秒之后开口，“我上班也不喷这些。”
陈宸表情有些纠结然后道，“就算上班不喷，平时不上班的时候可以用一用的，我闻了一下味道其实挺不错的，不是很刺鼻，你应该会喜欢。”
“不用了，你留着给你姐姐吧。”
“我姐姐有，你收下吧。”
陈宸有些着急，把手上的袋子塞到了许默的手上。
许默垂着眼看着袋子，然后轻轻地问，“你也会给其他女性朋友送香水吗？”
陈宸一愣，然后着急地说，“才不会。”
“那为什么给我送。”
陈宸张了张嘴，有些话早就想说了，可此时到了嘴边竟然开始有些犹豫，可以说吗？
许默没给他机会考虑，叹了口气，“我先上去了。”
随后转身离开。
几分钟之后，陈宸还站在了留下，随后手机响了一声，看到了许默的信息，是个转账通知。
陈宸发了信息过去，“什么意思。”
“我不收男性朋友的礼物，香水挺贵的。”
当晚两人谁都没再回信息了，陈宸也没领那个转账。
第二天去了公司，两人的气氛莫名开始僵硬。
许默一直忙着自己的，每次抱着文件从陈宸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一天下来连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发现了异常。
“你和小许怎么回事啊？一天都不说话，你把人给惹生气了？”
陈宸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说你也确实是有问题，哪有像你这样追女孩子的啊。”
“啊？”
“啊什么啊，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啊，你不是喜欢人家吗？要是不喜欢怎么她有事请假你就替她啊？追女孩子不就要主动一点嘛？难不成你要等着女孩子跟你开口，你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你这性格怎么回事，碰到感情的事就磨磨唧唧的，像平时工作上那样不就好了。”
“我就是……”
“你看你看又来了，爽快一点，喜欢就说出来不就好了，她要是拒绝了你就努努力追她啊，什么第一不说这么憋在心里算是什么事，别等到时候人家女孩子身边有了其他人你才开始后悔，那就迟了。”
陈宸轻轻叹了口气。
同事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陈宸好几次想和许默搭话都被无视了。
临下班的时候，陈宸这才追了上去，“许默。”
许默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有事？”
“明天有时间吗？想约你吃个饭。”
“没时间，明天约了委托人，我有工作。”
“晚上。”
“晚上和委托人约了吃饭。”
“那后天呢？”
“忙，也没时间。”
“那好吧，我之后再约你。”
“什么时候把转账领了我们再说吧。”
许默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陈宸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每次碰到许默都这么纠结，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而且最近许默好像故意在躲自己，是已经真的很明显了是吗？她其实也已经发现了，这是在变相地拒绝自己吗？
关于薛祁表哥的这个案子，当天晚上许默就已经聊了，白天咨询了师父，许默决定自己接手。
原先是准备年前早点回家过年的，现在看来也没办法提前回去了。
第二天约了薛祁表哥当面聊，薛祁也陪着一起出来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
“休息一天也没关系，一起来蹭个饭。”
薛祁的这个表哥三十多岁，听说还有个女儿也上初中了。
聊得过程和电话里说的哦都差不多，不过这次给自己带了很多的证明。
吃完饭一聊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许律师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接下来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有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好，好谢谢你。”
送走了薛祁的表哥，薛祁还在原地，看这样子好像没准备离开。
“你不回去啊？”
“送你呗。”
许默笑了笑，“不用了，我还有点儿事呢，接下来的几天要忙案子就没时间，我得去商场买点东西。”
“刚好我也准备去，一起？”
许默失笑，“真的假的。”
“真的，走吧走吧，我刚好还有车，你要买什么我还能帮忙给你提着，免费劳动力不使唤白不使唤。”
“也对啊，便宜不占是傻子。”
许默回家肯定要给父母带礼物，还有爷爷奶奶不能空手回去。
在商场转了一会儿，准备给他们一人先买一身衣服。
薛祁在旁边还能刚好参考给爸爸和爷爷买什么比较好。
薛祁刚好也趁机给自己妈妈买了两身衣服，是许默帮忙参考的。
最后转到了商场，许默正在挑镯子。
现在都已经上班拿工资了，其实很早之前就想给妈妈买个镯子了，当时还在读书也没钱，后来刚上班工资也不够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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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吧。”
许默最后扫了支付宝，存款顿是少了一半，心有点儿疼。
“阿姨应该会很喜欢的。”
薛祁笑道。
“可能吧。”许默也不太敢这么肯定，买回去之后兴许还会被骂自己浪费钱。
“你什么时候准备回去过年。”
“二十八二十九吧。”
“这次要不是我表哥的案子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去啊？”
“当时确实是这么安排的，不过接了安息也就迟几天而已。”
“看来我害得找机会请你吃几顿饭，让你加班了，挺内疚的。”
“我赚钱你还内疚啊？我工作我不是还能拿委托费吗？”
两人并肩站在了自动扶梯上。
不远处，陈宸正和自己姐姐站在一起，怀里抱着小侄子。
“你跟我一出来就这么愁眉苦脸的啊？让你陪着我逛街这么不乐意？”
“哪有。”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这张脸像个小苦瓜一样。”
“姐，我就是有点儿烦。”
“你还能有什么事儿烦？难不成是追不到小姑娘，不会吧，上次不是让你挑了香水送过去吗？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刚开始的香水都不收，后来说了之后又给我转了钱，我没收她钱，她现在不理我。”
陈宸的姐姐皱皱眉，“你把来龙去脉跟我说说，我听听怎么回事，这女孩子这么难追吗？我弟弟长得也不差劲啊怎么就追不到呢。”
陈宸每说一句，姐姐脸上的表情就沉了几分，最后那个脸色已经想揍人。
“打住打住，她都说了这样的话了，你还没进入主题吗？”
“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她都问你为什么要给她送香水，你直接表白啊，这不就是在给你机会吗？你还是什么话都不说，难怪她生气，你姐夫要是像你这个样，我都跟他分手八百回了，怎么可能还和他结婚？爸妈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奇葩呢？天哪，受不了了。”
“她是这个意思吗？可他最近一直都躲着我呀，她其实是讨厌我的吧？会不会我只要一表白，她就直接拒绝了？以后甚至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我滴个亲娘啊，他就算拒绝了又怎么样？当初你姐夫追我也是追了大半年，我拒绝了多少次啊，他那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你怎么就不会学学你姐夫呢？就算拒绝了又怎么样？你继续追呀，她不喜欢你，你就让她喜欢你不就好了。”
“以后我儿子绝对不能和你在一起，这要是被你给传染了怎么办？你脑子真是瓦特了。”一开口就是满满地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