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的喊叫顿时吸引了长老们的目光，他们纷纷看向她的那边。
“别怕！没人会伤害你！”
李道立即安慰那个女人道，他感觉可能是人多让她有点不适应。
“这个……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是人是鬼？”
看着“女人”奇怪的外表，一个长老皱眉问道。
“她是我们从井里弄上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蓝阿美急忙解释道。
“井里？”
几个长老立刻互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注意用词啊，她是我从井底下带上来的！但她不是东西，更不是鬼，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李道白了一眼蓝阿美，心里很是不高兴。
“你把她带上来的？你就是李道？”
长老们把目光瞬间又转回了李道的身上。
“刚才掉进井里的人就是你？你居然毫发无损？”
见李道浑身上下什么伤都没有，几个长老一脸错愕。
“对啊，我什么事儿也没有！”
李道不无得意地耸耸肩。
“这……这怎么可能！井里那么多的……那么多的蛊虫，他居然……”
“是呀，这不可能！他……”
“活着出来，这真是奇迹……难道他是……”
……
长老们立刻议论起来。
“不用瞎议论了，我没被蛊虫咬死，不是我福大命大，而是井底下除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蛊虫！”
李道想阻止老头们的聒噪。
“什么？没有蛊虫？”
“你说万蛊井里没有蛊虫？”
“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
长老们惊奇地看着李道，时不时还瞟几眼那个女人。
“万蛊井里没有蛊虫，却有个女人？”
“看这女人的样子，肯定是被蛊虫咬过的……”
“如果蛊虫没了，只有她活着，这……这说明……”
一个长老忽然想起了刚才莫西沙柯说的“万蛊之王”那个词来。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
他忽然盯着莫西沙柯的眼睛说道。
“没错，她应该就是人……”
看着长老问自己，莫西沙柯回答道。
“莫西！”
老祭司突然喊了一声莫西的名字，似乎是想阻止他继续说话。
可惜他晚了一步，莫西沙柯还是把“人蛊”两个字说了出来。
“人蛊？万蛊之王的人蛊？”
那个长老顿时面色大变。
“什么，你说她是人蛊？”
几个长老立刻把莫西沙柯围了起来。
“我……我只是猜测而已，也……也不能确定啊！”
见被老头子们质问，莫西沙柯有点招架不住。
“祭司大人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定，你们不要为难他呀！毕竟他还年轻，见的事情少！”
老祭司马上开始替自己的徒弟解围。他故意把莫西沙柯的头衔说出来，就是让十位长老注意分寸。
“那依你看呢？这人是不是人蛊？”
几个长老瞬间又把问题抛给了老祭司。
他们也不傻，很会察言观色。
“我……我也说不清，毕竟她刚从底下上来，还是观察一下再说吧。”
老祭司看了一眼那女人，故意没有表态。
“我看没有必要了吧！”
一个长老突然说道，“能在万蛊井里活下来的人，一定是个人蛊，必须马上消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你说要消灭她？”
李道听见了这句话，转头瞪了一眼那个长老。
“我特么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上来，你却说要弄死她？你还是人吗？”
“人蛊必须消灭！这是没有商量的事！”
那个长老并没有因为李道说他而改变主意，反而态度更加坚决起来。
“是啊，如果这个女人是人蛊，那就必须立刻拔除，这是绝对不能等的事！”
另一个长老也跟着附和道。
“是呀！必须消灭！”
“对！必须马上动手！”
……
几个长老七嘴八舌地附议起来。
“闭嘴！你们吵吵什么！”
听见他们议论怎么杀死这个女人，李道顿时就火了，大声呵斥了他们。
“这人是我带上来的，我就得保证她的安全。至于怎么处理她，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你做主？”
一个长老冷笑道，“你知道人蛊会干出什么事来吗？到时候你收拾得了吗？”
“什么人蛊虫蛊的，一个这样的女人，她能干什么？”
李道觉得这个老头就是在危言耸听吓唬自己。
“哼，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老祭司的话，你总得相信吧！”
那个长老冷哼道，“老祭司，你就给这个外族小子讲讲一百年前的那场“人蛊之乱”吧，你的爷爷好像就是被人蛊给……给吃掉的吧！”
“人蛊之乱？”
听见这四个字，蓝阿美不禁也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苗疆的人，不管大人小孩，似乎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件事。
“老祭司，他说的“人蛊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道突然好奇起来。
“唉……”
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老祭司长长叹了口气。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那件事至今在我们土苗人心里都是一件闻之色变的恐怖事件！”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讲讲！”
李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的大祭司吴勖，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迷上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外族姑娘，但是根据土苗人的规矩，只要妻子活着，他是不能娶别的女人的！”
“没办法，他只好不断跟这个女人偷情，天天私会。”
“后来这件事还是被她的妻子知道了，妻子非常愤怒，要求他处死那个外族女人，不然就去告发他，让他身败名裂。”
“为了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也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吴勖竟然趁着自己的妻子不注意，一把将她推入了万蛊井中。”
“从那以后，他就对外宣称妻子死了，很快就娶了那个外族女人。”
“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推妻子入井的那一天恰恰是五月初五，是我们土苗人制蛊下蛊的日子，而他的妻子也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人蛊！”
“怀着巨大的怨念和复仇的恨意，她的妻子愣是吃光了井底的蛊虫，把自己变成了“蛊王”。”
“当然，那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老祭司顿了顿，“后来，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从井底爬了上来，开始了她疯狂的复仇之路。”
“她不仅吃掉了吴勖和他的外族妻子，还把山下几个寨子的人都吃了个精光！光吃人倒也不算，被她咬过但是没死的人，竟然也会变成人蛊，不断地去吃人。”
“她一个人，就如同一场瘟疫一般，席卷整个苗寨，弄得方圆百里十室九空。”
“当时的官府加上苗人自发组织的“灭蛊队”，数百人捕杀了好久也没抓住她！最后还是靠圣兽出手，才用烈火将她焚灭。”
“也就是那件事以后，我们土苗人才更加的信奉圣兽，把它当成了真神崇拜。”
“原来是这样！”
李道听完感叹了一句。
说完他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笑着说道：“不过我感觉她应该不会那么巧，也有个不忠的丈夫吧！”
然而他话音未落，那个女人突然大叫一声，猛地朝久法法身上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