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现在几时了?”
“应该是...快到子时了。”
直到现在也没发生什么意外,那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会很顺利。
叶暮朝大娘那边走去,“我想买一盏花灯。”
大娘热情地道:“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叶暮在摊面上扫过,目光停留在一盏鸟雀模样的花灯,指了下它,“就这个吧。”
看着挺应景的。
“姑娘拿好。”
“谢了,祝您生意兴隆。”叶暮提着花灯离去。
“哎姑娘,花灯游行就到这条街了,你不看了?”大娘叫住她。
“不了,我不喜欢热闹。”
南街,
有孩子好奇伸手要去摸凤凰花灯,被大人狠狠拍在手背上训道:“这可碰不得!”
孩子捂着手背委屈,
“为什么不能碰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花灯......”
“这是皇上专门命人造的,是送给皇后娘娘的,能看上一眼都是咱们的福气,碰坏了可是要杀头的!”
孩子似懂非懂,眼睛在凤凰花灯上留恋不舍。
眨眼之间,他看到“凤凰”的眼睛在发光。
“爹,凤凰的眼睛动了!”
大人斥道:“瞎说什么!”
“凤凰”眼瞳里的亮光越来越大,下一刻竟倏地着了起来!
人群瞬间变得慌乱起来,负责花灯游行的侍卫急忙找水扑灭。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那是什么?!”
众人只见凤凰花灯灼烧着的火焰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是、是鬼火啊!”
与此同时,宫内皇后的凤袍也燃着诡异的鬼火。
宫人们被吓得不敢上前,急急忙忙派人去禀告皇帝和皇后。
齐公公急得是满头大汗,他贴着门竖起耳朵听了下,然后又走来走去左右为难。
这可怎么办啊?
陛下和娘娘这正在兴头上呢,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齐公公,您快去啊!”
齐公公猛地吸口气,敲了敲门,“陛下?”
“……”
齐公公提高些声音,“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滚!”
“嘭——”
大殿的门被猛地一砸,门外的宫人吓得抖下身子,齐公公擦了把头上的汗,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啊......”
翌日,
皇后的凤袍燃着鬼火的事情在京城传了开来。
再加上凤凰花灯,不知从何时起,京城中渐渐有了谣言,说皇后是妖怪所变来迷惑皇帝,祸乱天下。
谣言越传越厉害,甚至连当初支持十皇子的大臣都直言进谏,恳求皇上废后。
皇上大怒,下令若是谁再敢妖言惑众,一律格杀。
城中众人噤若寒蝉,生怕掉了脑袋。
然而一个月后,北方发了大水,附近三州百姓遭了殃,一时间人心惶惶。
宁王府,
叶暮:“柳子骞这个人,王爷有什么安排?”
“若此人能用,未必不可留他一命。”
闻言叶暮笑道:“既然王爷有这个打算,那我就去‘说服’他,给王爷手下添一位可用之人如何?”
李凡毅眸光微微一沉,随即又恢复如常,
“与叶姑娘相识这么久,姑娘才智多谋丝毫不输男子,着实令本王心生敬佩。”
叶暮心头一跳,面色如常,
“王爷说笑了,我就是个弱女子,怎能与男子相比呢?”
“叶姑娘谦虚了,”李凡毅语气平缓道:
“可想要些什么赏赐?”
“我做这些是因为和王爷有交易,不过王爷真要赏的话...”叶暮手指头捻了捻笑道:
“我这人爱财,不如赏我些银票?”
李凡毅微微颔首,“事成之后,如姑娘所愿。”
“多谢王爷。”
叶暮在心里骂骂咧咧,
狗东西,忌惮她聪明的小脑瓜子,这还没当上皇帝就开始疑心她......
幸好她早有准备。
哼,解药一到手她立马就跑路。
……
殿外,
柳子骞垂在身侧的拳紧紧握着。
齐公公觑了眼他的脸色,“柳大人,不然...您先回去?等陛下和娘娘,咳,之后老奴再向陛下禀报?”
“……有劳公公了。”
齐公公忙答:“哎呦,老奴可不敢当。”
回了府,柳子骞在书房待了很长时间。
京中谣言弄的百姓惶惶不安,他不相信这件事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她,她到底会藏在哪里?
柳子骞眼神一闪,
对了,那个人或许会知道......
食肆,
柳子骞坐立不安,眉宇间透着几分焦急和不耐。
吱呀一声门开了。
“呦,这不是柳大人么,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柳子骞猛然上前抬手似乎要去掐她,“这些是不是你干的?!”
卧槽!
说时迟那时快,见他扑来叶暮眼神一变两手一拉脚步一退果断关上房门。
“嘭——”
屋内那人完全没有防备,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这么直直撞了上去。
叶暮清清楚楚感到手下的门受到了非常猛烈的撞击,装模作样叹了声气,她推推门,推开条缝就推不动了。
她透过门缝看,是柳子骞的身体在卡着门。
他躺在这里太挡路了,叶暮对里面的暗探道:
“把他拉一边儿去。”
柳子骞抬手挥开暗探,自己缓缓站了起来,一手颤抖地指着她一手捂着脸,血从手掌下面流了出来。
无视柳子骞想要杀她的眼神,叶暮啧啧道:
“又流鼻血了?嗐,柳大人您火气还挺大,要多喝点儿去火的茶败败火呀。”
“凤凰花灯和凤袍的鬼火是你做的?城中的谣言也是你传的?”
“柳大人高看我了,我真没那么大的能耐。”叶暮摇摇头,转脸又笑嘻嘻地继续道:
“不过这个主意倒是我出的。”
宁王也同意了这个主意,材料和人力可都是他派人准备的。
柳子骞放下手,脸色有些难看地愤愤道:“为什么?你这样会毁了她?!”
叶暮听到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我忘了你不知道……”
以后因男女主而被“毁”的人更多,算了,就算跟他说也是对牛弹琴。
柳子骞默然片刻,苦笑了一声,
呵,他还能做什么?
恐怕从第一次见面,不,在他们还未见面之前就想好了。
余光瞥了眼暗探,
就连这人可能也是为了今日他能找来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