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在宫殿里跑来跑去。
侍从紧跟在亚撒后面捡起他落下的帽子,
“殿下,跑那么快会摔倒的!”
亚撒停在一个房间前,他好奇地趴在门上希望能从门缝中看到房间里面。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侍从急忙小跑了过来,“这是陛下的画室,没有陛下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亚撒从门缝前仰起头,望着侍从问:
“安格斯叔叔没有进去过吗?”
“没有。”
“那艾米呢?”
“也没有,画室除了陛下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亚撒眨巴着蓝汪汪的眼睛,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撒娇道:
“我就只看一眼好吗?”
侍从为难地皱起眉头,给他戴好了帽子,
“您必须得到陛下的允许才行。”
“那我去问妈妈!”亚撒迈着短腿就往另一边跑。
侍从头疼地捡起亚撒又丢下去的帽子。
书房,
“新法典的编纂怎么样了?”
“快了,陛下,”布鲁赫官员呈上了新法典的蓝本,
“这是已完成的部分。”
他又拿出一张画纸,“这是他们设计的法典封面。”
“委员会的办事速度比我想得要慢啊。”
她的话吓得布鲁赫后背冒出了冷汗,
“抱歉陛下,一个参入编纂的官员突然生了重病,因此工作的进度慢了一些。”
亚撒一把推开了门,
“妈妈!”
他冲进书房扑到了叶暮怀里,看见一旁的布鲁赫,问:
“妈妈在工作吗?”
叶暮轻轻拉开他,笑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
“是啊,所以你能等一小小会儿吗?”
亚撒乖巧地点点头,“那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
亚撒满脸开心地用他肥嫩嫩的双手环抱住了她的腰。
叶暮的左手环着他,另只手翻看了几页蓝本,最后目光在封面设计上停留了许久。
布鲁赫心中一阵紧张,
“您认为封面有哪里需要修改吗?”
“哦,不用,它很好。”
布鲁赫退了出去。
亚撒仰视着叶暮摇晃着她的胳膊,
“妈妈为什么不自己画封面呢?您不是也会画画吗?妈妈画的肯定比他们好看,我还想进画室玩,为什么那里不让进呢?妈妈......”
叶暮:头好疼。
“画室和其它房间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看见刚来到书房的威利,叶暮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将亚撒的身子转过去,“快去看看你的小马驹怎么样了。”
亚撒听到“小马驹”三个字立刻兴奋起来,整个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开来。
威利让副官带亚撒去了马场。
亚撒一离开,威利便看到叶暮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他哑然失笑,
“很少见您这么手足无措。”
叶暮挑了下眉,
“我还记得您第一次抱他可是僵硬地跟柱子一样迈不出一步。”
威利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贝克小姐还是不愿来皇宫。”
他刚从贝克侯爵家过来,他在阁楼见到了贝克小姐。
索菲亚依旧美丽,眼睛却空洞无神。
听到女皇想让她这个生母进宫和亚撒见面时,她缓缓说了一句话,
“那是恶魔的孩子,不是我的。”
今天也和前几次的结果一样:
她不会进宫看亚撒。
而四年前她生下孩子后,也是在说了那句话后便离开了皇宫。
“那就算了。”叶暮不甚在意地说,她随手拨弄了下他胸前的绿宝石胸针。
威利忍不住问:“您为什么想让他们见面?万一有人误导殿下,令他认为是您从他生母手中将他抢走该怎么办?”
“我不想那孩子和我生隙,再者,”
叶暮的声音微微停顿,
“是索菲亚她自己丢下孩子离开并在这四年从未过来看望。”
索菲亚和西奥多在修道院的三个月中,她已经严重受到西奥多pua的影响,精神状况确实不太稳定。
而且她本身被溺爱过度造就的性格也有缺陷。
就凭她恋爱脑相信西奥多的话,以为当了西奥多的情人他就会信守“承诺”善待皇后——
他的妻子这一点来看,她“善良”到令人震惊。
原剧说西奥多和索菲亚结婚后一改脾性,成了一位堪称模范的丈夫和父亲,治理国家的手段也不再那么强硬,
索菲亚温柔乐观善良可亲,侯爵之女又加上帝国皇后的身份,尊贵无比,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现在没了权势财富和光鲜亮丽的一切,两人走上了一条与原轨迹完全不同的道路。
在叶暮看来,
索菲亚的善良和西奥多的痛改前非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叶暮的身体刚挨到床,一个小家伙便偷偷溜到了她的卧室。
“现在是睡觉时间哦。”叶暮披着毯子坐了起来。
亚撒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妈妈......”
叶暮倚着靠背,头略微一歪看着哭鼻子的亚撒,话中带着谐谑道:
“让我猜猜,又是捉迷藏找不到他们了?”
“...才不是。”
亚撒鼓鼓腮帮,
“他们说艾德文皇帝不是我的生父。”
他抱紧了怀里的枕头,眼神瞄向叶暮,小声地说:
“妈妈,安格斯叔叔是我的生父吗?”
“不是,那些人仅仅是因为你的头发而做出的错误的猜测。”
叶暮对他摇了摇头,继而又道:
“但安格斯除了和你没有血缘,我认为他做了所有父亲该做的事情,亚撒,你觉得他是你的爸爸吗?
如果不是,那你又是怎么看待我和索菲亚的呢?
毕竟我和你也没有血缘关系。”
亚撒嘴一扁像是快哭了,“妈妈会和安格斯叔叔结婚吗?”
“不会,那样有损他的名誉。”
“为什么啊?”
“我不是给你讲过关于一个小国的公主是怎么成为一个帝国女皇的故事么。
假如我和他结婚,别人会揣测当初威利·安格斯是不是为了我才支持我,那些人判定‘罪名’不需要任何证据。”
亚撒结巴地问:
“那、那要是不让大家知道你们结婚呢?”
叶暮还是摇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