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昌言语威胁恐吓了一番,那两个丫头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招了。
茂昌从两个丫头那里得知到了那一日大少奶奶周蕊玉为什么会出门的原因。
出门之后,大少奶奶坐上了人力车后便被撞了。
这真的是巧合吗?!
可若不是巧合,是有心为之的话,戴大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戴大娘是邵夫人的陪嫁丫头,背后的靠山便是邵夫人,她在邵家仆妇中的地位是一等一的,比茂昌长一辈的人都称之为戴嫂,茂昌这一辈都是称之戴大娘。
话说这大少奶奶怀孕了,夫人和老爷最是高兴不过了。戴大娘是夫人的心腹,作为一个仆妇,喜主人之喜,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戴大娘与大少奶奶有私人恩怨吗?茂昌想了想,便摇头了。不可能。大少奶奶才进门这点日子而已,又不掌内务,天天在自己的院落,除了给夫人老爷晨昏定省外,都不出来,就算想得罪戴大娘也无从得罪啊。
再说了,就算是大少奶奶和戴大娘有恩怨,戴大娘就有如此胆子,敢对大少奶奶和她肚子的孩子下手?!
莫非戴大娘也是奉命行事?若是奉命的话,也只能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可这也不对啊,夫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孙子下手呢?
茂昌思来想去,暗中琢磨了几日。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
因着这几天大少爷邵明恩太忙了,没过问此事,加上牵扯到了邵夫人,若是有个不对,他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于是,茂昌便把这个事情拖了下来,想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只要明恩大少爷不过问,他便只字不提。
而另一厢,邵明恩因各方事务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一时也没顾上这件事情。
这一耽搁,后面却引出了另外的事端来。
这一日,白荷让母亲前来找他,说是今日家里杀了一只鸡,邀请他去家里头吃饭。
茂昌这些天来没有一日是不想起白荷的。可这白荷姑娘是明恩大少爷的人。他茂昌再想也没有用。于是,茂昌只能把自己的异样心思按捺在心底。
如今着白母来请他吃饭,茂昌顿时便想起了白荷的花容月貌,心里头便如小猫爪子搔痒一般,痒得不行了,便点头道:“有劳白大娘了。我等下过去。”
“哎。我这就去给您买酒去。您啊,等下早些过来。”
“好勒。白大娘您慢走。”茂昌客气地送走了白母。
白母得了茂昌的应允,便去买了酒,又回到了家里头。
白荷见母亲提了坛酒回来,便知道茂昌答应了今晚会过来。
白母忧心忡忡地问:“女儿,这事能成吗?”
白荷道:“娘,这事成不成就看今晚了……”
这些天来,白母一直劝女儿白荷去把肚子的孽种给打了,说:“这孽种一日一日地大起来,越大越是难打掉,且更伤自己的身体。”
白荷却是不同意,她另有打算。
白母总觉得白荷的想法和打算是行不通的。她再三劝女儿白荷打消这个念头:“女儿啊,这明恩大少爷可精明着呢,你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到时候拆穿了,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且不说明恩大少爷会拿咱们怎么样,单单只要这事情闹大了,你这辈子就休想嫁什么好人家。不如还是听娘的话,偷偷地喝药把肚子里的孽种给打掉……外头的人又不知道你的事情,都还以为你是黄花大闺女呢……前儿还有人来跟我说媒提亲呢?!”
娘所谓的好人家哪里是什么好人家,都是仅够温饱而已。白荷心高气傲,哪里会瞧得上。
“娘,一帖打胎药喝下去,这孽种是死是活还两说。弄不好,连我也把命搭了进去……”
“可若是我成功了,以后好日子可享不完……且别说我了,连娘你也不用再每日绣花了……娘,你都这一把数岁了……你难不成想绣一辈子花,绣到眼瞎吗?!”
“可是……”
“娘,别可是了。如今啊,除了这茂昌还能帮咱们外,谁也帮不了我们……”
“可也不用那样啊……给茂昌些银钱不就好了……”
“娘,茂昌跟着明恩大少爷见惯了世面,我们这些小钱他根本就放在眼里头的……再说了,我们手头哪里还有什么银钱……”
闻言,白母叹了口气。
白母不介意一辈子绣花,可是听到女儿白荷说搞不好她喝了打胎药连命也没有,心里头便又是慌又是怕。她如今啊,只有女儿这个依靠和指望了。倘若女儿白荷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是不想活了的。
想到此,白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再说了,她是知道女儿白荷性子的,哪会听她劝啊。
于是,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白母按着女儿白荷的吩咐,杀鸡做饭,炖了一大锅的鸡汤。把这一切做完,她草草地吃一碗饭,趁着茂昌还没来,便掩上门走了,以方便女儿按计划行事。
天色渐黑,茂昌来到了白家,在小院门上敲了敲。
白荷娇羞地迎了出来,将他引进了屋子。
茂昌一进屋,便觉得屋内暖暖香香的,仔细一瞧,只见屋内的小桌上摆了一个烧炭的小炉子,上头搁了一个砂锅的鸡汤,边上是洗干净了的一些蔬菜粉条之类的,此时正“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
白荷招呼他入座,又亲自给他端酒坛倒酒。
茂昌只道不敢,忙抢过白荷手里的小酒坛,道:“白荷姑娘,我自个儿来。”
茂昌的手一按着酒坛,便触碰到了白荷的手指。他只觉得那肌肤碰触的地方似有奇怪的东西通过一般,叫他整个人发颤酥麻了起来。
茂昌倒了酒,招呼白荷:“白姑娘,您坐。”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白荷只字不提邵明恩和邵家,只一个劲地劝茂昌喝酒吃菜。
“来,茂昌哥,酒杯空了,快满上……”
”茂昌哥,多吃些菜……”
烛火摇曳下,茂昌只觉得白荷粉脸杏腮,比往日更是好看。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如今是酒也醉人,人也醉人。
两厢综合下,茂昌喝得醺然然、飘忽忽的,最后神志不清。
茂昌醒来是第二天的大清早,他只觉得头晕脑胀,缓缓地睁开眼一看,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摆设与自家的完全不同。
他揉着胀疼不已的脑袋,忽然又察觉到了第二个不对劲。自己的身边有个温软如棉的物体……茂昌虽然没有娶亲,可他年纪也不轻了,平日里也免不了会逛逛妓院窑子泄火。所以立时便反应了过来,自己身边躺了个女人。
起先他还以为是妓院的粉头,也不以为意。他昏昏沉沉地转头,看见了一张闭月羞花的脸,不是白荷是谁?!
自己怎么会跟白荷姑娘睡在一起?!
茂昌顿时瞠目结舌。
意识缓缓地回笼,茂昌反应过来,先是狂喜了一番,而后想到了明恩大少爷,蓦地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茂昌立时“咕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白荷大约是被他的响动吵醒了,幽幽地睁开了眼。
她看清了床前的茂昌,而后低头一瞧,惊得捂着被子弹坐了起来:“你……你……”
这一坐,便裸露出了雪白粉嫩的两个肩头,以及胸前的白嫩肌肤。茂昌目光扫到,顿时眼睛都看直了:“白荷姑娘,这……我……你……”
白荷瞬间便红着眼,委委屈屈地落下了泪来:“昨儿夜里你喝醉了,便强拉着我……强拉着我……”
茂昌闻言,真真是惊喜交集。
喜的是自己竟然真的把这段时日一来日夜心心念念的白荷姑娘给睡了。真是得偿所愿,人生无憾了。
惊的是这白荷姑娘可是明恩大少爷的人,肚子里还怀着明恩大少爷的孩子。若是让明恩大少爷知道了,他便有大麻烦了。
茂昌只觉得冰火交加,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白荷见茂昌不说话,便低下了头,眼泪一颗颗地滚落下来:“我不活了……你叫我这样子还怎么活下去……”
茂昌慌道:“白荷姑娘……你别这样……是我不对……”
“白荷姑娘,是我混账……昨儿喝多了……对不住了……”茂昌一边说一边“啪啪啪”地扇自己的耳光。
白荷缩在床角,用被子捂在胸前,梨花带雨一般地哭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叫我还怎么活啊……”
茂昌见她两个单薄纤细的肩头颤抖不断,真真是我见犹怜,便从床下拿起了她的棉衣,上前轻轻地盖到她的肩头。
白荷瑟缩了一下,可她已经靠在床角了,退无可退,便只能让茂昌给她遮盖肩膀了。
茂昌:“白荷姑娘,是我混账,是我不对……可这件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你再哭也没用……”
白荷抬起泪眼,楚楚动人地望着他。
这眼神可怜可人又勾人。
茂昌的顿时便口干舌燥了起来。反正一次是死,二次也不过是死,他心一横,扑了上去:“白荷姑娘,反正我已经错一回了,让我再错一回吧……”
白荷惊呼出声,使力推拒他:“你……你想干嘛?你放开我……”
茂昌的嘴拱了上来,喘着粗气亲着白荷道:“白荷姑娘,你再可怜我一回……以后啊,我茂昌就是你的人……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
白荷打他推他:“你走开……你放开我……”
“白荷姑娘,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再赏我一回吧……这事情啊,你不说,我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你走开……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白荷姑娘,你不是想进邵家吗?我给你想办法……”
“我真的有办法能让你进邵家……你就赏我一回我……”
……
茂昌便是半是哄半是霸王硬上弓地又把白荷给办了。
事后,白荷对茂昌又捶又打,做出各种伤心委屈状,哭个不停。
茂昌自然说尽了掏心掏肺地好话:“白荷姑娘,你放心。以后啊,你的事情就是我茂昌的事情。”
“我茂昌今日对白荷姑娘发誓,以后任凭白荷姑娘差遣。如有违背誓言,叫我不得好死。”
“白荷姑娘,从今儿起,你就是我茂昌唯一的主子。茂昌我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