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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无纤湖事件(1 / 1)

各大门派陆续抵达,被安排进了镇子北边的无纤湖上。

般酿所在的镇子看起来实在有些小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这无纤湖。

无纤湖很大,景色优美,清澈见底,星空倒影在湖面,来到这里让人有种天地不分的感觉。

仙老们稳如泰山,不轻易走动,导师们各有各的事,弟子们倒没有那么多拘束,或窜窜门,或踏踏青。

“怎么没见祁美夜,这位拥有成神之姿的佳丽可真是打我们的脸,非要选择般酿。”

“我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人家专门挑了个最弱的,否则怎么彰显自己的强大?”

“或许是没信心也说不定。”

“诶,你们听说了吗,如今在般酿最为风头无两的并非祁美夜,而是一个叫陈非群的人。”

“有所耳闻,传得挺离谱的,有说他早已登仙,有说他天赋还在祁美夜之上,甚至说他私下行窃,将般酿四位仙老的四样宝物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

“那确实挺离谱的!”

……

仙老阁。

八大仙门的仙老看似在无纤湖,实则汇聚于此,和般酿一众仙老秘密会谈。

“无规?不是你们那个姓陈的弟子干的?”

某门派仙老轻飘飘地说。

“那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太小瞧这四位仙老了。”

另一位瞅着面无表情的宋斗斜、郭处生、解剑和空阶,当众处刑,四人脸上无光。

“好了。”

袁在水按按手,看向一位英锐中年,中年一身银衫,眸子极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乃般酿掌门,载玉笙。

载玉笙上前对八大门派的仙老尊敬一礼,这才道:“诸位,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得早做预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袁在水跟着道:“是啊,一万年前,无规与我九大门派发生剧烈火并,规模之大,损伤之惨重,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最后万千仙府出手才结束了战争。”

“那便是众所周知的仙器战争!”

一听这话,众人不禁陷入回忆,当时有的人还很小,记忆犹新,有的甚至还未出生。

而之所以叫仙器战争,是因为无规要抢夺九大仙门的九大仙器,为此不惜代价。

九大仙器是九大仙门的镇派之宝,每个门派都负有不可推卸的使命,哪怕门派亡了也不能丢!

好在最终保住了绝大多数的,只让无规抢去了‘穿杨’和‘纳陛’两个门派的仙器!

谈到这,两个门派的仙老不禁脸上火辣辣的,面露愤恨之色,可谓对无惧恨之入骨。

‘朱户’的仙老道:“袁仙老的意思是无规有可能卷土重来,再次开启仙器战争?”

立刻有仙老摇头:“我说,你们会不会有点过于敏感,万年来,无规又不是没搞过事。”

“是啊,”

另一位跟着道:“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像五千年前,无规派重兵袭击‘斧诛’,三千年前,无规围杀‘虎贲’两名仙老等等。”

霓裳仙老是一位半老徐娘,身穿绫罗,戴着白色斗笠:“依我看,向门派报备下就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当我们九大仙门好惹的?他无规想发动战争,我九大仙门还想发动呢!”

万年以来,对于无规这个罪大恶极的组织,九大仙门内部分为主战,主和和中间派!

这位霓裳仙老就是坚定甚至极端的主战派,甚至到了主动四处找无规虐杀的地步!

“也之只能如此了!”

最后一致决定。

四合院。

母鸡,不对,是鬼鹤兢兢业业地在菜园子捉虫,孟宿悟剑,姜若初望天,一众弟子认真修炼。

陈非群种果树,祁美夜在房中盘膝而坐,心神久远。

这时。

鬼鹤猛地一抬头,看见房顶之上多了一个肃杀的黑影,那黑影以日光为背景,深不可测。

“谁是陈非群?”

“谁是祁美夜?”

他问,声音冷漠。

陈非群看也不看,继续种树,回答:“我。”

其他弟子也没理会。

屋顶。

那黑影逐渐露出真容,那是一个沧桑轻狂的青年,上半身穿着金绿盔甲,下半身穿着锃亮铁靴。

腰间系着一把红鞘宝刀。

“见了我‘死亡风’常舍还能这么淡定,不愧是一群拥有万千之姿的家伙。”

他悠悠开口。

这时段水流端着枸杞茶走了出来:“‘死亡风’常舍?没听过啊,你们听过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浩然门弟子一个个很随意地附和,继续干自己的事,只有水轻秋一下子脸色大变。

她握着手里的剑,仰视着上方的盔甲青年,不住颤抖。

“‘死亡风’常舍不属于任何一个仙门,他独来独往,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名声极大!”

“据说九大仙门无数次想要招揽他,可都被他无情拒绝,他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由于巡礼会即将召开,她对一些有名的弟子和人物做了了解,期间得知了这个怪人。

“正是在下。”

常舍双手抱臂,抬着下巴,不可一世。

“哦。”

陈非群轻应一声,其他弟子也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不再理会。

上方。

常舍眉头微蹙,低沉道:“竟然比我的都狂,如此不给我面子,真让我火大啊。”

陈非群种完一颗果树,总算抬头,问:“你有何事?”

铿。

常舍用拇指将刀稍稍弹出鞘,道:“听说你和祁美夜是般酿这届新弟子中最强的?”

陈非群更正:“错了,我们是整个般酿最强的。”

“整个般酿的弟子?”

“整个般酿。”

听罢。

常舍怔了下:“你是说你二人的实力甚至在长老、仙老之上?”

“对。”

陈非群点头。

常舍歪着头,扬着嘴角,盯着陈非群:“你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我得重新考量下是否拿你当磨刀石了。”

“算了,”

“来都来了,还是接我一刀吧!”

话音未落。

一道冷芒闪过,他已扑杀到陈非群跟前,幽笑道:“知道为什么我得诨号叫‘死亡风’吗?”

“我的速度会带来死亡,同时死亡又总是慢我一步。”

“拿出实力吧!”

他一刀斩下去,割爆空气,结果猛然发现陈非群已消失不见,他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转身。

看见了陈非群站在他身后!

常舍迅速冷静,脚踩地板,挥刀再斩,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寒光将那处空间淹没。

这一刀又砍空了!

就再他准备砍第三刀时,发现刀动不了了,像被时间凝固住,面前的陈非群用手就那么轻松捏住。

“我知道了,你是来拆迁的。”

嗖!

常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弃刀一个纵跃回到屋顶,气喘吁吁地俯瞰着平静的陈非群。

此时他已变得凝重。

很快露出一抹笑容。

“不错!这才是值得我‘死亡风’常舍拿出真正实力应对的对手,别眨眼,我会很快!”

只见他双拳一握,全身肌肉蠕动,筋骨齐鸣,皮肤泛红,全身蒸腾,大汗淋漓。

他已经将身体开发到了极致!

现在要使出极致的速度!

而极致的速度便是极致的力量!

想着,他双臂化刃,爆掠而下,两股刀风在院中席卷,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如光似电。

这一刻还在陈非群面前,下一刻已出现在陈非群身后。

但他并不急着下手。

“怎么,见识到我的速度了吧?见识到死亡的速度了吧?这一击将很快,很致命!”

他不断在陈非群周围闪动,蓦的突然出击,右臂似刀般直捅陈非群后背。

啪!

忽然,一股不符合常理的力量抽了他右手一下,常舍整个人失去控制,开始芭蕾一样疯狂旋转。

等停下后,再去看右手,已肿得跟红烧猪蹄一样。

“嘶!!!”

到了这会儿,常舍才忍不住到抽口冷气,头晕目眩,用左手按着肿胀的右手,原地跳个不停。

“你!”

这位游离于九大仙门之外的天才咬牙切齿,惊怒交加,身形再度爆退,拉开距离。

“可恶!没法子了,看来只有使出终极必杀技才能对付你!”

他左手成爪,在身前缓缓旋转,一个钟表具象出现,里面的齿轮也跟着慢慢旋转。

咻!

哗啦,陈非群将那把宝刀扔了过去,正中靶心,钟表具象应声碎裂,化为碎渣。

常舍目瞪舌僵,一动不动,浑身不住颤抖起来。

好在自己的刀没有插穿身体,否则他早已是尸体一具了!

陈非群走了过来,步履很平常,他也很平常,可在常舍看来彷如一个巨大神明那么有压迫力。

相比之下,他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弱小。

陈非群站定,对松了口气的姜若初道:“小若,记住,你学的时间之法只按我学的就行。”

“千万不要学这个家伙,看似一方面开发身体,一方面催动时间,双管齐下,很厉害。”

“实际上两方面都是半吊子。”

“不,”

“距离半吊子还远着呢,连皮毛都算不上。”

姜若初认真地点点下巴:“记住了,大师兄!”

“至于你——”

“我怎么了!”

常舍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忽然尖吼一声,瞪着陈非群道:“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手段!我的手段是完美无缺的!”

陈非群平淡地望着他:“你再说一遍。”

“……”

瞅了眼右手的大猪蹄,常舍气势一下弱了下去,低头勉强道:“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

段水流悠闲地喝了口枸杞茶,幽幽道:“老大,跟他啰嗦什么,直接宰了,瞧把这搞得。”

因为刚才常舍的发力,四合院墙体裂开,屋顶塌方。

陈非群道:“师父,把他杀了谁修葺房屋?”

“哦,那修完房屋再杀!”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旁。

常舍听得呲牙咧嘴,掷地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敢让我做那种下贱的工作,我就算死也不会修的!”

一炷香时间后。

又有人来造访,这次走的正门。

来人是一行气质高贵,形象正派的青年,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谦谦君子的男人。

男人谦逊之余又风流倜傥,一袭素白丝绸,腰系玉笛,体态优美,双眸英气横飞。

这绝对算得上一个美男子!

“在下‘天籁’顾壁,想必这位就是传闻中的陈非群陈兄了?”

美男子拱手微笑。

“是。”

陈非群答。

“久仰久仰!”

美男子顾壁朝里面扫了扫,问:“敢问祁姑娘何在?”

有弟子不快道:“你找我们大师嫂何事?”

‘大师嫂’这三个字很刺耳,顾壁笑容稍敛,道:“只因今日天气不错,想请祁姑娘一起游无纤湖。”

话刚说完,后面有人惊咦一声。

“你看那人,像不像‘死亡风’常舍?”

来客们原本倨傲清贵,听到这话纷纷朝远处望去,见到一个沏瓦工正在挥洒汗水。

旁边还放着一般红鞘宝刀以及一套金绿盔甲。

“擦!真是常舍!”

众人很快看清。

“哈?”

正在奋力赶工的常舍转头一看,满眼鄙夷:“原来是九大门派的俊杰啊,真晦气!”

“你说什么!”

立即有人不干了。

常舍拿着瓦刀不屑一顾,冷笑一声道:“就你们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我一刀一个!”

说着看了陈非群一眼,赶紧收敛些,又继续安心干活,嘴里念叨着:“赶紧滚蛋,少在这碍眼!”

诸人原本很恼火,可很快发现一个辣眼睛的事实。

“什么鬼,堂堂星域独树一帜的‘死亡风’常舍竟然在这修房子,当沏瓦工???”

大家心中一阵凌乱。

常舍一边敲砖,一边骂骂咧咧:“本大爷喜欢修房子,喜欢当沏瓦工,怎么,不服?”

好一会儿,才有人转过弯来,不禁哈哈大笑:“我看你不要姓‘常’了,姓‘修’,叫修舍!”

“找死!”

常舍这个火爆脾气,当场就提着一块搬砖,要把那人砸死,可终究忍耐了下来。

不再多话,默默打工。

打工人。

打工魂。

打工都是人上人!

顾壁也觉得煞是奇怪,一个反应灵敏的俊杰迅速猜测道:“我知道了!常舍是为了追祁美夜,这才舔着脸来人家这里干家务活!真是够不要脸,也真够低级的!”

一听这话,诸人恍然,不断点头,哄堂大笑。

浩然门弟子们只能佩服这些人的脑洞大,不过别说,还挺合理。

“祁姑娘?”

顾壁不去关注太多,又朝里面唤了声,“今天九大门派的天骄妖孽都在,可不能少了你呀!”

祁美夜走了出来,一众俊杰不禁眼前一亮,失神片刻。

“夫君,你要去吗?”

她询问陈非群。

“夫人要去便去!”

“好,那就去转转,见识下其他八大门派的天骄妖孽们。”

祁美夜好歹当了一千年天域域尊,是极其独立,极其有主见的女子,没有宅在闺房的习惯。

无纤湖。

人着实不少。

皆是九大门派以及其他势力的天才强者,红红绿绿,井然有序,一派恬静悠然的景象。

“诶,不是说顾壁去请祁美夜了,这么久了,人呢?”

“兴许架子大不来了。”

“呵呵,不过是得了一句孙良相师的相语,真把自己当范儿了,以为自己能成神?”

“看,来了!”

人们首先注意到君子如玉的顾壁,然后在后面发现了祁美夜。

和其他般酿弟子一样,祁美夜仍是穿着一身青色袍裙,没有刻意打扮,丰姿英伟,美到绝巅!

她一来,其他诸美皆黯然失色。

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将视线转到她身上,欣赏着,羡慕着她那独一无二的美!

等诸人稍稍回过神,发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弟子与她肩并肩,似乎很是亲昵熟悉。

这在他们看来煞是不和谐。

“都说祁美夜嫁给了一个平庸无为的丈夫,想必就是此人,好像叫陈非群来着?”

“陈非群可不平庸无为,你难道没听过有关他的神话吗?”

“呵,那些传闻把他吹得比祁美夜都神,我差点就信了!”

等祁美夜走到跟前,众人一个个打招呼,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明面上大家还是很客气。

所谓九大仙门,同气连枝么!

等差不多打完招呼,祁美夜和陈非群已到了人群中间,她轻笑着环视众人,礼貌而又强势。

“有一点各位说错了,我早已不是什么祁姑娘,而是陈夫人,还请下次不再叫错,否则我会杀人的。”

她依旧在笑,依旧那么美,可整个无纤湖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一大截,不少人心中一凛。

陈非群平静道:“夫人,你好帅。”

祁美夜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再帅也没夫君你帅,你永远都是世上最帅的,其他男人给你提鞋都不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众发糖,可落在众人的嘴中是一颗颗滚烫难咽的糖。

这时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个姿色绝丽的女人冷哼一声道:“祁美夜,好大的口气!我在这里,有种你杀个人看看!”

此女名为夏霜,在九大仙门中的美貌和天赋极其有名,在祁美夜出道之前,她能排前三!

况且她出身高贵,背景强硬,实力强大,心中早就不爽祁美夜压她一头了,这会儿不再忍耐。

她几乎从不忍耐。

只有别人忍她。

一时间现场剑拔弩张,众人纷纷静观,有些期待,这两人一个有成神之姿,一个虽无成神之姿,却有月仙之姿。

皆是倾世美貌,不世天赋,绝伦实力,打起来一定很精彩。

祁美夜看向不悦的夏霜,走了过去,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她视线审视着夏霜那张朝霞映雪的脸,伸出手轻摸了下,夏霜又惊又怒,退开半步。

“你干什么!”

祁美夜淡笑着道:“人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我可下不去手。”

夏霜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有些慌乱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毕竟祁美夜真的很美!

就这样,一场凶险化解,众人难免失望。

一个硬朗阳刚的男人站了出来,没有触霉头,而是道:“陈夫人,你说其他的都无所谓,但把我等贬低成连提鞋都不配,是否有些过分?”

祁美夜还未开口,陈非群走了过来:“夫人确实有些过分!”

祁美夜美眸微张。

陈非群解释道:“你不能拿我跟这些天骄俊杰比,人家皆是星域中出类拔萃之人。”

“而我不过是三千世界中一个碌碌无为的凡夫俗子。”

这话听得在场的诸人心里舒畅。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早离开祁——你夫人,你二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对两人都好!”

“是啊,你的存在是对你夫人的掣肘,阻碍她的发展,有你,她怕永远也无法成神!”

这些人一个个说着,冷嘲热讽,不再隐藏,听得跟着而来的浩然门诸人愤愤不平。

祁美夜有点没想明白,她家夫君什么时候这么低调了,就听到陈非群不紧不慢道来。

“我所说的三千世界不是指星域,也不是指包括星域、月域和日域在内的上下十二大域。”

“而是更大。”

他用手简单勾勒着,孟宿看见了上次所见到的金字塔镜像,最下方的字也逐渐清晰。

修罗!

两个金字塔由上到下依次为——

日。

月。

星。

天。

地。

人。

……

畜。

狱。

鬼。

妖。

魔。

修罗。

许多人目光惊异,显然第一次见到这个模型,知道了所在世界的大概生态结构。

“我们所处的顶多算一方小世界,一千个一方小世界为集唤作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集唤作中千世界。”

“一千个中千世界为集唤作大千世界。”

“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合称三千世界!”

他讲完了,所有人听愣了,你看我我看你,一些人不禁思索真假,一些人则根本不信。

有俊杰嗤之以鼻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上下十二域成了小世界,在你所说的偌大的三千世界里沧海一粟,渺小至极?”

“对。”

陈非群点头。

顾壁带着怀疑的目光问:“陈兄,你之所言太过匪夷所思,虚无缥缈,难以令人信服。”

陈非群环视诸人,面色如常道:“我并没有打算让你们信服,我只是给你们解释下。”

硬朗男人扬声道:“你不就是以此来说明自己的强大无边,彰显我等的渺小不堪么!”

陈非群道:“我说了,我就一凡夫俗子。”

“呵呵,”

夏霜回过神来,清傲地笑了声,“若真有你说的三千世界存在,哪怕日域的神明也顶多是凡夫俗子,这么说阁下实力堪比神明?”

陈非群摇头:“拿我和神明比较实在很不适合。”

“咳!”

祁美夜赶紧轻咳一声,打断某人施法,再让他说下去没完没了不说,根本无法收场!

“夫君,那边景色不错,我们去转转?”

“好。”

两人刚要移步,一道身影疾步而来。

“留步!”

是那个硬朗男人,他比陈非群要高一头,身材更是结实许多,带着一股迫人气势。

“在下‘虎贲’白尺楼,听说阁下曾击败过‘银色十英’中的沈相寻,可是真的?”

一听这话,众人不禁纷纷侧目。

‘银色十英’在九大门派中还是有些名头的,般酿的银色一代不是吹的,而打出来的。

‘银色十英’曾一一上门其他八个仙门挑战,表现不俗,胆量生猛,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星一域的徐轻负和星二域的穆晴二人就是受此启发,这才一入般酿就踢馆沈相寻!

对于这个问题,陈非群稍稍诧异:“我跟沈相寻大概只一面之缘,根本没交过手。”

是的。

那天范遐和沈相寻憋不住去四合院,正准备切磋,结果其他九英被陈非群暴揍,拿着麻袋扔到他俩跟前。

他俩吓得扛起麻袋就跑路!

一些当时在场的般酿弟子不禁想起了那时的画面,很是认同地点点头,时间太短,好像的确没动手。

就在这时,远处出来一个轻幽的声音:“谁在叫我的名字?哦,原来是白痴啊。”

众人看去。

沈相寻一身黑青衣装,从容淡雅地走来,后面‘银色十英’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

“沈相寻!”

“姚清灰!”

“岑齐!”

“黄飞跃!”

“阮含雁!”

“……”

“曹无!”

“……”

“随骥!”

这十个人一出场,压迫力十足,拱桥两边的湖水都开始沸腾,微风都开始肃杀。

八大仙门的弟子们瞬间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白尺楼咬牙切齿,脸色难看,紧紧地盯着走来的沈相寻,像一只发怒的恐龙般。

沈相寻嘴角微微扬起,无视道:“怎么了,上次把你揍得满地找牙,还没长记性?”

咔!

白尺楼牙齿都要咬出血,沈相寻回过身来,对陈非群恭敬一礼:“见过陈师弟。”

“见过陈师弟!”

众目睽睽之下,后面九英竟然异口同声,尊敬无比地齐齐行礼,而且一行就没敢起来。

八大仙门的有些弟子身体隐隐作痛,而银色十英又何尝不是?事实上,他们心中已瑟瑟发抖!

他们本来要闭关的,避避风头。

可巡礼会到了,他们闭不了了,尤其八大仙门已全都入驻,他们也算般酿的门面之一。

藏不住!

这才硬着头皮复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个骇人的想法:“难道传言是真的?银色十英被打服了?”

“还用麻袋装上?”

这无论对八大门派,还是般酿的弟子来说都是震撼的,第一次目睹了陈非群惊人的强大!

“哦。”

对银色十英的行礼,陈非群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再停留,和祁美夜带着浩然门一行走远。

原地。

银色十英这才敢撤礼直身,不少人甚至冒出冷汗,松了口气,很快恢复先前的冷傲。

那边。

‘朱户’的弟子明飞锡双手抱臂,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道:“银色一代?鼠辈一代!”

“银色十英?银色十鼠!”

“明飞锡!”

排名第三的曹无火大,他们银色十英吃的第一次大亏,遭的第一次重便是拜此人所赐!

明飞锡穿着‘朱户’弟子特制的灰红大衣,身姿挺拔,桀骜不驯,根本不把十英放在眼里。

“叫我做什么?手下败将安敢言勇?见了我还不抱头鼠窜,还敢在此招摇过市?”

他直来直去地说着,不似其他门派的人凡事还留点情面,这毕竟也是位个性鲜明的天才。

曹无踏出一步,气势爆发,脚尖轻轻一点,落入湖面之上,狠厉道:“不等巡礼会了,现在就来!”

“好。”

明飞锡纵身一掠,所过之处荡起一阵阵水波,和曹无面对面,双方争斗一触即发。

曹无手轻轻一拂,湖水涌动,水花涌出,形成一只碾子大小的水拳,水拳蠕动,轰击而出。

明飞锡扬着下巴,只轻吹一口气,瞬间将水拳击碎,随即更多的水拳暴雨般砸来。

明飞锡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胸腔大涨,猛地喷出,这口气似一柄柄利刃,将水拳一一切割。

“啊。”

曹无闷哼一声,接连后退十步,不断喋血,捂着胸口,面色惨白,满眼地不忿不甘心。

“就这?”

明飞锡笑出声。

“不愧是被誉为‘沧海明珠,一飞惊人’的明飞锡!银色十英貌似有些不堪一击!”

有俊杰感慨。

明飞锡瞅了那人一眼,冷漠道:“闭嘴吧你,岂不知观棋不语真君子,观战多言是小人?”

那俊杰脸色一沉,没敢再多说。

湖面中。

明飞锡朝另外九英招招手,轻描淡写道:“别愣着了,一起上吧,我就喜欢以少欺多!”

九英彼此相视一眼,点点头,他们为这一战努力了许久,今天就来检验下成果吧!

“那便战!”

银色十英之首随骥一声令下,十人纷纷下水,严阵以待,摩拳擦掌,将明飞锡包围。

远处。

陈非群一行没有怎么留意,也不关心。

无纤湖一般情况下并不开放,想要来并不容易,这次趁着机会好好转一圈,不得不说景色极美。

淡雅恬静,很适合养老。

段水流浑身舒畅,不禁道:“若以后能住在这里,肯定很不错。”

“是啊!”

弟子们严重同意,可都知道不可能,这种地方就算长老都不能轻易来,专门接待外宾的。

陈非群望着茫茫湖色道:“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你问八大仙门的俊杰天骄?”

“不,我是说你觉得住在这里如何?”

祁美夜玉唇微动,明眸眨了眨:“偷吃烤鱼还能背着门派仙老,难道也要背着那些仙老住在这里?”

陈非群道:“为何要背着?直接明说了,让门派将这无纤湖划给我们,闲人不得入内。”

哗啦!

一个人影突然飞了过来,砸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水花甚至带血,将陈非群的衣袂溅湿。

等人浮上来一看,是沈相寻,这会重伤不已,正努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赶往战场。

“继续……”

结果没一会儿。

哗!

哗!

哗!

一连串的身影再次飞来,共计十个,乃银色十英,此刻像落水狗一样整整齐齐地飘在湖中。

祁美夜回眸一瞥,看见了正狠狠吃瓜的八大门派,以及有些抬不起头的般酿弟子。

还有始作俑者明飞锡。

他依旧叼着那根狗尾巴草,有些喘气,衣服也有些湿,但身上并无大伤,从容不迫。

显然这是挑衅!

对陈非群的挑衅!

人们屏住呼吸,静待吃更大的瓜,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人,都肯定无法袖手旁观。

毕竟是自家弟子被暴揍,还当着这么多门派的面,这已不止是个人荣辱的事,更事关整个般酿!

“岂有此理!”

浩然门众人愤愤不平。

姜若初小声道:“大师兄,大师嫂,不必逞一时之勇,赌一时之气,我们并不了解这些人到底有多强,有多少手段!”

祁美夜同意,跟着道:“夫君,不必理会,巡礼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有的是机会。如果硬要教训,还是我来吧!”

她已走了出去。

陈非群拽住了她的手,平静如水道:“无妨,我根本一点都不生气,但有件事得说清楚。”

“嗯。”

祁美夜停下脚步。

然后,迎视着各种各样的目光,陈非群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扫了眼湖中的明飞锡。

明飞锡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吹走,扭了扭脖子,认真了许多。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纯靠忽悠,若是后者,我就打断你的腿!”

“江湖骗子,人人得儿断之!”

陈非群却好似没听见,面色儒静道:“我不是要和你动手,而是来向你,向你们宣布件事。”

美男子顾壁轻问:“哦,不知陈兄说的是什么事?”

陈非群道出:“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以后我们夫妻一行要住在这里了。”

话说完了,诸人愣了愣。

明飞锡再次忍不住笑出声:“不是,陈非群,你就为了这点破事让大家洗耳恭听?”

顾壁笑了笑,道:“八大仙门都住在这里,陈兄伉俪想要住这便住,大家交流起来也方便。”

其他人亦纷纷忍俊不禁,看白痴一样。

陈非群毫无波动:“各位又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住这里,你们就得走人。”

“啊?”

明飞锡怔了怔,轻嘶一口气道:“你是说让我和顾壁离开此地,还是说让我们所有人?”

“所有人。”

陈非群说。

他的声音很轻,神态从容,可这三个字落入众人耳中如一颗巨石砸入水里,掀起惊涛骇浪。

现在一道道目光变得比看白痴还看白痴,不仅看陈非群白痴,看祁美夜和浩然门弟子们也白痴!

现场安静片刻。

明飞锡径自点头,似有所悟:“我懂了,所谓一念天才,一念疯子,你也许有点实力,但更多的是一念疯子!”

顾壁忍俊不禁,跟着道:“陈兄一定是这阵子修炼太过努力,没休息好,导致说胡话了!”

“夫君。”

“大师兄。”

祁美夜和浩然门一行赶忙上前,给陈非群使眼色示意先离开,每在这里多一秒,就要多一秒的讥讽。

还是没法回怼的讥讽!

不然咋办?

还能顶着这么多人的压力说让他们卷铺盖滚蛋,把地腾出来?开什么世界玩笑?!

无纤湖可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宾所用,而且这次接待的是八大仙门,兹事体大,不能出差错!

陈非群不喜不怒,再次重复道:“我不是疯子,也没说胡话,说的就是让你们找其他地方住,这里我包了。”

“胡闹!”

随着一声爆喝,长老樊添突然现身,气得发抖,劈头盖脸道:“把这家伙给我拽下去!”

“是!”

立刻就有般酿强者出现,准备动手。

祁美夜对陈非群摇摇头,轻语道:“夫君,此事暂且作罢,等我们回去商量好再说。”

“好的,商量好再来包场。”

陈非群同意。

就这样,浩然门一行匆匆离去,在所有人看来这一场无厘头闹剧才算结束,不禁耸肩。

“抱歉了诸位!这家伙脑子确实有些不正常,有些事想必大家多少也听说过。”

樊添拱手致歉。

顾壁很友好地笑道:“自然听说过,陈兄貌似扬言要偷窃贵派四位仙老的至宝呢!”

“……”

这种事许多人第一次听说,皆目光精彩,不住摇头,笑得不能自持,脑袋都要笑飞了。

“般酿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这兄弟醉得都无法无天,超脱世外了!”

“也是个奇人!”

“这种奇人可不多见!”

“诶,听说了吗,‘死亡风’常舍这次好像也来了,就是不知道在哪,意欲何为!”

“这才是号奇人!”

明飞锡掠上岸,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常舍么……真是个令人疼痛的名字。”

若干年前,他曾和这位‘死亡风’狭路相逢,却没能撑过三十招就被无情击败。

这笔账他记着。

这个人他记着。

顾壁突然身躯一震,他旁边的一位俊杰也震了下,幽声道:“我好像知道他在哪?”

“在哪?”

明飞锡急问,声音中夹杂着心惊,其他人也一下子凛然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嘲弄。

那个俊杰咽了口唾沫,看了眼顾壁道:“就在陈非群那群人所居住的四合院中!”

“他在那干嘛?”

“砌墙。”

???

所有人猝不及防,刚才是脑袋都要笑掉了,这次则要真的笑掉了!真他么哄堂大笑。

大名鼎鼎的‘死亡风’常舍竟然砌墙?

明飞锡盯着严肃的顾壁:“你和他一起去的,你怎么说?”

“是真的!”

顾壁重重道。

现场的欢声笑语和要笑掉的脑袋戛然而止,一股凉风吹过,许多人感受到一股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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