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准确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师父生气的。
只能是支支吾吾地回话：“我，我错了。”
本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她，却没想到师父居然问：“那就好好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我……”
跪在那边的人，可怜兮兮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懂得一直重复着一个字。
“起来回话！”
一听到风慕寒让自己起来的声音，沐汐连忙站了起来，可能是由于沙地不平，也可能是有些激动。
更觉得他还是对自己好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又差点摔了下去。
幸好师父眼疾手快，扶了下自己的手臂，才慢慢站稳了。
又发呆了一小会，想了想，才慢慢说道：“我，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离开太久，不该……”
说了这么几处，沐汐也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做错了什么？
此时风慕寒冷冷的声音又说了：“站都站不稳，还学人家逞英雄，把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要是为师没赶到，你打算如何？”
“我，我准备打不过就躲空间里，等师父寻我。”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风慕寒，一听到这句话，瞬间笑了出来！
忍不住说道：“原来，我收的傻徒弟，还不算太傻，还知道自保！”
每次只要师父一笑，再看到让她很是迷恋的笑容，沐汐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翻篇了。
随之有些疑惑地问：“原来，原来师父是气我没有自保，以为我想跟那些坏人同归于尽？”
聪明如沐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风慕寒不是训斥自己，而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不然呢？”
撇弃刚刚惧怕的心情，沐汐这才慢慢道来：“我，我以为师父生气了，我怕，怕被你一招灭了。”
“你也会害怕？”
瞧着眼前的小徒弟，有时候真的拿她没有办法，自己生平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当自己是杀人狂魔吗？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说杀就杀！
这小姑娘，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呢？
这样想也不对，躯壳是个小姑娘，体内灵魂是个成年人。
或许，只有成年人才会想这么多吧？
看着风慕寒突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沐汐想了好一会。
才不安地开口说道：“会害怕，师父，你知道吗？在我们那边，杀人是犯法的。”
“哦？”
“就算是坏人，还有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那也得用法律制裁他，不能滥用私刑！”
“那你是想说，为师做错了？”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不能以这样论对错的！徒儿只是一时不习惯，没见过大场面，吓到了而已。”
“不能以这样论对错？”
听到风慕寒这样问，沐汐轻轻摇着头，在心里思考了一会，才缓缓道来。
“嗯，因为这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在我们那个世界，是以文明，以法律来制裁的。而在冰灵国这个异世，是以武力值来衡量一切，各自的起点和背景就是不同的。”
平时师徒两人也很少探讨事情，最多的交流，也就是他让沐汐背口诀，抄写口诀那些。
从来都是他布置学习的任务，小姑娘乖乖遵循他交代的事情，这让他觉得省心不已。
也就是因为这样，后来他也庆幸，自己收的徒儿，是个成年人，没有小孩子的娇气。
教起来也省事放心，也不用担心她会走偏，或者会忤逆自己。
此时的他，看着镇定、剖析透彻的徒儿，也是挺欣慰，更是刮目相看的。
似乎是刚想到什么，风慕寒又问了一句：“汐儿，今天是你第一次看到杀戮？”
“嗯，是第一次，我只打过架，没看过杀人，也没杀过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对于欺负你的那些人，都手下留情了。”
以前脚下即使堆满白骨，风慕寒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此时的他，却反思了许久。
觉得是自己没考虑周到，让一时的气愤蒙了眼，贸然在小徒弟面前动了杀戮，确实不该。
看着一脸沉思的风慕寒，沐汐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有些许不安。
可能是刘雄和管家死在她的面前，给她造成了冲击感不少，虽然她很镇定，也没当场吓得喊了出来。
但她想不出什么结果，只能用火堆上烧开的水，重新泡了一壶茶，恭敬地递给风慕寒。
并诚恳地说道：“师父，请喝茶，我会慢慢适应的，再一次谢谢师父救命之恩！”
接过茶杯的风慕寒，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就独自品茗起来。
而清澈见底的溪水，不断往前流着，偶然与水中石头碰撞，发出淅淅的悦耳声响。
沐汐偷偷透了口气，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她自从拜师后，确实有点怕这个师父的严厉。
不同于长老的循循善诱，风慕寒平时对自己的关怀也有，但一旦关于修炼和日常学习，他就严格得不像话。
特别是他那清冷的声线，原本正常说话就有些疏离，一旦自己做错事，都不用怎样？
只要师父一开口，沐汐就已经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又太随意，或者是哪里做错了？
有点像自己高中的教导主任，那铁面无私的包公脸，当时整个高中部，一听到他的声音，都吓得脖子往后一缩。
一想到这里，沐汐就觉得，风慕寒去了现代，也不愁没有工作，完全可以去考个教师证，当班主任。
对，确实是当班主任老师的料，这样的老师，不用训斥，估计学生都能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想到这里，沐汐不自觉“噗呲”笑了出来！
看自己的徒儿，在那边发呆，突然又这样笑了出来，风慕寒一脸不解地问：“笑什么？”
啊！怎么自己又失礼了！
连忙回话说：“没，没什么，师父，我们今晚在这边露营吗？”
“露营？”
“我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就在这小溪边休息吗？我可以把空间里的木床搬出来，撒点草药，就不怕蚊子了。”
要不是因为进去空间，这个异世的时间就定住了，沐汐更想去空间里休息，那样感觉舒服许多。
“好，今晚就在此处休息，明日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