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珩阁门前。
公孙孑看着脸上裹着白布的男人,满眼的自责:“抱歉了督主,这口气我没能帮你出了。”
蔺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听了秦离玄说的那些话,你现在心中作何感受?”
公孙孑叹气:“你要问我现在的感受?说实话,我很难受,我觉得很对不起秦家给我公孙家的荣誉,这些年来,我一直将公孙家的大门紧闭,不问朝中之事。”
沉默片刻他也有些痛心疾首:“或许皇上说的对,她成了这个样子,我也少不了责任。”
蔺玦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秦离玄,如今是真的不一样了。”
公孙孑疑惑:“督主这话何意?”
“本座且问你,公孙家为何不问朝中之事?”
公孙孑想了好一会,这才有些愤然说道:“还不是因为皇上登基的时候,明里暗里针对公孙家,觉得公孙家身份过于尊贵,不该存在,我为了不连累那些叔叔伯伯,这才不再问朝中之事。”
蔺玦点点头,然后又问:“秦离玄成了如今这模样,又是因为什么?”
这话公孙孑可太有发言权了:“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自负,心比天高,明明不擅长处理朝政,却又一个劲的胡来,宠信无用之人,提拔无材之士,常与酒色为伴......”
说到这里,不用蔺玦接着说,公孙孑也反应过来了。
他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会自责,我怎么会因为秦离玄几句话就开始自责,公孙家不管事,她成为昏君,怎么能是我的责任。”
蔺玦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些吧,如今的秦离玄,再不是那个莽撞少年,也不是只知道嚷嚷生气的狗皇帝了,她知道用心机用手段。”
光说了那么一腔话,就能让痛恨狗皇帝的公孙孑都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这样的秦离玄,再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狗皇帝了,而是一个有头脑的狗皇帝。
公孙孑急忙低声问:“你不是有计划吗?为何还不实行?”
蔺玦垂下眼帘,他有他的计划,也不能就这样直接莽上去。
“本座有本座的打算,你无需多问。”
“我倒不是要问什么。”公孙孑双手攥紧,语气非常认真:“督主,你要杀狗皇帝,需要毒吗?我这有。”
蔺玦:“......”
公孙孑以为他不信,还一脸笃定:“我说真的,我现在已经开始在研究毒术了,医毒本就相通,我学毒不会太慢,到时候你要杀狗皇帝,我来做一点无色无味的毒药,让她痛不欲生。”
“你早点回去吧。”
蔺玦开始催促公孙孑,杀秦离玄是他一开始的决定,一直以来都没有动摇过的心思,不知为何,在此刻听见公孙孑说要杀狗皇帝,他心里会那么的不自在。
就好像公孙孑要动的,是他非常在乎的东西一样。
“你这几日好好休养,这次吃花生不多,问题不大,不过花生你是真的不能碰的,万一要是多了……”后面公孙孑也不说了。
“嗯。”提到这个,蔺玦心又沉了几分:“不过大理寺的事,确实是你欠缺,本座和狗皇帝之间的事,不应该牵连无辜百姓。”
公孙孑也一脸沉重:“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我回去会找我姐夫说一说的。”
等到公孙孑走了后,蔺玦还站在门口看了许久,但却不是看向公孙孑离开的方向。
“督主,您在看什么?”小叶子上前问。
蔺玦收回视线,声音很轻的问:“小叶子,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秦离玄和往日不同了。”
其实不光是今日,昨日的秦离玄,也是不一样的,哪怕是拿着他的宝贝来‘送’给他,那双眼睛,那种口吻,都不是原本的秦离玄会有的。
也是因为秦离玄和以往不太一样了,他才会有了好几次的犹豫。
就比如刚刚,他明明做好了要跟秦离玄正面对抗的打算,却在听到那个少年说了那些话,又犹豫了没有进去。
“督主,您不会又心软了吧。”小叶子叹气:“您不是说,如今的皇上会玩弄心思了,每次趁着您心软,就会动别的小心思,您可千万不能再中招了啊。”
蔺玦眼眸一暗:“无论如何,本座是不会动摇杀狗皇帝的心。”
他只是好奇,秦离玄的转变是为何,一个蠢笨无知的狗皇帝,怎么就突然之间变得有脑子了。
“督主,奴才是越想越觉得这次很心惊。”
说到这里,小叶子脸都白了:“幸好只是花生,若是别的......”
蔺玦的神情瞬间变得阴狠,若那糕点里有别的,他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
就因为一时恍神,他错以为秦离玄不是以前的秦离玄,昨天被送来宝贝,今天被送来差点致命的花生,明天又会是什么?
蔺玦眸子一暗:“五日后的神庙祈福,一切照原计划进行。”
“是,奴才定会安排妥当的。”
秦离歌再一次受不了奏折中琐碎的小事,直接把奏折扔到了地上去。
小河子捡起来送回去:“皇上,您要是不想处理了,何不交给那些尚书大人处理。”
“嗯?尚书大人?”
“奴才不懂奏折之事,不过倒是听宫中老人说起过,一些琐碎的事情,都是由尚书大人们处理的。”
秦离歌一拍桌子,脸都黑了:“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小河子愣愣的解释:“皇上您也没问啊?”
“朕不知道有这种事怎么问?”
“可是皇上,您不是很高兴能亲自处理奏折吗?”
秦离歌:“......”原主的锅,她不得不背了。
“既如此,你赶紧来,和朕一起分一分,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折都送给尚书们去。”
小河子有些为难,跪在地上求饶:“皇上,奴才也就识了几个字而已,分不清这事到底是大是小啊。”
秦离歌懊恼叹气,小河子对于原主的存在,就只是一个说话好听能无脑捧的小太监而已,一无是处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帮倒忙。
“算了,你出去吧,朕自己处理。”
小河子刚走出去,然后又返回:“皇上,太后和皇后来了。”
秦离歌一摔奏折:“真是天天事事的。”
小河子一看她这脸色,小心翼翼的问:“皇上若是不想见,奴才出去拦着。”
“让她们进来吧。”
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亲老婆,还能直接赶走不成,那她后面不要好过了,天天的能被这俩女人烦死。
“皇儿。”
“皇上。”
两个女声,一个慈祥,一个则是软绵绵的,听得人骨头都要发软的那种。
秦离歌刚从奏折堆里抬起头,太后是第一个冲上前的,激动的看着她......眼前的奏折。
“皇儿,哀家都听说了,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