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欺负她了。”北连城脸色瞬间一沉：“让她哭让她难过的，是在天牢里的蔺玦，不是我。”
邹圆圆直接问道：“既然我姐姐都不会为你哭为你难过，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娶我姐姐让她为难？”
北连城一时语塞，唇抿得紧紧的，盯着她呼吸沉沉。
邹圆圆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我没见过蔺玦，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认识你，北连城你配不上我姐姐。”
“配不上的是蔺玦。”北连城似乎真的生气了，上前一步声音很大：“是他让离歌为难，是他让离歌难受，是他......”
“北连城你做什么！”
赶来的邹寒就看到邹圆圆被北连城逼得连连后退，赶紧上前把邹圆圆护在身后。
北连城深吸一口气，平静了语气：“邹大总管来得正好，请你带走你妹妹。”
“我妹妹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没错，哥哥你不要向这种人道歉。”邹圆圆不服气的喊着。
邹寒回头给了一个冷厉的眼神，低声训斥：“回去我再收拾你。”
说完又朝北连城拱手：“告辞了。”
北连城郁闷得不行，挥挥手话都没说就进屋了。
关上门后，他怔怔看着皇宫的方向，轻声呢喃：“嫁给我，你就那么不开心吗？”
明珠阁。
“公主，北大公子来了。”
秦离歌坐在窗边出神，好一会才看向小河子：“你刚刚说谁来了？”
小河子一阵叹息，从婚约定下后，秦离歌总这般走神，说什么都后知后觉。
“北大公子来了，来给您送聘礼。”
秦离歌又扭头接着看向窗外：“哦，你接待吧。”
“北大公子想见公主。”
“送聘礼一定要见面吗？”
“不是的，只是......”
“让他放下东西就走吧，我不见他了。”
小河子点头应下，走了两步又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秦离歌。
“公主，北大公子和督主关系甚好，万一要见您是为了督主的事......”
话都没说完，秦离歌瞬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河子也赶紧跟上，出去后打发走了下人，去门口给他们守着。
秦离歌看着满屋子的箱子，眉宇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北连默见她如此稍稍有些诧异：“你怎么变成这样......”
问出口又觉得似乎他不该管这么多，赶紧改口：“外头都传之前的皇上是你，这是真的吗？”
秦离歌神色恹恹的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北连默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难怪你之前和我说那些话理直气壮的。”
秦离歌扫了他一眼：“若这样想会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就这样想吧。”
这事从那次被秦离歌说过后，北连默已经放下了。
而且秦离歌说的没错，他恨的是没能送母亲最后一程，或许一开始恨的就是自己，只是找不到宣泄点怪在了秦离玄身上。
“送聘礼应该是北老将军来的吧？”秦离歌看着他神情认真：“你想见我，可是有话说？”
北连默也不跟她兜圈子：“后天你和连城大婚，蔺玦会带你走。”
秦离歌垂下眼帘，眼底闪过失落，原来是这事啊，她以为别的。
“我知道的。”
“那你知道蔺玦打算硬碰硬吗？”
秦离歌瞳孔一缩：“什么？”
北连默重重吐出一口气：“蔺玦入狱前让小叶子来管我借人，我以为他是留在自己身边，昨天天牢闹那么大，我查了一番才发现，蔺玦身边就只有二十余人，其他所有人他都派出去救远南族人了。”
“我昨夜去见过他了，我问他到底什么计划，他说哪怕拼死，也要将你救出这座宫墙，让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那他呢？”秦离歌颤声问。
“我也问，那你呢，蔺玦说‘我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让她如愿，她喜欢自由，喜欢不受束缚，喜欢山间田野，她该是天边自由的雀儿，我怎么舍得她被困高墙内。’”
秦离歌脸色苍白，扶着桌子才站稳，她出奇的平静，一点泪也没有掉。
许久许久，才听到她很轻的声音：“所以，他是打算用命换我自由是吗？”
“若是没有回来，以他的手段和能力，实力怎会才这般，但秦离玄是有备而来，回来就掌控了秦城，蔺玦一心想退，在秦城这个战场上，蔺玦又怎会是对手。”
秦离歌急促呼吸着，双手已然冰冷。
过去如何他们无力改变了，当时做出的选择都是适应时局，现在后悔没有半点意义。
“蔺玦的人，还能回来吗？”
北连默嗤笑了声：“秦离玄疯了一样对那些远南族人追杀，蔺玦都向我借人去救远南族人，又怎么会对那些人弃之不顾。”
“我也很生气蔺玦为何顾着那些不相干的人，我昨晚去是准备带蔺玦离开的，眼下的时局，蔺玦只要离开秦城，就能再恢复当初的实力，现在困住他的不是天牢，是秦城。”
“可他却说‘远南族是我的责任，我曾允诺给他们一片安隅之地，决不能食言，而她是我用命都要守护的女人，我又怎能弃她而去’。”
秦离歌视线已经模糊了，她爱的那个男人啊，桀骜睿智，他不会弃那些无辜的人，更不愿弃她而离开秦城。
可鱼和熊掌怎能兼得。
“该说的我都说了，告辞了。”
北连默走了两步停下，背对着秦离歌：“身为女子，却担负男儿的职责，且不比男儿差，我北连默一生没有敬佩过几人，你算其中之一，就像蔺玦说的，你不该只被困在宫墙内，你该有另一番作为。”
“无论你你最后选择蔺玦还是连城，我都由衷祝福你。”
秦离歌抬起眼帘，涣散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北连默，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
刚入夜，元甜和邹圆圆就被秦离歌叫了过去。
看着桌上的女装，还有化妆镜前女儿家的东西，两人都有些不解。
“姐姐，你这是要......”
秦离歌轻笑：“我想穿女装，可我没穿过，你们可以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