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欣仔细盯着张德贵脸上的表情，似在研究他有没有在说谎。
人在说谎时，可能会不自觉的摸鼻子，可能会不自信的单肩耸动，可能会几次做出抿嘴的动作，可能会时不时抬头观察你是否信了他的话，可能会不停地用重复的语言来确定自己没有说假话......
而这些，张德贵都没有。
他只是一开始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开了，又或者是逐步适应了警局这个特殊的环境，更或者他说的就是实话，总之，现在的他整个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你走的时候，张德青还是好好的？”叶芳欣与他确认着某些细节。
他说张德青的死跟他没关系，但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他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间，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张德贵点点头，“是啊。”
好的不得了呢，那中气十足的样子，要教训他，估计能活活的教训几个小时。
“在你之后，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上天台？”
“没有，我去六楼男厕所上了一个厕所，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我好奇的从窗口探头去看，这才惊恐的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是我哥哥。我本想去看看的，但转念一想，我刚和他见面，刚从天台下来，会被误会是我推他下楼的，然后我就从旁边的草丛处偷偷离开了。”
可不是偷偷离开嘛，正常人看见坠楼动静，大抵都会好奇的上前看两眼吧？
“从你离开到发现你哥哥坠楼，一共是多长时间？”叶芳欣凝眉问道。
假设张德贵没有说谎，根据他的意思，他的哥哥也就是在他离开到上厕所这一短暂时间遇害的。
张德贵想了想，“一分钟左右吧。”
那个厕所就在六楼，他下了天台走了几步就到了。
一分钟左右？叶芳欣脑子里立刻回放了一下教学楼的结构。
六楼是有个厕所，在走廊的最左边，如果从天台下来到厕所，左转就直接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凶手除非早就掩藏在天台，要不然就是在六楼某个位置，不然他是做不到在一分钟时间内就完成作案的。
“你说你哥哥的死跟你没关系，那以你之见，他为什么会坠楼？”
张德贵摇摇头，虽然他这个人很混蛋，虽然他和哥哥从小感情并不是很深，虽然这些年他也没少从他手里要钱，但他出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我也不知道，你们警察没查出来是什么情况吗？会不会是意外？又或者是哪个人看他不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背后偷偷将他推下了楼？”
“那你知道他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张德贵还是摇头，“我和我哥来往并不密切，他的人际关系我都不熟，不过......”
他话风转了转，“他有个同事叫张量，你们查了吗？”
叶芳欣记得这个名字，他是那个与张德青关系很好的历史老师，他有什么问题吗？
她实话实说道：“没查，他和张德青之间有什么矛盾吗？”八壹中文網
张德贵把身体往她所在位置贴了贴，“矛盾没有，不过前段时间，他们两个孩子出去玩，他家孩子因为我哥哥差点出了意外。你们说他会不会因为心疼孩子，从而报复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