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欣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将她扶到一边椅子上，等她情绪稍微平稳了一点才缓缓说道：“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结论，你的女儿是自杀，以及意外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她极大可能性是被人谋杀的。”
张妈妈握着她的手变得颤抖，她哑着声音问道：“谋杀？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是被人杀害而死的？她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叶芳欣摇摇头，“我们排查了她所有的工作关系和社会关系，她并没有什么直接仇人，最近也未和任何人发生矛盾。”
张妈妈脸上随即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那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会被人杀害？凶手呢？你们查到凶手是谁了吗？”
叶芳欣再次摇摇头，“案子我们还在积极调查，杀害你女儿的凶手我们也还在积极寻找。”
这样的结果显然让张妈妈不太满意，她追问道：“那你们有怀疑的人吗？”
叶芳欣停顿了一下，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犹豫的问道：“张家慧有跟你说过她在这边的居住环境和居住情况吗？”
张妈妈点点头，“说过，她说她跟几个女生住在一起，其中一个女生还是我们村的张静姝。”
“这个张静姝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听说跟你女儿有关是吗？”
叶芳欣见她主动提及到张静姝，便立即接过话问道。
张妈妈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好的情绪，大概这件事引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隔了半天才回了一个嗯字，不过她很快又为自家女儿解释道：“这件事责任确实在于家慧不错，不过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事，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不幸的事。出事后，我们家也掏空了家里所有的钱，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为张静姝治伤了。我和家慧还亲自跪到她床前，向她赔礼道歉了。可以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叶芳欣知道她们兴许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是无论她们做什么，都换不回张静姝曾经没有一丝伤痕的身体和脸蛋了。
这两样东西，通常都是无价的。
“她们家应该没有原谅张家慧吧？”
张妈妈摇摇头，“没有，怎么可能原谅？为这事，我们两家在村里几乎成了仇人，二十几年见面都没说过话了。”
“那张静姝和张家慧还住到了一起，你不奇怪吗？”
“奇怪啊，不过家慧告诉我，张静姝主动跟她表示，她已经不记恨小时候的事了，她们还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我见两个孩子关系转好，我也挺高兴的。”
叶芳欣忍不住想，已经不记恨小时候的事了吗？应该不可能吧。
那件事对她影响那么大，还导致了她被退婚，被抛弃，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下了对张家慧的怨恨？
她之所以那么说，应该只是为了降低张家慧对她的警惕和防备，以为自己寻求可以报仇的机会吧。
“对了，你为什么问我张静姝的事？家慧的死跟她有关吗？”张妈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叶芳欣没说话，这时候她无法说出是，也无法说出不是。
张妈妈见她这样，有些急了，“到底是不是？你们打电话跟我说我女儿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手机上聊过天。中间，她跟我说张静姝找她有事，暂时先不说了......我女儿该不会是那时遇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