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飞没有给她太多缓和的时间,他又扯掉她头发后面的绳子,使她一头长发都披散了下来。
丁青萍眼神里充满了害怕,她一边努力调整呼吸,一边捂着头发惊恐的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伍飞再次表现出很有耐心的提醒她,“你说呢,你该不会是在装傻不记得你曾经剪伤了我耳朵这一件事吧?可是你不记得,我却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伍边撕坏了我的作业本,我生气中推了他。你得知事情后,随手拿起你房间里一把剪刀就要作势剪我头发,剪我衣服。我哭着跟你道歉,哭着跟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再欺负伍边。可是你还是没有停手,我拼命挣扎和躲避当中,右耳被你剪掉了一块肉,流了很多血。我的身上,也被划伤了好几处。没有人知道,当时我被你摁在地上,无力抵抗你,任你拿着剪刀在我头上身上肆意欺辱挥舞的时候,我的内心有多绝望。从此以后,这一幕,更是成为了我永远不敢去轻易回忆的梦魇。可是即使我不去刻意想起,每当我摸到我右耳的伤口,我还是会轻易的记起你对我做的这些。无论是这些来自身体上的伤害,还是精神上的伤害。”
伍飞说着说着,眼里似乎有了点湿意。
虽然故事中被欺辱的那个男生就是他,可是他多么想抱抱那时候的他。
多想给当时的那个自己一点温暖,让他不要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冷漠,人情是那么淡薄。
“所以,现在到了你体会这种时刻的时候了。”
伍飞又拿出一把剪刀,杂乱,没有任何规律,手法的对着她的发端疯狂操作着。
一根两根,一簇两簇的头发,开始顺着她的肩头,簌簌向下掉落着。
丁青萍被他威胁着,没法乱动。
但她分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上掉落,还有剪刀不小心戳到她头皮的剧烈疼痛感。
在这一刻,她又一次深刻经历了当年伍飞经历的痛苦。
萧正阳试图想办法过去对丁青萍施予援助,但按现场这情况,他又没办法开枪。
想转移伍飞的注意力吧,他整个人又非常谨慎,几乎对他说的话全部采用了漠视的态度。
想偷偷靠近吧,惊动他的可能性又非常大。
在无法确保人质丁青萍的安全保障之下,以及有其他不可预料的结果发生,他暂且还不能随意的轻举妄动。
正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天台的进口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住手,小飞,那是你阿姨,也算是你半个妈妈,你怎么能那样对她!”
来人急急的阻止着伍飞行为,萧正阳根据他话里的意思,瞬间明白过来了他是谁。
他是丁青萍的现任丈夫,也是伍飞的亲生父亲伍全。
伍飞因他的出现倒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但是他眼中的冷意却依然没有散。
来自亲生父亲的话,更是让他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下笑了出来。不过任谁都能听的出来,他是在嘲笑。
“阿姨?半个妈妈?呵,她曾经那么对我。在言语上侮辱我,在行动上打骂我。我的耳朵被她剪伤,我的膝盖被她打断。我读书机会被她无情剥夺。因为她,我童年生活几乎在无尽的害怕和噩梦中度过。即使成年后,我的日子也没有因为搬出你们家,离开她变得好过过。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说错了,你应该对她说,她怎么可以那样对我,而且还是个孩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