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忠勇侯说什么,陆寅皆是置若罔闻,又高又壮的大汉,被他轻而易举的单手提起,看似修长单薄的手指却如五指山一般,将人死死压在水缸里不得翻身……
忠勇侯扑腾的欢,还要张口说话,却只能发出一段咕噜噜的呛水声。
随着时间推移,窒息渐浓的忠勇侯开始剧烈挣扎,双臂拼了命的扑打水面。
水花漾了陆寅衣袖尽湿,他低低的暗骂一声,掐着忠勇侯脖颈的手越发用力。
终于,水面平静,人死无声。
陆寅甩了甩衣袖上的水渍,厌恶道,“死都不能干干净净的死……剁了双手,丢出去喂狗!”
疾风应喏,陆寅负手离去。
场中气氛并未因陆寅离去而缓和,反而更添几分肃杀。
疾风直起身子,墟着眼环视一圈,喉咙里的腔调又尖又怪,“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半句,剥皮,剔骨,连坐,十族之内,鸡犬不留!”
东厂之中,督主陆寅神出鬼没。
掌刑千户裴安面善无害,处事虽严,却很少牵连他人。
唯有理刑千户疾风,嗜血好杀,但凡落到他手里的,十死无生!
且如现在一般,遇事必牵连家眷亲朋,没家眷的,也要查了跟谁亲近,最看重什么,看重什么他便要跪了什么。
在场宫人无不瑟瑟发抖,跪了一片,“奴等不敢。”
“如此,便好,若是惹得咱家在督公面前失了颜面,桀桀,别怪咱家下手太狠……躲在廊下的,可偷听够了?”
疾风话音落,抽出佩刀朝复廊处掷去。
刀仞裹着罡风,大半刀身直愣愣的插进木廊。
突然,一声闷哼,一股鲜血从复廊里向外喷溅而出,众人才惊觉那处竟还藏了人!
横刀不偏不倚,插在那偷听宫人的脖子上,刀锋凌厉,那头颅悬荡在颈上,只剩一丝皮肉相连……
“藏起来是不想在咱家这里报备?死了,这事也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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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泱并未回凤安宫,行至演武场角门,前方战马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嘶鸣,她到底没忍住,命人拐了过去。
卫洐的危机并未解除。
她该去寻卫清,除了战马受惊,赵景煜似乎还有后手。
听闻卫洐未死未伤时,他并无明显波动,以赵景煜的城府,若是彻底失手,决计不会如此平淡。
得快一些,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锦泱捏紧斗篷,此时唯有那点檀香苦味才能给她丝丝慰藉。
走至一半,便遇上匆匆而来的卫清,他也听说了观景台之事,忧心之下来寻锦泱。
二人于角门处相会,锦泱蜷在辇上,盖着一件男子斗篷。
抬辇的……乃是东厂之人。
卫清用手指压了压抽疼的眉角,快步上前,“娘娘可安好?放心,那侍卫之事我来处理。”
“本宫无碍,侍卫也是小事,倒是三哥那里,战场刀枪无眼,二哥一定要谨慎!”
卫清听懂了话外之音,眉目瞬间凌厉,“还有?”
锦泱点头,“有!”
只有卫洐不做这个武状元,亦或者卫家彻底被赵景煜掌控……
卫家的不确定与卫洐的存在,让赵景煜受到了威胁。
卫清沉沉点头,却见锦泱面色不对,忍不住发问。
锦泱轻咳两声,“许是风太大吹的,本宫这便回了。”
“娘娘保重身体,回去别忘招太医瞧瞧,这几日气候多变,莫染了风寒。”
耽搁片刻,陆寅竟先锦泱一步回了凤安宫。
得知他去了暖池沐浴,锦泱想了想,便借着送寝衣的借口,红着脸颊往后殿去了。
这是锦泱第一次见陆寅沐浴。
又或者,第一次见他脱了衣裳。
他姿态闲适的坐在池中,黑发被一根白玉簪拢在发顶,搭在池边的手臂修韧有力,白雾升腾,如仙浩淼。
锦泱忽然很渴。
她抱着寝衣走了进去。
靠近他。
再近一点。
陆寅并未回身,声音疏懒,“娘娘可是要与本座共浴?”
“不、不是!本宫来给你送寝衣……”
“啧,那可真遗憾啊。”
陆寅撩了些许水在自己胸膛,从一旁的石台上捻了一颗葡萄,轻轻剥去果皮,丢进口中,略有遗憾的瞥眼道,“若娘娘肯下水陪本座,本座有礼物相送。”
“什么礼物?”
“让本座想想……赏那冒犯娘娘的侍卫四十庭仗如何?”
锦泱又问,“今日那忠勇侯你是如何处置的?”
“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便为感谢这事吧,那侍卫留着,我要当着赵景煜的面,再说一次,让他不敢反驳!”
锦泱将寝衣放到一旁,大大方方的去解身上的宫装。
陆寅靠着池壁,目光幽沉,似笑非笑,“皇后娘娘野心倒是不小。”
“大人会帮我的,不是么?”
老气的宫装层层落下,堆在锦泱脚下,她往前踏了一步,穿着里衣,迈进暖池。
“嗤,本座还当什么?穿这样厚如何沐浴?”
陆寅口中不屑,眼神却是藏不住的幽暗。
真想一口吞了她啊!
陆寅抬手揉了揉眉心,压下极端的念头,不料怀中撞进一团柔软,热气蒸腾,烧得她那张小脸堪比胭脂绯红。
“怎的这般急?”
陆寅右手探进她的衣襟,在她洇湿的薄衫之下轻捏把玩。
锦泱那双莹润的眼眸忽闪忽闪,“那大人不喜欢?”
陆寅燥热的掌心贴着她脸颊摩挲,一直向下,手指灵活的解开她腰间飘带,再一扯,湿透了的里衣便落在水中……
绣着海棠的小衣紧紧贴着娇嫩,俏生生如初绽新荷,陆寅只随意扫了一眼,便惹得她不禁发抖。
敏感的小东西。
他低声诱哄,“站起来给本座瞧瞧。”
锦泱剜了他一眼,却乖乖听话,颤颤巍巍往前走了几步。
“行了吗?”
锦泱捂着胸口,羞赧异常。
陆寅笑笑,抬手将人转了个身扼在怀里揉nie雪翘。
揉够了,又亲手褪去她松松垮垮挂在脖颈的小衣……
“都脱了本座才更喜欢。”
锦泱已是不敢去看陆寅,偏生四肢百骸里都像爬了虫儿一样,又酸又痒。
一身冰叽玉骨,处处都燃着看不见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