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镇衙门口，一头发杂乱，粗布褴褛衣物上粘满泥渍的女子手提黑色布袋，缓缓朝着衙门内走去。
若是细心便可发现，她手里那黑色布袋被浸成大片深色。
女人脸色苍白，唇上满是结痂的伤口与余留的血渍，如行尸走肉般拖动着步伐行走，双目空洞。
街上其他行人看到她纷纷避让，直到门口的衙役终于注意到她。
“喂，你干嘛的？”
似乎已经失魂的女人没有回答，但并未停下前行的脚步。
“叫你呢！”衙役忍不住上前将她拦住。
此时女人好像受到惊吓一般，手里的黑布袋瞬间掉落在地，她颤抖着身子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发出了如释重负般的哭声。
“人……人是我杀的……”
同一时间，掉在地上的布袋散开，一颗人头从中滚落出来，周围行人吓得尖叫，四处逃窜。
那衙役也被吓得不轻，急忙往回跑着喊人……
将清言顺利送进私塾后，清宴没有丝毫懈怠地往衙门方向赶。
就在她即将抵达之时，却见前方的人尖声叫喊着逃跑。
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正疑的清宴避开人群靠近，便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地上的头颅。
一边从包袱里掏出手套，清宴凑近了低下身观察。
这是一个女尸的头颅，颈部断口创面平整，呈发黑深红状，血渍凝固，轻度腐烂，头尸分离超过十二个时辰。
双目闭合，皮肤呈青白状，无外力破坏现象。
就在清宴查看头颅状态的同时，几个衙役已经冲了出来将女人押解住。
“苏丫头。”莫成规紧接着出现。
他两步并做一步快速走到清宴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头，缓慢皱起眉。
两人就这般蹲在街道上观察半响，清宴率先收回手：“师父，这就是那具女尸的头了。”
“还没验呢，你怎么这般肯定？”莫成规有些不解的问。
“骨头和肌肉的断面、腐败程度一致。”说完，又见清宴忽的贴近了头颅，嗅了嗅。
饶是验了二十多年尸的莫成规见她这般动作也有些头皮发麻。
这尸头放了这般久的时间怎么也有味道了，虽不刺鼻也足够令人反胃，可清宴如常，就像是在闻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物件。
“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别的气味。”
毕竟徒儿都开口了，莫成规也只得硬着头皮去闻。
这不闻还好，他刚吸了口尸头附近的气味，便忍不住皱起眉后退，捏起了鼻子。
“什么味道，呛死人了！”
“嗯，这头上的有一股香味，但是似乎或许浓烈，变得刺鼻起来。”清宴的手继续按压在有些发皱的皮肉表面，细细思索。
古代有种尸体防腐技术就是用香料浸泡尸体或者将其放在尸体周围，配合着装有高良姜、辛夷等和茅香混合物的炉子熏制。
很显然，这个头颅也做过这样的处理。
暼见周围围上了些看热闹的百姓，莫成规拍了拍清宴：“好了，我令人将这头带进衙门里了再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