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烟霭闻言，歪头看向这里，“黄公子上一局表现优秀，我期待黄公子这一轮也依旧能拿下好成绩。”
众人闻言，想起沈千问第二轮光芒万丈的样子。
嫉妒使他们失去了几分理智。
偏偏他们这些世家公子比不过的，还是一个小县来的土小子！
无疑是在他们这些金尊玉贵的公子哥们脸上狠狠打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刚才是刚才，现在他可用不了玄力，哼，方才那一局能赢，说不定是作弊了呢！”
“住口，赛事公平公正，你这样说，是在质疑陛下？！”方烟霭忽然厉声呵斥。
那公子白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公子扶了扶眼镜，上前来调解，“方公子心善，看不得人受欺负，处处维护黄公子，黄公子可要好好比赛，不要辜负方公子的期望。”
沈千问若有若无往这里撇一眼。
当他拉起弓弦的时候，方烟霭忽然上前，“黄公子，你要好好想想，如果三场下来你的成绩不如我，这帝后之位可要与你无缘。”
沈千问微微抬眸，冷灰的瞳孔像是山间弥漫的烟霭云霞。
仿佛能一眼看透他的小心思。
“好，如你所愿。”
他放下一石弓，走到了九石弓前。
足足有九百多斤。
在完全没有玄力的情况下拿起来，并且搭弓射箭，还要射中两里外的靶子。
几乎是天方夜谭。
在方烟霭意料之中，全场人都开始议论起他来。
“这小子是疯了吧，拿起九百斤重的弓，开玩笑吧！”
“玄力和体力是两回事，九石弓，不使用玄力，没有人能做的到！”
“这可是单手啊！”
“想要表现自己想疯了吧！”
“他不就是为了吸引陛下的注意力嘛，后宫争宠的手段罢了！”
无一不是嘲讽，羞辱，谩骂。
方烟霭冷眼看着这一幕，如他所愿。
他忽然抬头看向台上端坐的女帝。
其实比起旁人对黄鹤楼的侮辱谩骂，他更希望的是，陛下能对这样不自量力的人失去兴趣。
然而他无法从女帝面容上察觉到什么情绪。
沈千问的手放在弓上，忽然有传音入耳。
“师祖，你想好了吗，要是你赢了，那么你可就是板上钉钉的帝后了。”
沈千问目光轻掠，找到师照光所在的位置。
师照光正压着嘴边的笑。
但师照光没有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多久，他师尊传音过来了。
“你和沈千问说了什么。”
师照光面容一僵，装作乖巧，“师祖一心想要为先夫人守贞，想要放水，输了这一场比赛顺利离开，我就是想劝劝师祖而已，但现在看来，好像没劝动。”
那股危险的气息从身上离开，似乎，应该是转移到了他师祖身上。
他偷偷转头，对带着幕篱的柳清意眨眨眼。
沈千问没有理会师照光，从一旁的箭筒中拾起一支。
周边的人一阵惊呼，让他分了心。
下一秒，他便被拢入了一个缭绕着帝王香的怀抱。
女帝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一手抬弓，一手搭箭。
沈千问的心跳蓦然加快。
耳朵敏锐的感受到她沉稳的呼吸，不受控制的烧起火来，在她的视线下染上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