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问继续往她身边挪，把人逼到了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
他扯了扯云火的袖子，如同小白兔一样满面无辜，垂下头，低眉顺眼，“你别这样好不好。”
红眼的发带垂到身前，衬着冷白色的玉面，脖颈上还带着些许暧昧的红痕，长而密的睫毛一扇，清澈的眸子倒影出她的面容。
“娘子……”
说完自己先抖了抖。
这样的声音勾勒出缠绵的语调，无疑是极为动听的，但他第一次当着人直接喊这样的称呼，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却见云火根本不理人。
沈千问叹了口气，“陛下，你不是说要帮我提升修为吗？”
这一句话，无疑是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却见云火直接起身，难能可贵的严词拒绝了。
“本帝乃天洲之主，怎可沉溺美色，想要提升修为是要靠自己努力修行，而不是想着依靠别人。”
沈千问仰头望着那人的肩背，自己空落落的坐在御座上。
连美色都不好用了。
“那陛下想怎样？”
云火回头凝视沈千问半响，“我想静静。”
云火等着沈千问负气离开，却见他一挥手把书房的大门关上。
眼帘垂下，玉指在银发上拨动，解开了发带，一时间三千银发倾泻而下，宛如月光泼洒。
接着绣纹繁复，还坠着华美珠宝的系带被他抽开，红艳的外衣滑落，露出雪白的亵衣，将清削的肩膀勾勒的淋漓尽致。
像是觉得面具会影响他们交流感情一样，把摘下的面具，放在了桌案上。
他就这样抬头用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不吭不响。
云火见他微微歪着头，明明什么都没有露出来，偏偏诱人得像是罂粟花一样。
不，远比罂粟花要清雅，仿佛生长在雪山云端，偶然开出的艳丽花朵。
引得世人沉沦，想要将他从云端拽下。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似乎这样比说什么都好用。
云火深吸一口气。
太不像话了，她怎么能被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
“一个案子查的将朝廷，华卿阁，锦楼都卷了进来，会是谁呢？”
沈千问灰色的眸子好似烟云雾霭，注视着她，“陛下想让臣这个样子谈正经事吗？”
云火哑然，“要不，我出去？”
沈千问骤然起身，三千雪发银亮飘洒在身后，如缎子一样荡开波纹，刹那间世间惊羡，华美的红色衣裳随着他的动作坠落在腰间，白色里衣衬得他如出水芙蓉。
款款走来，如同从画里出来一样。
烟霞漫漫，颠倒众生。
沈千问站在她面前，红唇愈发靠近，“陛下心里或许已经有了猜测。”
“对了，那香粉有些洒了，陛下还收着吗？”
云火从衣袖里拿出沈千问先前给她的香粉盒。
这里面香粉的味道和落青身上的一模一样。
拇指在上面精美的珐琅图案上摩挲一下。
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排阴影，蝴蝶翅膀般一个抖动，“这香粉确实是锦楼所出，不过比起锦楼，在制香上还有个老字号品牌——凌家的秋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