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十几辆车开到了三角嘴,是刘海升和何雨燕请的车来了。
李风带着刘夏二女早早的等候在牌坊下,车队停下,厢门里跳下了近百号人。
“哈哈,李老板,多日不见,你可好呀,我可想死你了!”刘海升上前搂住了李风,热情如火。
李风不动声色的推开这头肥猪,道:“刘老板真个是神采依旧,容光焕发啊,看来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很滋润。”
刘海升顿时笑容一收,露出了一脸的愁苦,唉声叹气道:
“老弟有所不知,现在物价上涨,薄利多销。县里如今因污水的问题导致经济不景气,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混口饭吃罢了,还需老弟关照一下。”
何雨燕实在看不下去了,上次收了李风4.5万斤的蔬菜后,给她创造了大笔的收入。
于是当场拆穿他:“刘老板,你这就有些过分了,每次来都跟李老板哭穷。你现在日收几十万,食客不断,收入涨了一倍不止。”
污水问题,其实只对县城十里下来的几个镇有问题,再者,哪怕没这一档子事,农民伯伯也不会去一个三星级酒店。
所以刘海升是欲盖弥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风呵呵一笑,道:“刘老板、何老板,这次我的蔬菜66块/斤,不二价。”
二人听后大吃了一惊,刘海升瞪着一双绿豆眼,大叫道:“李老板,你这太过分了吧,涨也不能涨那么多。上次才30块/斤,现在涨了一倍不止。”
李风把两人带到了田里,进入大棚,就见到里面那大变了样的植株,半透明如同翡翠般的叶子上,溜圆的清亮水珠凝聚。
碧玉般通透的植茎,隐约可见里面丝丝缕缕的脉络。
它们的植表都冒出淡淡的白雾,地上,一片金灿灿的泥土,熠熠生辉,像是在地上铺就了一层黄金沙。
两人都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李风拿着篮子,往里面摘下一些红柿、黄瓜,又抱起一个西瓜,带着他们重新上岸。
二人用水洗了,扳开一个西红柿,顿时果肉喷香,晶莹闪闪,柿汁粘稠如同蜜蜡。于是咬上一口,独特的口味,让灵魂仿佛都在飞升,飘浮在云端之上。
又像睡在一叶扁舟上,徜徉在一片碧水蓝天里,晒着那暖洋洋的太阳,惬意十足,悠悠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上次的蔬果,虽然味道很好,但只是身体得到了满足,可这一次不同了,让人的精神得到了升华。
吃上一口,人仿佛就活在天堂,不愿再下凡俗,面对那永无止境的纷扰。
“喂,刘老板、何老板,别做梦了!”李风笑着叫醒二人。
刘海升擦了擦角边流出的口水,很快恢复了过来。何雨燕则拿了张纸巾捂住了脸,掩饰刚才的失态。
不一会,他们带来的人开始下到田里,采摘蔬果去了。
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抱着西瓜,另一些则摘西红柿和黄瓜,放到竹篓里,左右放满后,就挑着担子往岸上走。
这次两家酒店各带了50人来,分了10人采摘,10人抓家禽,20人则去捕鱼。
捕鱼的,手上拿着鱼网,一个甩动就把网散开,撒到鱼塘里。等拉上来后,上面沾着很多巴掌大的鱼类,从来不空网。
抓家禽的,就没那么顺利了,那些鸡鸭鹅们一只只健步如飞,不是上树就是短距离的飞翔,有些还攻击人,搞得他们手忙脚乱。
神农果园的员工则在墙体那边热火朝天的干活,并不参与这边的工作。
李风为了展现果园的强大,又把两位老板领到了鱼塘那边。
太阳光下,两旁的石子路映照得通亮,鱼塘的周围,石头如一座座小山峰耸立,露出各异的形态。
许多螃蟹、黄金鳖趴在那里,也有小蜻蜓点在它们的身上。时不时的,蝈蝈从石缝中跳出,细声细语的叫着,一看到有鸟儿来捕抓,就重新跳下缝中。
鱼塘中间,冷风袭袭,雾气如同一匹薄纱在上下起伏,轻飘飘的,一会浅薄、透明,如同一个嫚妙的女人在跳着轻快的舞蹈。
黄鳝在清澈的水面上翻着黄色的肚皮,草鱼、鲫鱼、鲤鱼在打着扑楞,水声格外响亮。
两旁的风景树,红毛画眉在啾啾鸣叫,宛转的喝着一首好听的歌曲。布谷鸟不分季节的对大家播报着“布谷布谷”的叫声。
候鸟、翠鸟们在边上渡着步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
这已经成为了一方小世界,打造出了万物来朝的生态园。
刘海升和荷雨燕二人看后都心生向往,真想立刻卖掉酒店,来这过上隐世的山林生活。闲时垂钓,忙时耕作,悠然采菊。
于是他指着远处停工的别墅区,道:“李老板,你一定要给我留一栋别墅楼,多少钱都没事,我愿意出。等老了退休了,来这颐养天年。”
李风一笑,直言打造一栋别墅楼会很贵,其实目前300栋楼就只投入了1500万,后续的再追加,但也不会投太多。
刘海升大手一挥,道:“我按县里别墅区给你算钱,10万/平,绝对不让你吃亏。”
他见李风应承了下来,不过价格再议,便欢欢喜喜的跑田里去了。
李风嘿嘿一笑,你这个死胖子,上次一顿饭坑我130万,这下你想10万/平,想都不要想了。
下午的时候,意外来了另一波人,那是县里服装公司送员工制服来了。
送货的人是工厂这边的厂长,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长有一个很大的头,浓眉大眼的,两只耳朵单薄,布满细密的血管,说话忍不住吭吭地咳嗽。
李风就说:“林厂长,你的身体状态不太好呀!”
林广浩叹了声后回:“也不知道怎么了,上个礼拜六回了一次家,就成这样了。”说完这话,他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一用劲脸上就充血,额上青筋突。
李风跟他聊了一会,真怕他挂在这里,就带到了林下的茶几边坐下,问道:“厂长,恕我直言,你不去看病吗,我看你情况不妙啊?”
对方回:“哪能不去,县一县二医院,各个诊所,两天前还去了市里,可都没用。说是患了轻微的肺炎,不碍事。”
他指着自己,气愤的道:“我这都要进棺材了,还说没事,昨天都咳了半碗子血。等送了这趟货,我准备就去省城看一看。”
李风看了一下他的舌头,咽喉,发现干燥红肿,把了一下脉,确实是肝火旺盛,当以清泄肝火、化痰止咳为主。
他拿过医生开的药单子,确实没啥问题,不禁就疑惑了起来。
这时,猛然见到他撩起衣服之后,肺部位置的皮肤跳动了几下,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可厂长恍若未觉,用手指搓了搓眼,笑着说这几天老是眼皮狂跳,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倒霉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