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相爱相杀，顾怜却是睡的舒服极了。
谢柳言不禁想要夸两句，开玩笑，这要是换了他肯定是睡不着的。
他不得时时刻刻的防备着玉罗刹啊！！
不管是语言上还是心灵上。
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坑。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被两座大山注视着能睡得着？
何况其中一座大山还压了他那么长时间！！
一片静谧中……
突然，顾怜睁开了眼睛，双目清醒，不带一点迷茫，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坐起身沉默片刻，扭过头问道：“……你的离魂症好了？”
他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石之轩挑了挑眉，悠悠的道：“好了。”
顾怜抿起唇，他倒不是想要治好离魂症，毕竟他们这种状况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种方法肯定对人格有所帮助，他们还有不少人格都在沉睡，而那些负面人格又在蠢蠢欲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是……
这种事，他们非亲非故的，也不好贸然询问。
犹豫片刻，顾怜轻轻启唇：“可以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治好的吗？”
石之轩勾起唇，靠在塌上，轻轻摩擦着手指，语气悠然：“怎么治好的啊……”
“让他提要求。”
谢柳言突然道。
不管能不能办得到，听听又没什么。
顾怜微微弯起唇角，眼睛似有点点光亮，轻柔的道：“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您。”
石之轩笑了：“包括你？”
顾怜唇畔笑容不变，柔柔道：“您想要顾怜卖身吗？”
石之轩道：“你可以拒绝，本座并没有逼迫你的意思。”
……
这就是所谓的不屑强迫，因为他们会让人‘心甘情愿’的妥协。
顾怜轻叹，无奈的道：“您请说。”
很明显是已经答应了，他们向来不做当了□□还要立牌坊的事。
何况……他们并不亏呢。
石之轩勾起唇，轻轻吐出四个字——“邪帝舍利。”
顾怜微微抿唇，很明显这并不是一部功法或者一个办法，而是一件宝物。
而这件宝物应该已经被用掉了吧……
想到此处，顾怜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轻柔的道：“这种宝物可还有？”
石之轩轻笑一声：“你都说是宝物了，怎么会还有。”
对于这句话顾怜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那又如何，东西不在他这里，他也不清楚其中的事情。
揉了揉眉心，顾怜柔声道：“您真是做的一手好买卖。”
石之轩轻笑：“本座并没有骗你不是吗？”
是没有欺骗，但是这是哄骗！！
精神空间里，谢柳言嘴角微微抽搐，什么人都是！！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一路货色！！
顾怜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毕竟他们的身体也到了该补充阳气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以来还是全靠着花满楼的元阳在支撑着。
毕竟，他们现在是以鬼魂的身份存在着，哪怕他们伪装的再像人也终究不是。
如若不然，顾怜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们又不是青楼楚馆，卖身这种事他们怎么着也得慎重的考虑一二。
但是，自己不生气跟被人算计是两回事呢。
顾怜看向旁边喝茶的玉罗刹，轻柔的询问：“您要一起吗？”
这话一出，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一……起？
玉罗刹挑了挑眉，抿了一口茶，突然道：“你是柳言的一部分，本座理应护着你的。”
毕竟他们现在是去万梅山庄的路上。
而西门吹雪恢复了感情，自然不能再让谢柳言‘红杏出墙’了。
顾怜是这么想的，但接下来玉罗刹又道——
“但若是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顾怜身上的外衣已经被震碎。
中央放茶水的桌子瞬间清空，马车四周的窗户被封闭起来。
隔音效果极好。
顾怜身体柔若无骨，显得有两分单薄，躺在桌子上，宛若一道诱人的珍馐。
比例完美无瑕，皮肤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
两双略带着些薄茧的手抚在上面，引发一阵阵战栗。
顾怜轻喘：“你们真的愿意一起啊？”
石之轩轻笑一声：“啧，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错过了这村可就不一定有这店了。
顾怜看向玉罗刹，刚想说什么，温热的唇已经吻了过来。
将他的话堵在了喉间。
白皙的手臂交缠被按在头顶，脚腕被拉住，顾怜动弹不得。
唯有身体在微凉的桌子上上下起伏着。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周围繁星点缀。
夜凉如水，散去了白天的燥热。
马车还在行驶着，车厢内也才刚刚平静下来。
窗口被打开了一些，散发出来淡淡的麝香味。
顾怜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到处都是痕迹，身上松松的搭着一件里衣。
只盖住了胸前与半个大腿，红唇有些微肿。
眉头微蹙，顾怜嗓子沙哑的轻声道：“我想喝水。”
话落直接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杯水被递到了唇边，顾怜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穿戴好的石之轩。
玉罗刹附身在另一个窗边吩咐人就地扎营。
收回目光，顾怜抿了两口水。
此刻，他感觉很轻松，尽管表面看起来仿佛要被弄死了，但是身体却有了实感，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而此刻，精神空间内。
谢柳言看着面前那个快要破茧成蝶一般的人格笑弯了眼睛。
他终于要回来了！
谢止出现在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要苏醒了。”
谢柳言点点头：“终于要醒了，我时刻会想起我们三个并肩作战的时候。”
谢止看着他的侧脸，轻柔的抚了抚，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他还要去看着那些负面人格。
外界，营寨已经扎好。
毕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办起事来自然井井有条，效率极高。
顾怜很快就躺上了舒适柔软的床铺，玉罗刹端了一碗粥过来。
晚饭直接被错过了，而他现在也只适合吃流食。
当然，他不吃也没事，但是在有把握之前，最好不好特立独行，避免被天道察觉。
吃着没滋没味的白粥，顾怜有些萎靡，有些苦可以吃，但是有些事不能忍。
在饮食穿着物质方面，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娇养的。
如今在承受过那般激烈的□□后，就吃这种白粥……
他有些委屈了，多年以来养成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撒撒娇闹闹小性子会更勾人心弦。
顾怜抬眸看着玉罗刹：“我不想吃这个。”
眸光潋滟，带着点点委屈。
玉罗刹不为所动：“你现在只能吃这个。”
顾怜有些失落，扯起一抹与往日一般无二分笑容，柔柔的道：“抱歉，让您费心了。”
显得乖顺，柔软，仿若一个全身心信任自己的爱人。
但是，与刚才那种真情流露想比，总也感觉没有了那份真心灵动。
玉罗刹看了看手中的白粥，可耻的心软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拢了拢顾怜身上的衣服，盛了一勺放在他唇边，道：“先吃这个，明天给你换别的。”
顾怜眼睫轻颤，点点头，乖巧的张开了嘴，咽下了那口粥。